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留下一句：“这些话，留着去跟法院说吧。”
一锤定音。
程斐一旦走上法庭，事情的性质就不同了，接下来的日子，就让他去和法律打交道吧。
韩春明实在懒得处理这种事，他真心觉得麻烦。
490 苏萌受伤
程斐惊恐地抬头看向韩春明，眼神中满是不敢相信。
他没想到韩春明会如此果断，丝毫不给他讨价还价的余地，直接撒手不管。
“不要，总裁，您听我解释！”
程斐反应过来，猛地扑向韩春明，死死拽住他的衣服，试图阻止保安带他离开。
他还年轻，不想因此断送前途——失去前途尚可接受，更可怕的是坐牢！
他非常清楚自己所作所为的后果，等待期间一直处于恐慌中。
人遇到事总习惯往好处想，他也曾侥幸希望韩春明会因惜才而放过他一次。
韩春明看着他苦苦哀求，却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
苏萌冷眼旁观，眼中没有丝毫温度。
程斐再可怜，她也不会心软——她可没忘记，这人当初是怎样嘲讽她的。
就算韩春明原谅他，她也绝不会轻易放过。
程斐见韩春明毫无回心转意的迹象，目光陡然凶狠起来，像是恨不得当场将苏萌撕碎。
先前他面对韩春明时，那满脸的怨恨确实不是伪装，只不过那恨意多半是冲着苏萌去的——他们之间的旧怨实在太多了。
“程斐，你这次触犯了法律，我无能为力。”
韩春明冷冷甩开他的手，起身就要走出会议室。
程斐怎肯放过这最后的救命稻草，他再次扑上前，死死攥住韩春明的衣角，任凭保安如何拉扯也不肯松手。
“总裁……求您了，帮帮我，我不想坐牢！”
若说先前他还带着几分自暴自弃，此刻却已是全然崩溃的模样。
与平日和苏萌作对时那副趾高气扬的姿态判若两人。
他是真的怕了。
他不想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度过余生。
他才二十六岁，人生本该光明灿烂，而不是在牢笼中腐朽凋零。
“抱歉，若饶了你，我无法向全公司交代。”
韩春明被他扯得心烦。
这人实在纠缠不清。
既然大局已定，这般苦苦哀求又有何用？若他真是心软之人，又怎能坐稳集团总裁的位置？
若每个员工都犯这种低级错误，公司还如何发展？何谈未来？
程斐见韩春明心意已决，骤然将恶毒的目光转向一旁的苏萌。
那饿狼般的眼神令苏萌浑身一颤。
趁身后保安不备，程斐猛地扑向坐在椅上的苏萌，双手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韩春明没料到他突然发难，动作太快，待要阻拦时，苏萌已被按倒在地。
雪白的脖颈瞬间浮起道道青痕。
会议室顿时乱作一团。
苏萌倒地时后脑重重磕在地上，鲜血缓缓漫开。
韩春明反应极快，一记手刀劈晕程斐，随即将他掀到一旁。
见苏萌面色惨白，韩春明立即将她打横抱起，直奔车库，厉声吩咐司机开往医院。
苏萌意识渐渐模糊，只恍惚觉得被韩春明稳稳托在怀中。
她曾无数次想象被他拥抱的滋味，却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过他怀中的温度。
直到再无力支撑，她才依依不舍地合上双眼，目光中满是眷恋。
韩春明见她闭眼，心头更紧，连声催促司机加速，同时不停在她耳边低唤：“苏萌，别睡，再坚持一下……就一下……”
苏萌循着那声音，吃力地重新睁开了眼睛。
看着韩春明脸上沾着自己的血迹，显得五颜六色，苏萌虚弱地笑了笑，挣扎着开口：“春明，你的脸……花了。”
她的声音很轻，韩春明必须凑近才能听见。
看着苏萌重伤的样子，他实在笑不出来，只是轻声哄着：“苏萌，别睡，再坚持一下，马上到医院了。”
司机一路超车、变道，甚至被拍了两次超速，终于赶到了医院。
直到苏萌被送进抢救室，韩春明才松了一口气。
司机看着他的脸，提醒道：“总裁，您要不要先去洗把脸？我可以在这儿守着苏小姐，有消息马上通知您。”
韩春明这才想起苏萌在车上说的话。
但抢救室的灯还亮着，他摇了摇头：“不用，我在这儿等。
你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虽然苏萌平时是个女强人，可这个时候，韩春明只想守在她身边，让她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
不亲眼看着她醒过来，他放不下心。
司机理解他的担心，点了点头就去办手续了，顺便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了六哥。
六哥一听，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立刻说马上赶过来。
六哥赶到时，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
韩春明满身是血地坐在抢救室外，神情凝重，红灯依然亮着，医生一个都没出来。
“怎么回事？苏萌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六哥急切地问。
他和苏萌接触不少，一直欣赏她外刚内柔的性子，听到这个消息十分震惊。
韩春明愣了愣，才低声回答：“是程斐……那个混蛋伤了苏萌。”
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如果失去苏萌会怎样。
