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临近年关,宫里布置的一片喜气洋洋,今天是腊月十五了,还有十五天就是过年,今天是后妃们给皇后请安的日子,因为天气寒冷,皇后娘娘特意备了温热的牛乳和松软刚出锅的糕点给后妃们过来请安时吃。当一众后妃请安后落座后,阎婕妤端起茶盏,想要喝上牛乳,没想到奶腥味冲上鼻头,突然捂嘴恶心了起来,旁边的丽昭仪看到,阴阳怪气道,莫不是咱们这圣眷正浓的阎婕妤也遇喜了吗。哎呦,这若是真的,那咱们这皇上对咱们这些老人可是要雨露均沾了呀。
殿内暖炉生得正旺,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却驱不散空气中隐隐流动的暗涌。后妃们身着华丽的冬装,鬓发精致,妆容艳丽,却都因丽昭仪这一番话,神色各异起来。
阎婕妤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放下手中还未来得及喝的牛乳,手忙脚乱地用手帕捂住嘴,眼中满是惊惶与羞恼,“丽昭仪莫要胡言乱语,我……我不过是近日有些肠胃不适罢了。”
丽昭仪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她轻摇着手中的团扇,虽是冬日,那扇面上绘着的牡丹却依旧娇艳欲滴,“哟,肠胃不适?这症状听着倒像是遇喜了呢。阎婕妤前些日子还圣眷正浓,若此时真有了身孕,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咱们这后宫啊,又要热闹起来了。”
坐在上首的皇后娘娘微微皱眉,目光在阎婕妤和丽昭仪身上扫过,声音不疾不徐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丽昭仪,莫要如此口无遮拦。阎婕妤若真有喜,自然会禀告皇上与本宫,岂容你在此胡乱猜测。”
丽昭仪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却也不敢再造次,只得悻悻地闭上了嘴。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德妃娘娘突然开口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丽昭仪这话确实欠妥。不过,阎婕妤这症状看着着实有些蹊跷,不如请个太医来瞧瞧,也好让大家安心。”
阎婕妤一听要请太医,脸色愈发难看,她急忙起身,福了一福,“皇后娘娘,德妃娘娘,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我真的只是肠胃不适,休息几日便好了。”
皇后娘娘沉思片刻,缓缓说道:“阎婕妤,此事可大可小,若是真有身孕,却因疏忽而有个闪失,那可就是大事了。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不一会儿,太医匆匆赶来。他恭敬地给皇后和各位娘娘行了礼,然后开始为阎婕妤把脉。殿内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太医身上,大气都不敢出。
太医把完脉后,脸上露出一抹喜色,他连忙跪地禀告:“回皇后娘娘,阎婕妤确有身孕,已一月有余。”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炸开了锅。后妃们或惊讶,或嫉妒,或羡慕,各种表情在脸上交织。阎婕妤则是一脸呆滞,似乎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说道:“这可是件大喜事,阎婕妤,你且安心养胎,本宫自会安排人好好照顾你。”
阎婕妤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跪地谢恩:“多谢皇后娘娘,臣妾定当好好养胎,不负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期望。”
而丽昭仪则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愤懑与不甘,一场新的风波,似乎在这看似喜庆的氛围中,悄然酝酿……
皇后娘娘遣散众妃嫔后,身旁的圆嬷嬷扶着她进入内室,说道,皇后娘娘,这阎婕妤本就深得皇上心,若是因为怀孕,一朝生子,咱们的三皇子可就…皇后眉头紧蹙,说道,嬷嬷,不要再说了,这次阎婕妤的胎必须安稳,前边淑妃和白美人的事,皇上没有对本宫说什么,但是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出了那样的事,也难辞其咎。如果再出事,想必太后和皇上要对本宫有意见了!
内室的炭火“噼啪”轻响,暖意融融,可皇后娘娘的眉头却始终未曾舒展,她缓缓在贵妃榻上坐下,接过圆嬷嬷递来的热茶,轻抿一口,才缓缓开口:“嬷嬷,本宫何尝不知这其中利害。三皇子是本宫的指望,可这后宫,又岂是本宫能完全掌控的。”
圆嬷嬷站在一旁,脸上满是忧虑之色,轻声说道:“娘娘,老奴就是心疼您。您操持这后宫大小事务,事事都力求周全,可总有那些不安分的。这阎婕妤平日里就恃宠而骄,如今怀了龙胎,还不知要生出多少事端来。”
皇后娘娘放下茶盏,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嬷嬷,本宫身为皇后,就得有皇后的气度。前边淑妃和白美人的事,虽说不是本宫直接所为,但终究是在本宫的眼皮子底下出了差错。皇上虽然没有明说,可本宫能感觉到他心中的不满。若这次阎婕妤的胎再有个闪失,本宫这皇后之位,只怕也要坐不安稳了。”
圆嬷嬷心疼地看着皇后,说道:“娘娘,您总是这般为他人着想,可又有谁真正为您考虑过呢?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和家族的荣耀,不择手段。您却还要处处忍让,老奴看着实在心疼。”
皇后娘娘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嬷嬷,这后宫本就是如此。本宫既然坐上了这皇后之位,就得承担起这份责任。阎婕妤的胎,必须保住。你派人去太医院,挑几个医术精湛、为人稳重的太医,专门负责阎婕妤的胎。另外,再从本宫的私库里挑些珍贵的补品送过去,就说是本宫赏赐的。”
圆嬷嬷点了点头,说道:“娘娘放心,老奴这就去办。只是,娘娘,您也得为自己想想啊。您整日为这后宫的事操心,自己的身子也要顾好才行。”
皇后娘娘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那片被白雪覆盖的庭院,说道:“嬷嬷,本宫何尝不想轻松一些。可这后宫的平衡,总得有人来维持。若本宫不操心,这后宫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子。只希望阎婕妤能明白本宫的苦心,安安稳稳地把这孩子生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小宫女匆匆走进来,福了一福,说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派人来说,让您明日去慈宁宫一趟,说有话要跟您说。”
皇后娘娘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她转过身来,对圆嬷嬷说道:“嬷嬷,看来太后娘娘也听说了阎婕妤怀孕的事。明日去慈宁宫,本宫得小心应对才行。”
圆嬷嬷担忧地说道:“娘娘,太后娘娘向来睿智,您明日去,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让太后娘娘知道您一直在尽力维护后宫的安稳。”
皇后娘娘深吸一口气,说道:“本宫明白。嬷嬷,你先去安排阎婕妤那边的事吧,本宫再想想明日去慈宁宫该如何应对。”
内室里,皇后娘娘的身影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孤独,她静静地站在窗前,思绪飘向了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而窗外,寒风依旧呼啸着,仿佛在预示着这后宫即将到来的又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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