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护和宇文毓在朝堂上又发生激烈的争吵,宇文毓又节节败北。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时,殿内还残留着朝堂争执的火药味。宇文毓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龙袍的衣摆因急促的呼吸微微晃动,脸色铁青如铁;我和般若扶着小腹站在一旁,眉宇间满是焦灼,见宇文邕进来,眼神里满是恳求。
“陛下,”宇文邕缓步走上前,屈膝行了一礼,声音放得柔和,“方才在殿外,臣妹已听闻朝堂之事。大冢宰权势滔天,如今朝中半数官员皆依附于他,您此刻与他硬碰硬,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宇文毓猛地转过身,眼底翻涌着不甘与愤懑:“明智之举?难道要朕眼睁睁看着他把持朝政,将皇权视若无物吗?朕是大周的天子,岂能处处受制于一个臣子!”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吼,震得殿内烛火微微摇曳。
般若急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几分急切:“陛下,臣妾知道您心中不甘,可宇文护心狠手辣,连先帝都要让他三分。您若执意与他抗衡,他定会狗急跳墙,到时候不仅您的性命堪忧,我们的孩子……”说到这里,她抚了抚小腹,声音哽咽,“臣妾不能失去您,更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般若!”宇文毓握住她的手,语气软了几分,却依旧带着倔强,“正是因为有你和孩子,朕才更要夺回属于自己的权力!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将来也活在宇文护的阴影之下吗?”
我看着两人僵持的模样,心中暗叹。宇文毓有帝王的傲骨,却没有与之匹配的权谋与势力;般若深知其中利害,却终究劝不动执意孤行的丈夫。
宇文邕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道:“陛下,臣并非劝您放弃皇权,只是希望您能暂且忍耐。宇文护如今气焰正盛,硬碰硬只会让他找到借口除掉您。不如先假意顺从,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图后事。”
“假意顺从?”宇文毓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朕做不到!朕乃九五之尊,岂能向一个乱臣贼子低头!”
“陛下,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宇文邕看着他,语气诚恳,“您可知,昨日我偶遇哥舒,他言语间已透露出宇文护对您的不满,若您再继续与他争执,恐怕他很快就会有所行动。”
宇文邕刻意提起哥舒,便是要让他知道,宇文护的威胁已近在眼前。宇文毓的脸色微微一变,显然是被宇文邕说动了几分,却依旧嘴硬:“朕是天子,他宇文护再大胆,也不敢公然弑君!”
我心里咯噔一下,宇文邕提到哥舒,他是不是又发现什么?
“他若想让您‘病逝’,或是‘意外身亡’,难道还找不到借口吗?”宇文邕语气凝重,“陛下,您的性命不仅是您自己的,更是般若和孩子的依靠,是大周的根基。您不能因为一时的意气,而置所有人于不顾。”
般若也连忙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陛下,阿邕说得对,您就听我们一句劝吧。为了我,为了孩子,也为了大周,暂且忍耐一二,好吗?”
宇文毓看着般若含泪的双眼,又看了看她隆起的小腹,眼中的倔强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力与挣扎。他沉默了许久,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难道朕真的要这样忍下去吗?”
“是暂且忍耐,而非永远屈服。”宇文邕上前一步,语气坚定,“臣会暗中留意宇文护的动向,杨坚那边也与独孤家有渊源,或许可以暗中联络。只要陛下肯忍耐,我们一定能找到机会,助您夺回皇权。”
宇文毓抬头看着宇文邕,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黯淡下去。他知道宇文邕说的是实情,却也明白这过程有多艰难。他缓缓闭上眼,疲惫地摆了摆手:“罢了,朕……朕知道了。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吧。”
般若闻言,长长地松了口气,眼中的泪水终于滑落,却是喜悦与安心的泪。我全程没有插嘴,我不想更多的涉猎政治,深陷其中。我看着般若释然的模样,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宇文毓虽然暂时妥协,但他的傲骨难平,宇文护的野心也绝不会止步于此。这场权力的游戏,才刚刚开始,而我们,不过是在刀尖上多走了一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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