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揽胜院宴席结束后,皇后来到了她的凤仪院,圆嬷嬷帮她卸掉钗环,用牛角梳松着头皮,两人闲聊道,皇后说,嬷嬷,我总觉得皇上似乎对海贵人与一般宫妃不同?你看今天宫妃们行礼后,皇上的目光在海贵人身上多停留了一瞬间,就一瞬间被我看到了。圆嬷嬷说,娘娘,要不,老奴派人打听打听他们?
皇后微微皱眉,轻轻摇了摇头,声音里带着几分慵懒却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嬷嬷,不必如此大张旗鼓。这后宫之中,本就暗流涌动,若咱们贸然派人去打听,反倒容易落人口实,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圆嬷嬷手中的牛角梳顿了顿,担忧地说道:“娘娘,可若皇上真对那海贵人另眼相看,咱们也不能坐视不管啊。这后宫里,娘娘您才是正宫,可不能让其他嫔妃抢了风头去。”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对皇上的眷恋,也有对后宫争斗的无奈:“嬷嬷,本宫何尝不知。只是这后宫之事,需得从长计议。皇上今日多看了海贵人一眼,或许只是偶然,未必就有什么特别的心思。”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庭院里的景色,继续说道:“本宫身为皇后,要做的不是去争风吃醋,而是维护好这后宫的秩序,让皇上能够安心处理朝政。若是因为这点小事就兴师动众,反而会让皇上觉得本宫善妒,不够大度。”
圆嬷嬷走到皇后身边,轻声说道:“娘娘心胸宽广,老奴佩服。只是这海贵人平日里看着倒也乖巧,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她有什么别的心思……”
皇后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着圆嬷嬷:“嬷嬷,本宫相信皇上自有分寸。而且,这后宫里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若真有什么不轨之心,也逃不过众人的眼睛。咱们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以不变应万变便是。”
圆嬷嬷点了点头,说道:“娘娘说得是,是老奴多虑了。那娘娘接下来打算如何?”
皇后回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镜中自己端庄的容颜,说道:“明日你让人去库房挑些上好的补品和首饰,给各宫嫔妃都送一份过去,也算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尤其是海贵人那里,多送些过去,让她知道本宫并没有因为她而心生嫌隙。”
圆嬷嬷应道:“是,娘娘。老奴这就去安排。”说罢,便开始收拾梳妆台上的钗环,准备去办皇后交代的事情。皇后则静静地坐在那里,心中思索着如何在这复杂的后宫中,继续维持自己的地位和尊严。
不一会,宫女过来通知皇后娘娘。说道,娘娘,皇上身边的传旨太监来说,一会,皇上会过来咱们凤仪院,让您准备接驾。皇后挥挥手,说道,本宫知道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原本端庄的坐姿不自觉地挺直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恢复了那副沉稳娴静的模样。她轻轻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声音平和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欢愉:“圆嬷嬷,快,再帮本宫看看这发髻可还周正,这衣裳可有褶皱?”
