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磨坊的石磨“吱呀”转着,晨雾裹着玉米面的香气飘出老远。王二婶推着磨杆,额头上渗着汗,旁边的竹筐里堆着刚磨好的玉米面,只是颜色不对——不是正常的金黄,而是泛着淡淡的黑,像掺了墨粉,用手一捏,凉得刺骨,还会往指缝里钻。
“九子,你快来看看!这玉米面咋回事?”王二婶看见林九从田垄过来,连忙招手,“昨天磨的还好好的,今早一开机,磨出来的面就发黑,磨盘上还沾着黑汁,擦都擦不掉!”
林九刚走近磨坊,怀里的青铜短刀突然发烫,暗纹隔着粗布都能感觉到在急促跳动——不是禁洞封印的残气,也不是老林的祭刀余煞,而是种混合煞气:青黑的昆明僵尸残气裹着淡红的红衣残煞,还掺着丝极细的祭刀冷意,像根裹着冰的针,刺得皮肤发紧。他掏出测煞仪,屏幕跳成淡紫,数值“57%”,旁边跳出小字:“僵红祭煞,含僵尸残气、红衣残煞、祭刀余气,来源与阴煞教残留相关”。
“王婶,别碰这玉米面,也别再推磨了!”林九拦住要继续添玉米的王二婶,“这是混合煞气,磨盘里藏着邪祟,得赶紧处理,不然会吸人的阳气。二柱呢?让他带三个后生,带上艾草、糯米和抗煞剂,再去村里找有六岁以下男童的人家,取点童阳血,用瓷瓶装着!”
往磨坊里走的路上,二柱跑过来,手里攥着块从磨盘上刮下的黑渣:“九子叔,这黑渣不对劲!烧了之后有股腐味,跟上次昆明僵尸的尸油味一样,还有点红衣布料的焦糊味,邪门得很!”
磨坊里的景象比外面看更吓人。石磨的磨齿缝里渗着黑汁,滴在磨盘下的石槽里,汇成细流,流到地上时,青砖瞬间就发黑了。林九打开夜视能力,能看见磨盘中央的轴眼里,藏着块巴掌大的僵尸残躯——是昆明僵尸的肋骨,上面缠着淡红的红衣碎布,布丝里还裹着点祭刀铁屑,铁屑泛着淡黑的光,正往磨盘里输煞气,磨盘的纹路竟慢慢变成了倒“煞”字,和阴煞教的邪符一模一样。
“小李!带煞气分离仪和日光玉过来!”林九掏出手机给小李打电话,“周教授在昆明有消息吗?这混合煞气得用古滇的破法,他之前说过阳穗草能分煞!”
半小时后,小李扛着仪器跑过来,身后跟着周教授——教授是接到林九的消息后,从昆明坐最早的班车赶过来的,怀里还抱着本卷边的《古滇杂煞考》。“刚到村口就闻见煞气了!”周教授蹲在磨盘旁,用手指刮了点黑汁,放在《古滇杂煞考》的书页上,黑汁一碰到书页上的古祭阳纹,就瞬间缩成小团,“是‘僵红祭煞’,古滇典籍里记载过,是僵尸残气吸了红衣煞和祭器余气形成的,得用‘阳穗草分煞、童阳血归魂、祭刀余气破核’,三者结合才能彻底化煞。”
小李打开煞气分离仪,屏幕上的三条曲线清晰可见:青黑的是僵尸残气,淡红的是红衣残煞,淡黑的是祭刀余气,三条线缠在一起,像团乱麻。“仪器能暂时分开煞气,先把红衣残煞和祭刀余气吸出来,剩下的僵尸残气用抗煞剂就能处理,但得有人按住磨盘,别让它转起来,煞气一动,分离就会失败。”
林九点点头,掏出青铜短刀,刀尖蘸了点提前准备好的童阳血,对着磨盘的轴眼划下去——刀身的暗纹瞬间亮起来,祭刀铁屑像是有感应,顺着刀身的光往刀尖聚,磨盘的转速慢慢慢了下来。“二柱,你带后生们按住磨盘两侧,别让它动!周教授,麻烦您画三道古祭阳符,分别贴在磨盘的三个角,定住煞气!小李,等符纸贴好,就启动分离仪!”
