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姝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指尖轻轻划过冰凉的玻璃。城市的繁华在脚下铺陈,但她眼底却是一片冷静的审视。
“系统,调取顾景深当前对苏小婉的忠诚度。”她在心中默问。
【顾景深对苏小婉忠诚度:15。】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响起,【该数值在过去一周内趋于稳定,无明显波动。】
“15……”林姝轻声重复,唇角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弧度,“看来,光是工作和情感上的对比,还不足以让这最后的‘责任分’彻底归零。苏小婉最近伏低做小,倒是学乖了,知道硬碰硬不行,改用怀柔政策了。”
她转过身,目光掠过桌上那份需要顾景深签字的文件。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她的计划顺利进行,顾景深的好感度稳步提升,对苏小婉的耐心日益耗尽。但不知为何,她心底总萦绕着一丝极淡的违和感——似乎,有些过于顺利了。顾景深对苏小婉那点基于习惯和最初心动的残存执念,比想象中更顽固。
“看来,需要再给那朵菟丝花一点更强烈的刺激了。”林姝眼神微冷,心中已有了计较。
林姝仔细整理了一下仪容,确保自己每一处都完美无瑕,这才拿起文件,步履从容地走向总裁办公室。
她刻意选择了秘书处人员都在的时候出现。果然,当她敲响总裁办公室的门时,能感觉到身后来自苏小婉方向那道瞬间绷紧的视线。
“进。”顾景深的声音传来。
林姝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浅笑。她看到顾景深正从文件中抬起头,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但在看到她时,那疲惫似乎消散了些许。
“是什么文件这么急?”顾景深示意她坐下。
林姝将文件递过去,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嗔怪:“非要文件才能来找你吗?”她眼波流转,扫过他略显疲惫的脸,“就是……突然想见你了。看你最近这么累,有点心疼。”
这话半真半假,带着撩拨的意味。顾景深明显怔了一下,随即眼底掠过一丝受用的光芒。他喜欢林姝这种偶尔流露出的、只对他展现的小女人姿态,这与她平日里的冷静,形成了迷人反差。
“油嘴滑舌。”他低笑一声,语气是难得的放松,接过文件,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指。
两人就文件内容简单交流了几句,气氛融洽而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
整个过程,林姝都保持着高度的敏锐。她能感觉到,门外有一道视线,如同实质般钉在未完全关严的门缝处,充满了痛苦、嫉妒与不甘。
目的达到。
林姝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眸一笑,语气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但声音足以让门外有心之人听清:“对了,景深,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哦?那个‘生活助理’的问题,总要解决的,拖着对谁都不好,嗯?”
她的话像是一把淬毒的软刀,精准地刺向门外那个已然千疮百孔的灵魂。
顾景深闻言,眸光微沉,点了点头:“我知道。”
林姝满意地转身离开。在带上门的刹那,她眼角的余光清晰地捕捉到苏小婉瞬间煞白的脸和几乎要咬出血的下唇。
总裁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合上,隔绝了那个让她窒息的空间。苏小婉死死攥着手中的笔,指甲深陷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了。
林姝那亲昵的姿态,顾景深柔和的眼神,还有那句轻飘飘却如同宣判的话……每一个画面,每一个字,都像凌迟的刀片,将她最后一点尊严和希望切割得支离破碎。
她深爱顾景深,爱到卑微入骨。她的家庭,母亲沉重的医疗费,弟弟的学费,家里那座债务大山,全都压在她稚嫩的肩膀上,而顾景深是她唯一的浮木,唯一的救赎。
她不能失去他!绝对不能!
可是,她还能怎么办?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
浑浑噩噩地熬到下班,苏小婉失魂落魄地回到那间如今只剩冰冷的公寓。她蜷缩在沙发上,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去,眼泪无声地浸湿了布料。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弟弟苏小明。
“姐!钱!再给我打三千!我看中了个新出的游戏机!”苏小明的声音依旧理所当然,带着不耐烦。
若是往常,苏小婉或许会温言劝说,或者自己省吃俭用挤出来。但此刻,弟弟这理直气壮的索求,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有的委屈、恐惧和绝望在这一刻爆发,她对着电话泣不成声:“小明……没有了……姐可能……可能再也没有钱了……景深他……他不要我了……我们完了……妈的治疗费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她语无伦次地哭诉着,将连日来的压抑和恐慌尽数倾泻。
电话那头的苏小明显然被姐姐这突如其来的崩溃吓了一跳。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随即,一种属于市井小民的、带着点狡黠的急切声音传了过来:
“姐!你别哭啊!哭有什么用!”苏小明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姐夫……不是,顾总他那么有钱,手指缝里漏点都够我们活一辈子了!他凭什么说不要你就不要你?你是不是做了什么惹他生气了?”