圆嬷嬷赶忙上前,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笑着说道:“娘娘放心,您今日这一身装扮,端庄又大气,发髻也梳得一丝不乱,皇上见了,定会喜欢的。”
皇后微微点头,又吩咐道:“去把本宫那套新得的汝窑茶具拿出来,再让小厨房准备些皇上爱吃的点心,一定要精致可口。”宫女们应声而去,忙碌起来。
皇后坐在榻上,心中却有些忐忑。她想着皇上突然要来凤仪院,不知是为何事。是朝政之事烦闷,想与自己倾诉;还是今日在宴席上看到了什么,想与自己分享;亦或是……因为海贵人?想到海贵人,皇后的眼神微微一黯,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告诉自己,身为皇后,要有母仪天下的气度,不能被这些小事扰乱了心神。
不一会儿,一切准备妥当。皇后起身,在凤仪院门口等候。不一会儿,便看到皇上迈着稳健的步伐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皇后连忙迎上前去,盈盈下拜,柔声道:“臣妾恭迎皇上。”
皇上快步上前,伸手扶起皇后,笑着说道:“皇后不必多礼,朕今日处理完朝政,突然想来皇后这里坐坐。”皇后微笑着说道:“皇上能来,臣妾这凤仪院都蓬荜生辉了。皇上快请进。”
说着,皇后侧身引皇上进入院内。走进屋内,皇上看到桌上摆放的汝窑茶具和精致的点心,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说道:“皇后有心了。”皇后亲自为皇上斟茶,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辛苦了,尝尝这茶,解解乏。”皇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点头赞道:“好茶。”
皇后问到,皇上,如今这颐园里可真是十分清爽啊,我看荷香院如今荷花开的很是不错,不如过几日办个小宴,让众位姐妹们松快松快?再定个彩头,让她们表演一下才艺,美景配美人才相得益彰呀。
皇上放下手中茶盏,目光含笑看向皇后,眼角眉梢都透着愉悦:“皇后这主意妙极。这颐园景致宜人,正适合办些雅集小宴。众嫔妃平日里在宫中拘着,难得有这般放松的机会。”
皇后微微歪头,眼中闪过一丝俏皮,接着说道:“皇上可不知,姐妹们平日里私下里都憋着一股劲儿呢,就盼着有个机会能一展身手。若是有皇上在场,又有彩头激励,那场面定是热闹非凡。”
皇上轻轻颔首,嘴角上扬,饶有兴致地问道:“不知皇后心中可有了合适的彩头?”
皇后略作思索,眼神灵动,缓缓说道:“臣妾想着,若是有才艺出众者,皇上可赏赐一些珍稀的珠宝首饰,或是前些日子进贡来的那套文房四宝,对于有才情的姐妹来说,想必是极好的。”
皇上听后,爽朗地大笑起来:“皇后考虑得甚是周全。那文房四宝朕还记得,是番邦进贡来的珍品,笔墨纸砚皆非凡品,用来作彩头,倒也相得益彰。”
皇后也跟着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温柔:“如此一来,姐妹们定会精心准备,这小宴上定是精彩纷呈。而且在这荷香院中,伴着阵阵荷香,欣赏着姐妹们的才艺,皇上也能舒缓舒缓朝政带来的疲惫。”
皇上伸手轻轻握住皇后的手,目光中满是赞许:“还是皇后深知朕心。那就依皇后所言,过几日便在这荷香院办这小宴。朕也期待着众嫔妃能带来怎样的惊喜。”
皇上和皇后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皇后羞涩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不早了。咱们就寝吧。”皇上说道,也好,走吧,朕的皇后?皇后脸颊绯红,微微低下头,声音轻柔如夜风:“皇上惯会打趣臣妾。”说罢,她轻轻挽住皇上的手臂,两人并肩朝着内室走去。
内室里,烛火摇曳,暖黄色的光晕洒在四周,营造出一种温馨而暧昧的氛围。床榻上的锦被柔软而华丽,绣着精美的龙凤图案,彰显着皇家的尊贵。
皇上轻轻拍了拍皇后的手,眼神中满是温柔:“今日与皇后一番畅谈,朕心中甚是畅快。”皇后微微抬头,目光与皇上交汇,眼中闪烁着爱意与眷恋:“能陪在皇上身边,与皇上说说话,臣妾也觉欢喜。”
两人缓缓走到床榻边,宫女们早已在一旁静静等候,见状纷纷上前,动作轻柔地为皇上和皇后褪去外衣,整理好床铺。待一切收拾妥当,宫女们悄然退下,轻轻带上了房门。
皇上和皇后相拥而卧,皇后靠在皇上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感到无比的安心。皇上轻轻抚摸着皇后的秀发,轻声说道:“皇后,这后宫之中,有你在,朕才能如此安心。”皇后微微抬起头,在皇上脸颊上轻轻一吻,说道:“皇上放心,臣妾定会好好打理后宫,让皇上无后顾之忧。”
烛火渐渐熄灭,房间里陷入一片静谧,只有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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