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来自古三爷。
无弃赶忙转头望去,嗯?没看见门外有人。
他走到门口伸头窥探。
只见一个人影穿过药圃,快步奔向莽哥。
原来古三爷喊的不是自己。
古三爷不知道养子已死,怒气冲冲走到身后,用手猛戳后背,破口大骂:
“你他妈脑子里除了女人还有谁?办完事为啥不去找我?害的老子在地上躺了大半宿!”
莽哥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呆呆望着前方。
“喂,你他妈耳朵聋啦!”古三爷更加恼火,绕到莽哥身前,伸手欲扇对方耳光,手举在半空,定睛一望,顿时大惊失色:“你怎么……”
无弃伸出手指隔空操控,尸奴莽哥一把抓住古三爷手腕,反手一掰。
咔嚓!
右手关节瞬间折断。
“嗷——”
古三爷大声哀嚎,又被砰的一拳打中面门,顿时鼻梁折断鲜血飞迸,仰面倒地昏迷不醒。
无弃操控尸奴莽哥抓住古三爷脚踝,哗哗一路拖到炼丹房门口。无弃从屋里找了根麻绳,将古三爷双手双脚绑在一起,丢在地上。
无弃跨进炼丹房。
揭开鼎盖一瞅,哈,一个黑漆麻乌身影蹲在里面,蜷成一团。
“别害怕,是我啊,坏人都解决掉啦,现在已经安全啦。”
阿七缓缓站起身。
无弃忽然一愣,指着她的脸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的前仰后合,鼻涕眼泪一把。
“你笑什么啊?”阿七摸不着头脑。
无弃从怀里掏出精钢匕首递过去:“哈哈……你自己照照吧……哈哈……哈哈哈……”
原来阿七脸上沾满黑灰,黑的像锅底一样,只能瞧见两处眼白和一口皓齿。
“啊呀!”阿七羞得赶紧捂住脸,转过身,拼命用袖管擦拭。
“擦不掉的,院里有口水缸,你还是去洗洗吧。”
阿七急匆匆冲出去,跨过门槛,被古三爷绊了一跤,站稳身子,恰好瞅见铁塔一般的莽哥,正直勾勾瞪着自己,顿时吓的尖叫起来:“啊!”
“嘻嘻,不用怕,其实它——”
无弃正准备解释。
镜中人忽然发声:“笨蛋,难道你想告诉她,你会操控尸奴?”
无弃恍然醒悟,赶忙改口:“不用怕,其实它已经死了。”
“死了?”阿七盯着莽哥左瞅右瞅。
无弃快步走到莽哥面前,用力一推,它立刻像石像一样往后栽倒,噗,摔在地上扬起一片沙土。
“瞧见没。”
“死了怎么还能站着?”
“恕念把它变成尸奴,当然能站着喽,恕念一死,失去操控又变成一具普通尸体。”
无弃全推在恕念头上。
阿七实在好奇,还想继续追问。
“你快去洗脸吧,万一渗进皮肉里,再也洗不掉啦。”无弃故意说反话:“其实洗不掉也没关系,当黑夜女王也不错。”
“你才当黑夜女王呢!”
这招果然奏效,阿七飞快奔向水缸,把脸浸在水里,哗哗哗哗,用力拼命搓洗,恨不得把脸皮搓下来。
无弃把古三爷拖到墙边,后背靠墙坐在地上。
挥动手臂,啪啪啪啪,一通耳光。
“唉哟喂——”古三爷疼醒,睁开眼眉头一皱:“怎么是你?恕念呢?”
他已经瞧出养子变成尸奴,以为驱使它的人是恕念。
“死啦。”无弃实话实说。
“怎、怎么死的?”
“当然是我杀的,你要敢不老实,下场也跟他俩一样。”
古三爷起初以为必死无疑,一听自己还有活路,登时喜笑颜开。
“老朽一定老实、一定老实。”
“那你老实说,你为啥把活人装进棺材送给恕念?”
“活人?”古三爷故意装傻:“棺材里明明是死人啊。”
“那咱们就没啥好聊的。”
嘶啦!无弃一把扯开古三爷衣服,把胸口裸露出来,举起精钢匕首,匕尖对准心脏位置,装模作样比划来比划去。
古三爷吓的连忙讨饶:“别别别,别别别,是活人、是活人!”
“你为啥这么干?”
“不不不,不是老朽干的。老朽只是收人钱财帮忙送货而已,接手时他们已经被钉在棺材里面。”
“雇主是谁?”
“一位黑衣女子,脸用黑纱蒙住,老朽也不知道她是谁。”
果然是她。
“你俩不认识,她为啥找你?这可是杀头的买卖啊。”
无弃不相信。
“老朽一直帮人送尸返乡,已经干了几十年,熟门熟路,所以她来找老朽。”
“老朽起初并不知道棺材里是活人,知道真相后本想退出,但这娘们给的实在太多,除了钱,还有一些高端灵药,老朽鬼迷心窍继续干下去。”
“你和蒙面女人在哪儿碰面?”
“老朽到煌月只住万马客栈,蒙面女人会来客栈找老朽,告知取货时间,老朽按时赶到义庄,‘货’已经装棺备好。”
“哪间义庄?”
“北郊义庄,就是咱们初次见面的那间。”
无弃一言不发,眼睛直勾勾盯着古三爷,手里不住掂着精钢匕首。
古三爷心里直发毛,吓的赶忙交代:“老朽虽不认识蒙面女子,但凑巧认识她手下。”
“手下?”无弃顿时来了精神。
“最近一趟买卖,她没有亲自来找老朽,派了一名年轻男子,虽然他蒙着脸,但老朽一下认出他是谁。”
“什么人?”
古三爷嘿嘿一笑:“城东薛氏家主三公子。”
“薛欢?!”无弃眼睛瞪得老大。
“你认识?”
废话,若不是这混蛋,自己还好端端在合欢坊当杂役。
“哪一天啊?”
“七月十五晚上。”
无弃一愣。
怎、怎么可能?自己就是那天被抓的,薛欢前一天已经死了。
“你日子记错了吧?”
“不可能,那天是鬼节,‘地宫洞开百鬼夜行’,老朽绝对不会记错。”
无弃压抑住激动心情,不动声色继续问:“你怎么知道他一定是薛欢?天下声音相近的人多的是。”
“不止是声音。老朽跟薛欢都是金玉赌坊的常客,见过很多次,彼此熟的很。他左脸颊上有一道细细疤痕,老朽一眼就认出来。”
无弃知道那道疤。
还是去年在合欢坊弄下的。
当时薛欢对陪酒的双环发脾气,举起酒壶就砸,双环躲的快,酒壶没砸到人,砸到墙上,碎瓷片反弹回来,在脸颊上划了一道血印。
双环之后再没出现,有人说她逃了,也有人说她被薛欢杀了。
无弃猜测是后者,薛欢后来没再找麻烦,倘若双环逃走,以他睚眦必报脾气,绝不会善罢甘休。
“老朽很纳闷,堂堂世家公子,怎会干这种杀头买卖,就派莽哥偷偷跟踪,果然找到一处地方。”
“哪……哪儿?”
无弃心脏快跳出嗓子眼。
谢天谢地,那混蛋还活着。
只要找到薛欢,就能还自己清白,重新做回正常人。
古三爷故意卖关子:“只要你饶老朽一命,老朽愿意带你去。”
妈的,这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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