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根本离不开她。
光是想到她可能离开，他的心就揪紧，无法平静。
“什么？程斐？！”
六哥一听就火了，整个人杀气腾腾，“敢动我兄弟的女人？看我不把他揍出屎来！”
韩春明仍陷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清六哥在说什么。
他害怕苏萌会离他而去，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却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
六哥向来性子急躁，话音刚落，他便喊上肖晟，带了几名手下，直奔公司。
到了公司，六哥一把拽住一名年轻员工，厉声问道：“程斐在哪？”
那员工被六哥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战战兢兢地指向保安室。
由于苏萌受伤，公司无人能做主，只好先将程斐关在保安室，等待韩春明发落。
六哥带人冲进保安室时，程斐神情恍惚，嘴里不停地念念有词。
六哥顿时火冒三丈，以为他在装疯卖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墙上：“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好事吗？”
程斐认得六哥，知道他护短又不好惹，自己伤了苏萌，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但他忽然冷笑起来，嚣张地答道：“我做什么了？不就是教训了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吗？”
这话彻底激怒了六哥。
他指着程斐，一字一顿地说：“你还敢狂？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狂！”
说完，他甩开程斐，朝肖晟使了个眼色。
肖晟带人动手，他们下手极有分寸，既让程斐痛不欲生，又不会留下重伤痕迹。
何况程斐如今已是一枚弃子，谁会为他出头？
打他就是打了，他也无力反抗。
事后处理虽有些麻烦，但这样的人，活该挨揍！
等到六哥觉得差不多了，程斐已蜷缩在地，捂着肚子 ** 。
六哥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如果苏萌有事，你必死无疑。
现在你就祈祷她平安无事，否则，我亲手了结你。”
说完，他狠狠瞪了程斐一眼，带人离去。
见到吓呆的保安，六哥吩咐道：“继续关着他，不许联系任何人，等总裁通知。”
保安哪敢违抗，连声答应。
六哥离开许久，保安才缓过神，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
六哥回到医院时，韩春明仍守在抢救室外，姿势丝毫未变。
六哥发泄完怒火，默默坐在他身旁，一同等待。
两个小时过去，苏萌已在抢救室待了六个小时。
六哥内心焦灼，韩春明却仍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六哥明白，他太在意，才会如此失神。
这时，一名护士走出抢救室，问道：“你们是病人家属吗？需要签字。”
韩春明与六哥同时应声，接过手术单后齐声答道：“明白。”
护士语速急促地追问：“哪位是病人家属？只需一人签字。”
六哥望向韩春明，只见他接过签字笔沉声道：“我来，里面是我爱人。”
在六哥的注视下，他郑重签下姓名。
六哥原本打算冒充家属，闻言微微一怔。
待护士返回抢救室，六哥转向韩春明：“考虑清楚了？”
韩春明沉默着颔首，目光坚如磐石。
这是他人生中最笃定的时刻——要的是相濡以沫的陪伴，是苏萌给予的那种温暖。
周若影不过昙花一现的惊艳，他需要的从来不是仅供观赏的瓷瓶，而是灵魂碰撞产生的共鸣。
此刻苏萌正与死神搏斗，韩春明守在门外，第一次体会到无能为力的煎熬。
492 守护
他攥紧拳头懊悔不已：为何没能护她周全？若反应再迅捷些，是否就能避免这场灾祸？
昏迷中的苏萌无从知晓，门外有人正为她许下誓言。
否则哪怕拼尽最后气力，她也定要醒来聆听这份告白，再给爱人一个拥抱。
半小时后，抢救灯终于熄灭。
医生摘下口罩告知：“幸好送医及时，患者头部受创处已处理妥当，四十八小时内会苏醒。”
韩春明长舒一口气，连声道谢。
六哥跟着致谢，随担架车前往监护病房。
韩春明动用人脉安排了顶级病房，陪护床与卫浴间一应俱全。
安顿妥当后，六哥推了把他：“瞧瞧你这模样，快去洗漱。”
镜中人确实狼狈，纵横商场的集团总裁此刻满脸狼藉，倒像马戏团里的小丑。
整理仪容后回到病房，见六哥已备好餐食。
“整天水米未进，难道要等苏萌醒来照顾你？”
六哥递来筷子，“超越集团还要靠你撑着呢。”
苏萌如今卧病在床，至少要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活动。
连个临时主事的人都没有，简直是要把他累垮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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