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玉临渊被晶柱折射的光芒刺得睁不开眼，一边用手遮挡，一边继续在这梦幻的土地上飞行。
“结晶森林，这是龙域特有的晶石，因龙力滋养而生。每一根晶柱，甚至都代表着一处龙神本源落于此。”
巴斯泰托回答道。
“好东西？”
“天大的好东西。这——才是真正的龙晶！”
玉临渊听闻大喜，立刻加快速度。而提亚马特却在此时给他泼了盆冷水：
“别过去。如此庞大的结晶林，领地内的存在一定十分强大且残忍。你若贸然靠近，必定会被撕成碎片。”
玉临渊赶忙止住身形，有些惋惜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宝藏轻叹一声。
“附近或许有些零散的结晶，你可以收集些许，但切记不要贪心，免得被领主察觉。”
听了提亚马特的叮嘱，玉临渊立刻一扫阴霾，迅速将高度降至离地不足百米，目光扫视，开始搜寻那些领主不屑收集的零散结晶。
很快，一片半掩在土壤中的晶莹宝石在流光映照下闪烁微光。玉临渊心知这便是自己要寻找的结晶，当即俯身落地，来到方才光芒闪现之处。
玉临渊屏息凝神，指尖泛起淡淡金芒，小心翼翼地拨开覆在结晶上的土壤。随着他的动作，一根总体呈现长条状，通体澄澈如冰，不规则形状的宝石便显现它的真容。
他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惊动任何存在后，才轻轻将龙晶完整取出。结晶触手温润，其中蕴含的磅礴龙力令他浑身颤抖，仿佛在与这天地至宝相互呼应。
指尖触及结晶的刹那，一股磅礴的龙力便如潮汐般涌来。先前所用的那些龙晶与手中这枚相比，简直如同沙砾之于明珠，不，或许连比较都显得可笑。二者除了同为能量晶石外，再无丝毫相似之处。
“龙元结晶是此地龙族陨落后本源所化，即便最弱的龙族，也远非九劫强者可比。现在…你该明白这一颗晶石的分量了吧？”
巴斯泰托的话语让玉临渊捧着结晶体的手微微一颤。这枚不过拳大小的结晶中，竟蕴藏着超越蓝星至强者的力量，这个认知让他心头狂震。
他刚升起吸收的念头，提亚马特的声音便及时响起：
“此地不宜久留。简单收集几颗就速速离开。在这弱肉强食的龙域，能独占如此矿脉的存在，其凶残程度远超你的想象。”
“明白了。”
玉临渊立即将结晶体小心收入怀中，继续压低身形，在低空疾飞，搜寻着下一处散落的珍宝。
这结晶确实是天地至宝，即便在龙域这等神异之地也堪称稀世奇珍。玉临渊贴着地表疾飞整整一个多时辰，目光如炬地扫过每一寸土地，却仅仅寻获三块散落的碎晶。
就在他俯身拾起第三块结晶时，异变陡生。
一道遮天蔽日的巨影猝然掠过千米晶柱，如乌云蔽日般将他完全笼罩。彻骨的威压如山崩海啸般倾泻而下，玉临渊只觉得浑身鲜血都在瞬间凝固，那是源自生命本能的战栗，是蝼蚁面对苍穹时的渺小与绝望。
他僵立在原地，不敢抬头做出动作，连呼吸都已忘记，正当他准备凝聚龙力准拼死一搏前，那毁天灭地的气息却忽然渐行渐远，巨影悠然掠过苍穹，仿佛只是信步闲庭的偶然途经。
直到阴影完全消散，玉临渊才发觉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毫不怀疑，方才那道身影若是稍有停留，自己此刻已然形神俱灭。
“它发现你了。”巴斯泰托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好在它眼中，你不过是在捡拾残渣的幼龙，对它没有威胁，这次出现只是在警告…你必须放弃这些机缘离开此处了。”
这话语比先前的威压更让玉临渊心悸。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天地间，他连成为猎物的资格都不够。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想要看清那条呼吸间便能终结自己的至强龙神，可那些绚丽的结晶柱却如屏障般阻隔了他的视线。
玉临渊本能地想要催动湮灭之瞳，提亚马特的声音却如惊雷般炸响：
“别动！目光逃不过强者的感知。若让它察觉你的特殊，你…必死无疑！”
玉临渊惊出一身冷汗，心中甚至为先前开启龙域消耗过大而暗自庆幸，若非如此，方才异能调动的速度，定会快过提亚马特的警告。
强压下心头翻涌的好奇，他最后望了一眼那片璀璨夺目的结晶森林。怀中三枚龙晶正散发着温润的能量波动，仿佛在提醒他此次能够有所收获已是侥幸。
他不再犹豫，身形如轻烟般向后飘退，双眸中流转着警惕的光芒，每一个动作都极尽轻缓，生怕惊动那片领域深处沉睡的恐怖存在。
直到退出百余里外，那些参天晶柱在视野中化作朦胧的光点，直到身处之地已经完全换了一副面孔，这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倚靠着一棵百丈古树平复了许久，心中的悸动才逐渐平息。他抹去额间因恐惧渗出的细密汗珠，声音还带着些许颤抖：
“太恐怖了…仅仅是被它的影子笼罩，就让我心跳几乎停滞…”
巴斯泰托的声音响起：“但此地的机缘也同样惊人。你看，这不就收获了三颗真正的龙晶？”
“可这风险实在太大了。”玉临渊摇头苦笑，顺着树干缓缓坐下，“幸好它懒得继续，再来一次这样的遭遇，我怕是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不必太过担忧。”
这次是提亚马特开口：“虽说龙域中强大的龙神不在少数，但更多的都只是没有‘神’之称呼的寻常巨龙，面对它们，你还是有一定逃生可能的。”
“寻常巨龙？那是什么境界？”玉临渊疑惑道。
“相当于外界所说的不朽境。”
“？”
“简单来说…大概比你高出三个大境界。”
提亚马特淡淡解释：“九劫境在蓝星的确算是强者，但在浩瀚星海中不过刚刚触及修真门槛。其后的境界，按主流划分便是真仙、大罗、不朽。”
玉临渊闻言默然。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蓝星已算顶尖，却不想在这龙域之中，连“寻常”二字都如此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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