“我没有……是那个林姝……”
“我不管什么林姝张姝!”苏小明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粗鄙的“智慧”,“姐,你听我的!男人都心软!你想想当初顾总为什么看上你?不就是觉得你单纯、善良、需要保护吗?你现在就去求他!跟他回忆回忆过去!说说你们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有多好!再说说你现在多惨!妈等着钱救命,我学费也没着落,你离了他就活不下去了!卖惨会不会?把自己说得越可怜越好!勾起他的回忆和同情心,他肯定就心软了!当初他不就是因为可怜你才帮你的吗?”
苏小明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苏小婉混沌的脑海。
卖惨?勾起回忆?
是啊……景深最初,不就是因为怜悯她的处境,才伸出援手的吗?后来,也是被她那份不同于商圈女性的单纯和依赖所吸引……
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光。
对,她不能放弃!她还有“武器”,那就是他们共同的过去,和她此刻的“悲惨”。
第二天,顾景深因为一份遗漏的文件,在临近中午时回了一趟公寓。
推开门的瞬间,他愣住了。
客厅里没有开灯,窗帘也拉着,光线昏暗。苏小婉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来,而是蜷缩在客厅角落的地毯上,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衣服,头发凌乱,眼睛红肿得像核桃。
她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略显陈旧的毛绒兔子玩偶——那是他们刚在一起时,有一次她生病,他顺手在路边摊买给她的。她当时开心得像个小孩子,说这是她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听到开门声,苏小婉缓缓抬起头,看到是他,眼泪瞬间又涌了出来,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泪,用一种充满了哀伤、眷恋与绝望的眼神望着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景深……你回来了……”她抱着玩偶的手收紧,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我……我昨晚梦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了……你带我去吃街边摊,给我买这个小兔子……那时候,真好……”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令人心碎的哽咽:“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笨,什么都做不好,还总是给你添麻烦……林分析师她……她那么优秀,和你才是天生一对……”
她低下头,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玩偶上:“我不求别的了……景深,我真的不求了……我只求你别赶我走……让我偶尔能看看你就好……妈妈这个月的透析费还没交……弟弟的学费……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
她将自己缩成一团,肩膀剧烈地颤抖着,那脆弱无助、仿佛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与她怀中那个旧玩偶一起,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顾景深站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个哭得几乎脱力、不断提及过往和现实困境的女人,眉头紧紧蹙起。
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烦躁,有不耐,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勾起的、久远的记忆和……一丝无法完全抹去的怜悯。
他想起了初遇时,她那双小鹿般惊慌又清澈的眼睛;想起她因为一点小小的关怀就感动不已的样子;想起她最初那份不掺任何杂质的依赖和爱慕。
而此刻,她提及的现实困境,也的确是他一手造成的现状。那份基于“责任”的习惯性思维,又开始悄然运作。
他沉默地走上前,没有像以前那样拥抱她,只是抽了几张纸巾,递到她面前,语气虽然依旧算不上温和,但比之前的冰冷已然好了太多:“别哭了。事情……我会处理。”
他没有明确承诺什么,但这句话对于濒临绝望的苏小婉来说,不啻于天籁之音。
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中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狂喜和感激。
【顾景深对苏小婉忠诚度回升至20】
系统的提示音在林姝脑海中响起时,她正在审阅一份项目预算。听到这个反向变动的数值,她敲击键盘的手指没有丝毫停顿,甚至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只是,在她端起手边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时,那低垂的眼睫下,掠过一丝极淡的、一切了然于胸的冷光。
果然……没那么容易彻底斩断。
不过,这样也好。
一点小小的反复,才能让这场狩猎的游戏,更有趣,不是吗?
她放下咖啡杯,目光重新投向电脑屏幕,眼神锐利而专注,仿佛刚才那瞬间的洞察从未发生。
真正的博弈,现在才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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