二柱和后生们立刻扑上去,用肩膀顶住磨盘,磨盘的“吱呀”声越来越小,黑汁渗得也慢了。周教授掏出朱砂笔,在黄符纸上快速画着古祭阳纹,符纸刚画完,就泛着淡金的光,他把符纸分别贴在磨盘的三个角,符纸一碰到磨盘,黑汁瞬间就不渗了,倒“煞”字纹路也淡了些。
“启动分离仪!”小李按下仪器的开关,一道淡蓝的光射向磨盘中央,仪器屏幕上的淡红曲线和淡黑曲线慢慢往仪器方向移动——红衣残煞和祭刀余气被吸了出来,变成两缕细烟,钻进仪器的收集罐里,罐壁上的阳纹瞬间亮起来,把煞气困在里面。
“快取僵尸残躯!”林九趁机掏出巫斧,按照《蚩尤战天图》里的“纯阳破僵诀”,引指尖的纯阳血往斧刃聚,暖金色的光裹着斧刃,对着磨盘的轴眼劈下去——“咔嚓”一声,轴眼裂开道缝,里面的僵尸肋骨露了出来,上面还缠着红衣碎布。
林九伸手抓住肋骨,刚要拔出来,肋骨突然动了!淡红的红衣残煞没被吸干净,顺着布丝往他的手腕缠,冷意瞬间钻进皮肤,手腕上的青筋都发黑了。“用阳穗草!”周教授扔过来一把晒干的阳穗草,是之前田垄里种的,晒透后能驱僵气。
林九接过阳穗草,缠在手腕上,草叶刚碰到煞气,就发出“滋滋”的声响,淡红的煞气瞬间散了,手腕的黑筋也慢慢变成正常颜色。他趁机把肋骨拔出来,扔进旁边的艾草堆里,艾草瞬间烧起来,裹着肋骨,黑汁渗出来,很快就变成了灰。
磨盘的煞气彻底散了,测煞仪的数值降到“21%”,磨出来的玉米面也恢复了金黄。王二婶走过来,看着磨盘,又看了看林九:“九子,多亏了你,不然我这老磨坊都要被邪祟占了。以后我每天都来撒艾草灰,再发现黑汁,我第一时间喊你!”
“还没完!”周教授突然蹲在磨盘下的石槽旁,用手指敲了敲青砖,声音是空的,“这磨坊地下有东西!古滇的祭坑一般会设在磨坊、灶台这种有‘火气’的地方,阴煞教的人肯定是发现了祭坑,才把僵尸残躯藏在磨盘里,想借祭坑的阴气养煞!”
林九和小李找来撬棍,撬开石槽下的青砖——下面果然有个半人深的坑,坑里铺着古滇的青石板,石板上刻着童祭的纹路,角落里藏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飘着淡红的煞气,里面装着十几根童骨,骨头上还缠着红衣碎布,和重庆红衣男孩事件里的布料一模一样。
“是阴煞教藏的童骨!”小李打开童魂检测仪,屏幕上的红点密密麻麻,“里面有十三个童魂的气息,都是之前各地失踪的孩子,阴煞教想借祭坑的阴气,用童魂炼更厉害的煞!”
