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因为是到颐园的头一天,诸位妃嫔都需要到凤仪院向皇后娘娘请安。云舞也随着众人走进凤仪院,凤仪院的桃花开的满树粉红。真的应了之前的名字,桃夭院。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耳听是一个样子。但现实见到,又是另一副样子。惊艳到了云舞。
待诸位妃嫔向皇后请安后。丽昭仪捂着嘴调笑问到,看着皇后娘娘面色红润,看来最近皇上没少宠幸呀?皇后娘娘面带羞涩告诉诸位妃嫔,说道过几日要在荷香院举办小宴的事,让诸位妃嫔好好准备。诸位妃嫔都跃跃欲试。云舞站在人群中,听着丽昭仪大胆的调侃,脸颊也不禁微微泛红,目光偷偷朝皇后望去,只见皇后虽羞涩却难掩眉眼间的幸福,心中暗自羡慕又惆怅。
待皇后将举办小宴之事说完,原本安静听着的妃嫔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起来。性子活泼的依贵人眼睛亮晶晶的,双手握拳,兴奋地说道:“哇,终于有机会展示才艺啦,我一定要好好准备,争取拿到那彩头!”她身旁的宁美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提醒:“你小声些,别失了规矩。”依贵人吐了吐舌头,俏皮地笑了笑。
丽昭仪则轻轻摇晃着手中的团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说道:“这彩头本昭仪志在必得,到时候各位姐妹可别怪本昭仪抢了风头。”她的话引得一些妃嫔微微皱眉,但碍于她的位份,也不好说什么。
云舞静静地站在一旁,心中也有些激动。她虽不擅长歌舞,但,也许她也可以吹一吹那支紫箫。顺便提醒一下皇上,是不是把他给她的承诺给忘了呢。云舞的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袖中那支紫箫,箫身温润的触感让她稍稍镇定下来。她微微垂眸,思绪飘回到与皇上初遇的那个夜晚——那时的她刚刚被派到教坊司,夜晚偶遇了在梅林独自吹箫的皇上,后来又被长公主指定在教坊司吹箫,却不想在那个练习紫箫的梅林又再次遇到了皇上…然后她答应他。他说,会好好的对待她,让她入他的后宫,她为了弟弟们,也为了自己内心的那一丝不起眼的波动答应了。
如今这紫箫仍贴身藏着,可那句似真似假的承诺,却像被春风揉碎的花瓣,飘散在深宫的漫漫长夜里。云舞咬了咬唇,心中既期待又忐忑:若能在小宴上吹奏此箫,或许能唤起皇上的记忆?可若他早已忘却…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苏充容轻声开口道:“皇后娘娘举办这小宴,真是用心良苦,既能让姐妹们放松身心,又能增进彼此之间的情谊。”她的话得到了不少妃嫔的赞同,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皇后微笑着看着众妃嫔,说道:“本宫举办这小宴,就是希望大家能在这颐园里玩得开心。不管最后谁能拿到彩头,只要大家尽力了就好。”
众妃嫔纷纷点头称是,随后便陆续向皇后告退,各自回到住处准备去了。云舞也随着人群走出凤仪院,一路上,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才能再次让皇上想起自己来,最近来了颐园以后,他好似把他的承诺给忘了呢。不行,我必须得时时刻刻提醒他,只有得到他独一无二的宠爱,我才能手握权利,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云舞暗暗发誓。
云舞脚步匆匆,眼神里透着股子倔强与不甘。回到清雅居,岁岁见她神色不对,赶忙迎上来,轻声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瞧您脸色不太好。”云舞径直走到桌前坐下,端起茶盏猛灌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岁岁,你说皇上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自来了这颐园,他都没再召见过我。”
岁岁微微一怔,随即笑着安慰道:“姑娘莫要着急,皇上日理万机,许是还没腾出空来。再说,这后宫佳丽众多,皇上一时顾不过来也是有的。”云舞将茶盏重重放下,冷哼一声:“哼,什么顾不过来,分明就是喜新厌旧。我若不主动出击,怕是这辈子都要在这清雅居里孤老终身了。”
岁岁见云舞动了真格,也不敢再嬉笑,认真思索片刻后说道:“贵人,您不是擅长诗词,又会吹那紫箫吗?过几日的小宴,您不妨好好准备一番,在皇上面前露一手,说不定能让皇上对您另眼相看。”
云舞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岁岁,你说得对。我一定要在小宴上大放异彩,让皇上记住我。”说罢,她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准备。
