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与陈安分别后，径直回到了大阁老的办公室复命。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大阁老并未休息，仍在批阅文件。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温和：“小凡，回来了。和陈安同志谈得怎么样？他……有没有流露出什么不满的情绪？”
林凡愣了一下，随即肯定地回答：“啊？舅舅，陈顾问为什么会有不满的情绪？我完全没有看出这一点。他听到能很快与家人团聚的消息非常高兴，对于担任教官和去研究院帮忙的事情，也都一口答应了。”
“没有就好。”大阁老微微颔首，似乎松了口气，低头继续看文件，“其他的，你无需知道太多。”
林凡却站在原地，表情有些踌躇，欲言又止。
大阁老何等敏锐，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放下笔，温和却不容置疑地道：“发现什么就说出来，你可不是一个会犹豫的人。”
“是！”林凡条件反射般地立正，神情变得庄重，“报告大阁老！我确实发现了一点……陈顾问的气势，似乎比昨天更强了！不是力量上的压迫感，而是一种……更难以形容的威严，几乎快要让我产生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敬畏感！”他说出这话时，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但那种感觉却又无比真实。
“哦？还有这回事？”大阁老闻言，低眉沉思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或许是他的实力又有所精进吧。五爪金龙，乃我华夏图腾，至高无上的正统神兽，其武魂自带煌煌天威，气势自然非同凡响。随着他修为提升，这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威仪逐渐显现，也是情理之中。”
林凡认真地点点头，觉得大阁老的分析很有道理，随即汇报了正事：“大阁老，陈顾问已经答应会担任几天的教官，指导第一批获得功法的同志修炼。他也同意近期会去研究院一趟，配合凌主任他们的研究工作。”
“嗯，好！”大阁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事情办得不错。那这样，这两天你就暂时跟在他身边吧，多协助他，就不用一直守着我这个老家伙了。”
“不行啊，大阁老！”林凡立刻拒绝，语气急切，“我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我怎么能不在您身边？”
大阁老摆摆手，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我这两天就待在紫金阁，哪里也不去。难道在这里，还会有人能害我不成？陈安同志那边刚刚接触新的任务，需要熟悉和适应，你在他身边，既能保障他的安全，也能从旁协助，更稳妥一些。”
林凡顿时语塞。确实，紫金阁堪称华夏最安全的堡垒之一，在这里发生危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保护，服务陈安，同样是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犹豫了一下，林凡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藏在心里许久的疑惑：“舅舅，我有一件事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您和几位阁老，不让陈顾问也为你们觉醒武魂呢？如果你们也能成为魂师，不是能更好地领导华夏应对未来的危机吗？”
大阁老闻言，深深地看了林凡一眼，没有立刻回答。
他缓缓站起身，踱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林凡，望着窗外虽然历经灾变却依旧有灯火顽强闪烁的京都夜景。
沉默了片刻，苍老却沉稳的声音才缓缓响起： “成为魂师，拥有超凡的力量，延年益寿……这固然诱人。但我们这群老家伙，已经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早已没了年轻人那股锐意进取的冲动，即使成为了魂师，对华夏未来的发展，又能有多大的实际帮助呢？”
他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着林凡：“华夏有近二十亿人口，魂师的数量，目前看来终究只是少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社会的根基、国家的运转，依然要靠那千千万万的普通人。我们作为最高领导层，又怎能只顾追求个人的力量，而潜意识里抛弃了他们呢？我们的责任，是守护所有华夏儿女，而非成为一个新的、脱离群众的‘超凡阶级’。”
“何况，”大阁老语气变得更加深沉，“魂师的天赋有高有低，武魂也有强有弱。觉醒了武魂，就一定能成为强大的魂师吗？如果觉醒的武魂无法修炼提升，反而浪费了一个宝贵的名额。更重要的是，小安同志违背常理地帮助普通人觉醒武魂，难道就不需要付出代价、承担后果吗？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再去加重他的负担。”
“所以，”他最终总结道，“我们还是不浪费那个名额了。如果小安同志以后有意，可以将觉醒武魂的机会，作为最高等级的奖励，授予那些为国家和人民做出了突出贡献、忠诚可靠的将士们。这样，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
林凡听完，心中巨震，久久无言。他一直知道自己的舅舅身为大阁老，胸怀天下，无比伟大。但他从未想过，在这份伟大之下，是如此深沉的无私、清醒的认知和对他人细致入微的体谅与保护。
这份格局和胸怀，实在令他敬佩不已，同时也感到一丝惭愧。
离开大阁老办公室后，林凡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原本只是想探探陈安对担任教官一事的口风，此刻却萌生了一个新的念头：或许……他可以找个机会，再以更私人、更委婉的方式，向陈安探询一下关于为大阁老他们觉醒武魂的可能性和代价？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想为那数位可敬的老人争取一下。
而另一边，陈安与林凡分开后，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界的纷扰，他盘膝坐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枚已然与自己血脉相连的“金龙界域戒”。
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开始有些沉迷于这种修为日益精进、力量不断增长的感觉了。
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天地灵气涌入体内，被炼化为精纯的魂力，那种充实感和变强的实感，确实令人着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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