周教授掏出古祭符,贴在陶罐上,又倒了些童阳血在符上:“这是‘归魂符’,能暂时稳住童魂,我们得把陶罐送到九州局,让他们用专门的仪器送童魂回家。林九,你用青铜短刀在祭坑的石板上画巫族阳纹,和古祭纹呼应,能彻底封了祭坑,不让阴气再上来。”
林九接过青铜短刀,在石板上慢慢画着巫族阳纹——刀身的暗纹和石板上的古祭纹呼应,亮得刺眼,两种纹路交织在一起,形成道金红的光网,裹着祭坑,石板缝隙里的阴气瞬间就散了。
处理完磨坊的事,已经是中午。村民们在磨坊外摆了桌子,上面放着刚煮的玉米粥、白面馒头,还有炒青菜。刘婆子端着碗粥,递给林九:“快喝了,忙了一早上,肯定饿了。这粥里加了阳穗草粉,能驱煞气,补阳气。”
饭桌上,周教授翻着《古滇杂煞考》,对林九和小李说:“根据祭坑的纹路,这附近可能还有其他古滇遗迹,阴煞教的人不会只盯着这一个祭坑,我们得尽快排查,尤其是村里的老灶台、老井这些地方,别再让他们藏邪祟。”
小李掏出手机,给陈默发了条消息,附带了祭坑的照片:“陈默哥说,九州局会派考古队过来,协助我们排查古滇遗迹,还会派专门的心理医生,帮被救的童魂家属做疏导。他还说,阴煞教的余党在贵州也发现了类似的祭坑,可能在搞更大的计划,让我们多留意。”
下午,林九带着二柱和后生们,在村里的老灶台、老井周围排查,没发现新的祭坑,但在村西头的老井旁,发现了几块沾着黑汁的聚阴石碎片,和磨坊里的一样,应该是阴煞教的人留下的。周教授则在磨坊的祭坑旁,用朱砂画了道古祭阳纹,防止阴气再上来,又在周围撒了阳穗草种子,说“等草长出来,就能一直护着祭坑,不让邪祟靠近”。
村民们也主动帮忙,有的帮着撒阳穗草种子,有的去老井旁撒艾草灰,还有的教其他村民认聚阴石碎片,说“以后看见这黑石头,就赶紧喊九子,别自己碰”。之前总躲着煞气的几个老人,也拿着艾草束,在村里的各个角落巡逻,说“我们年纪大了,帮不上大忙,撒撒艾草灰还是能行的”。
夕阳西下时,周教授要回昆明了,他得把祭坑的资料整理好,发给考古队。村民们在村口送他,有的递来刚晒好的阳穗草,有的塞给装着鸡蛋的布包,周教授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过几天考古队来了,我还会过来,到时候再跟你们一起排查,争取把村里的古滇遗迹都找出来,彻底断了阴煞教的念想。”
林九送周教授到村口的老槐树下,周教授从包里掏出本新的笔记,递给林九:“这是我整理的《混合煞气破法》,里面记着各种混合煞气的应对方法,你留着,以后再遇到类似的僵红祭煞,就不用慌了。记住,古滇祭法和巫族传承结合,是破煞的关键,别丢了任何一方。”
林九接过笔记,看着周教授的车消失在夕阳里。村口的阳气灯亮了起来,暖黄的光裹着村子,磨坊的方向静悄悄的,监测仪的屏幕显示着“安全”的淡蓝光。二柱跑过来,手里拿着把刚采的阳穗草:“九子叔,你看这草长得多好,过几天就能割了,到时候我们把村里的老地方都撒上,再也不怕邪祟了!”
林九摸了摸二柱的头,心里踏实得很。夜里,他把《混合煞气破法》和《蚩尤战天图》放在一起,借着油灯的光,在“僵红祭煞”章节旁写了句备注:“阳穗草分煞+童阳血归魂+祭刀余气破核+巫祭双纹封坑,可彻底化煞”,又把贵州祭坑的资料夹在里面,为后续的排查做准备。
窗外的月光透过庙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石桌上的典籍和青铜短刀上,泛着淡淡的光。林九躺在神像旁,听着院坝里村民们的谈笑声,还有后生们练聚气诀的口诀声,心里清楚,虽然阴煞教的余党还在活动,古滇祭坑的排查也才刚开始,但只要有周教授的古祭知识、九州局的支援、村民们的支持,还有手里的巫器和典籍,他就能一直守着这片土地,不让邪祟再伤害这里的人,不让阴煞教的计划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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