话音刚落，大殿里刚刚燃起的，名为“搞钱”的圣火，啪的一下，当场熄灭。
那股子打了鸡血般的兴奋劲，瞬间凉了半截。
“叶师叔！三思啊！”
之前那个负责情报的长老，脸都吓绿了，声音发颤地冲了出来。
“万魔殿！那可是万魔殿啊！盘踞中州，真正的魔道祖庭！咱们南域这些魔门在它面前，就是一群新手村的小怪啊！”
“没错！我曾听闻，百年前，南域有个顶尖宗门，就因为得罪了万魔殿的一位外门执事，一夜之间，满门上下三万余人，被炼成了魂幡！连山门都被人一巴掌拍进了地里！”
“惹上他们？那不叫捅马蜂窝，那叫在哥斯拉脸上蹦迪！”
“叶师叔，要不……咱还是换个星球生活吧……”
刚刚还雄心壮志，准备跟着叶辰大干一场的长老们，一听到“万魔殿”这三个字，当场就怂了。
一个个像是被抽了主心骨，刚才那股“优势在我”的错觉，荡然无存。
没办法，万魔殿的威名，是拿无数宗门的白骨和鲜血铸就的。
那是一种刻在南域修士dNA里的恐惧，出厂设置，删都删不掉。
看着他们一个个吓得道心不稳的样子，叶辰却笑了，甚至有点想给自己上根华子。
他走到那个情报长老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刘长老，我问你个问题。”
“当一只蚂蚁，挡在高速行驶的火车面前，你觉得，火车会停下来吗？”
刘长老一愣：“当然……不会。”
“那火车会特意为了碾死它而改变路线吗？”
“也……不会。它甚至都不知道撞了什么，最多以为是路上的石子颠了一下。”
“这就对了。”叶辰打了个响指，笑容玩味，“在万魔殿这种体量的‘跨国集团’眼里，我们天河剑宗，连只蚂蚁都算不上，顶多算路边的一粒尘埃。”
“他们会为了魔刃庄这点‘不良资产’，特意派‘集团高管’来找我们麻烦？”
他环视众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穿透力。
“你的恐惧，源于你的想象力太丰富。”
“你们把万魔殿想象成了一个睚眦必报的疯子。但在我看来，它只是一个体量更大，规则更完善的‘公司’。”
“只要是公司，运行的第一法则就不是快意恩仇，而是降本增效，是RoI（投资回报率）！”
“为了区区一个濒临倒闭的‘子公司’，就大动干戈，跨越整个大陆来讨伐我们？这笔买卖的成本有多高？收益又是什么？为了出一口气？”
叶辰嗤笑一声：“小孩子才赌气，成年人只看利弊。万魔殿能做那么大，他们的‘cEo’，脑子比你们清醒多了。”
“别用你们的业余爱好，去挑战人家吃饭的本事。”
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长老都愣住了。
好像……是怎么个道理？
在万魔殿眼里，他们可能真的……不配被针对？
这种认知，既让他们感到一丝羞辱，又莫名地松了口气。
“可是……万一呢？万一他们就真的掀桌子，不讲道理呢？”李玄风还是忍不住，倔强地反驳。
“不讲道理？”
叶辰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那个双眼无神的鬼长老，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谁说，我们要和他们讲道理了？”
“AI，唤醒‘样本t-0139’，切换至‘策反模式’。”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道微不可察的蓝色数据流，瞬间没入了鬼长老的眉心。
原本如同死狗般的鬼长老，浑身一颤，空洞的双眼，竟然缓缓恢复了一丝神采。
他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叶辰，眼神里不再是之前的恐惧和怨毒，而是……一种混杂着震惊、迷茫和最后一丝希望的复杂情绪。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没什么，只是帮你做了一次深度的‘职业规划’和‘背调分析’。”叶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根据数据分析，你对魔天雄的忠诚度，只有可怜的13.4%。而你对他最近和‘万魔殿’接触的方案，反对率高达89.7%。”
“你认为他是在出卖整个魔刃庄的未来，来换取他自己一个‘跳槽’去中州的机会。我说的，对吗？”
鬼长老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人是魔鬼吗？！不，他是把我的思想做成了ppt，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处刑！
有些念头，他甚至只敢在夜深人静时一闪而过，连最亲信的人都未曾透露！
这个怪物！他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不是在审讯，他是在……读取！
“你……你到底是谁？！”鬼长老的声音里，带上了无法抑制的颤抖。
“我是谁不重要。”叶辰没兴趣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抛出了一个致命的诱饵，“重要的是，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把老板踢出董事会的机会。”
“你！”鬼长老心神剧震。
“别急着否认，听我说完。”叶辰抬手，制止了他。
“魔天雄刚愎自用，为了能搭上万魔殿那条线，他不惜答应了对方使者的苛刻条件——献出驱动‘万魔血屠阵’的阵法核心，‘血煞之心’。”
“那可是你们魔刃庄的祖产！没了它，魔刃庄就是一个空壳子，任人宰割。而你们这些元婴长老，最好的下场，就是被万魔殿当成耗材吸收掉。”
“而你，还有你身后那些同样不满的长老和弟子，将一无所有。”
叶辰每说一句，鬼长老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他整个人都瘫软在地，冷汗浸透了衣袍。
完了。
全完了。
他最大的秘密，被人家像看体检报告一样，一页一页地翻了出来。
在绝对的信息差面前，任何挣扎都是小丑行为。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叶辰伸出两根手指。
“A：继续给魔天雄当牛做马，然后等着他和你们的基业一起，被万魔殿打包吞掉，连骨头渣都不剩。”
“b：换个赛道，换个老板。帮我，里应外合，把魔天雄送走。我保证，魔刃庄还是魔刃庄，你的职位和待遇，甚至可以更高。”
“我的AI会帮你优化出一套完美的背刺方案，包教包会，成功率高达95%。剩下那5%，留给你自由发挥。”
叶辰蹲下身，直视着鬼长老的眼睛，笑容如同恶魔的低语。
“想想吧，干掉那个傻缺老板，自己翻身做主人。这泼天的富贵，你到底要不要？”
大殿内，天河剑宗的长老们，全都看傻了。
还能……怎么玩？
这哪里是修仙，这是权力的游戏啊！
釜底抽薪，策反高管，精准打击……叶师叔这套组合拳，打得他们这些老古董眼花缭乱，三观跟着拳头碎了一地。
鬼长老的呼吸变得无比急促，眼神疯狂闪烁。
一边是必死的绝路。
一边是风险极高，但回报也同样惊人的……新生。
他是个魔修，忠诚是什么？能吃吗？魔修的字典里，永远只有“利益”！
几秒钟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抬头，嘶哑着嗓子道：“好！我跟你干！但我怎么信你？事成之后，你若反悔，我们岂不是死得更惨！”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你只有选择题，没有简答题。”叶辰站起身，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你只能选择信我。因为不信我的下场，你刚才体验的是‘体验服’，我劝你，别逼我开‘正式服’。”
鬼长老打了个哆嗦，想起了那种神魂被无数数据流反复冲刷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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