“诗词方面,我要选一首最能表达我心意的,既要有才情,又要能打动皇上。”云舞自言自语道,“至于那紫箫,我更要好好练习,吹奏出最动人的曲子,让皇上回忆起我们初遇时的情景。”
在那静谧且透着几分温馨的小院之中,时光仿佛都放慢了脚步,悠悠地流淌着。这时,只见汪娟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那还冒着丝丝热气、散发着浓郁奶香的牛乳糕,轻盈地迈步进了门来。她脸上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脆生生地喊道:“云舞,快来尝一下我用小炉子精心做的牛乳糕,看看和御膳房那大灶做出来的是不是一个味道。”
汪娟微微皱了皱眉头,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憧憬地说道:“唉,要是咱们这小院能有个小厨房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每天给你做一些我这几年在御膳房偷偷学来的好菜吃。瞧瞧你现在瘦的,风一吹都怕把你给吹跑咯。”说着,她还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云舞那白皙又略显消瘦的小脸蛋。
云舞被她这亲昵的举动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笑地轻轻拍开汪娟的手,说道:“小娟,看你说的,我只是近些日子消瘦了些许罢了,哪有你说的那般可怜呀,好似我受了多大的苦似的。”
云舞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拿了一块牛乳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尝。那软糯的口感,香甜的味道在舌尖上散开,她眼睛微微一亮,说道:“味道我觉得和大灶做的不差啥,挺好吃的,以后就封你做我们院中的御膳房大总管吧。”
汪娟听了,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欢快地说道:“那感情好啊。以后,跟着我,让你们大家都有好菜热饭吃。”说着,她又赶忙给站在一旁的宫女岁岁也拿了一块。然后,汪娟略带担忧地问道:“云舞,最近去请安云贵妃没有为难你吧?”云舞微微思索了一下,说道:“说来也怪,最近几次请安我都没有见到过云贵妃,只听到皇后娘娘说是她告假了。”汪娟一听,眼睛瞪得溜圆,凑近云舞,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这云贵妃平日里最爱出风头,怎么突然告假了?莫不是身体抱恙,还是……另有隐情?”说罢,还挑了挑眉,一脸八卦的模样。
云舞被她逗得笑出声来,轻拍了下她的胳膊:“你呀,就别瞎猜了。说不定云贵妃是真的身体不适,想在院中好好休养呢。”
岁岁在一旁嚼着牛乳糕,含糊不清地说:“就是就是,汪娟姐姐,你就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啦,云贵妃不在,咱们去请安也轻松些。”
汪娟撇撇嘴,坐回椅子上,拿起一块牛乳糕又咬了一口:“我这不是担心云舞嘛,云贵妃那性子,向来不好相与,万一她针对云舞可怎么办。”
云舞走到汪娟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说:“小娟,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咱们也别太杞人忧天了,云贵妃不在,咱们正好趁着这小宴好好准备,争取在小宴上出出风头。”
汪娟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对哦!云舞,你这紫箫吹得那么好,诗词也厉害,这次小宴肯定能大放异彩,到时候皇上肯定能注意到你。”
岁岁也跟着点头:“是啊是啊,云舞姑娘这么优秀,一定会得到皇上青睐的。”
云舞被她们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你们就别打趣我了,我也只是尽力准备罢了。这后宫佳丽众多,个个才艺出众,我也不一定能脱颖而出。”
汪娟拍了拍云舞的肩膀,鼓励道:“云舞,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肯定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到时候就等着瞧吧。”
这小院里,依旧弥漫着那牛乳糕的香甜,还有姐妹间那温暖又真挚的情谊。
接下来的几日,云舞将自己关在房中,日夜苦练。诗词她反复推敲,力求每一个字都能精准地表达自己的情感;紫箫她吹奏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嘴唇发麻,手指酸痛也不肯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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