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东的谷仓囤了秋收的玉米,原本该是满仓金黄,今早却出了怪事。负责看仓的老郑头扛着扫帚去扫仓底,刚推开仓门,就被一股腐味呛得直咳嗽——仓里的玉米全发黑了,像被墨水泡过,抓一把能捏出黑汁,滴在地上还冒着细泡;仓梁上挂着缕淡红的布丝,和重庆红衣事件里的引魂纹布料一模一样,布丝下面的玉米堆里,还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像有东西在里面钻,扒开玉米一看,竟藏着几块青黑色的碎骨,是昆明僵尸的残躯碎片,碎片上还缠着淡红的布丝。
“九子!谷仓出事了!”老郑头连扫帚都扔在仓门口,跌跌撞撞往土地庙跑,手里攥着把发黑的玉米,“粮食全坏了,还有怪味,玉米堆里藏着僵尸碎骨,我听见里面有响声,没敢再往里走!”
林九刚把第67章染坊染祭煞的破法整理成图文档案,怀里的青铜短刀突然烫得贴肤,暗纹隔着粗布都能感觉到急促跳动——不是染坊的染祭煞,而是更沉的“骨巢煞气”:青黑的昆明僵尸残气裹着淡红的红衣残煞,还掺着古滇骨祭的阴寒,像袋裹着冰碴的碎骨,刺得后颈发紧。他掏出测煞仪,屏幕跳成淡紫,数值“71%”,旁边跳出小字:“古滇骨巢煞激活,含聚阴石骨巢,阴煞教借谷仓阴气炼‘残僵骨巢’”。
“老郑头,您先去村口喊人,跟村民说别靠近谷仓,尤其是孩子,发黑的玉米碰不得,会吸阳气。”林九抓起巫斧,往背包里塞了周教授留的古祭阳符、晒干的阳穗草,“二柱!带八个后生,带上艾草、糯米、抗煞剂、阳穗草(多带些)、结实的麻绳和煤油(密封好),再去村里取四碗童阳血,用瓷瓶装着,瓶口缠三层艾草布,别让煞气渗进去!小李,把‘骨气检测仪’和‘童魂收集仪’带上,再联系陈默哥,让他派两个带火焰喷射器的队员过来——周教授说古滇骨巢煞怕纯阳火,得用阳草火焚巢!”
往谷仓走的路上,小李骑着摩托车赶过来,车斗里还装着几捆“阳草绳”:“这是周教授让考古队送过来的,用古滇阳祭草编的,泡过纯阳血,点燃后能烧煞气,他说谷仓里的骨巢藏在玉米堆深处,得用阳草火逼出来,再用巫祭纹封煞!”
林九接过阳草绳,指尖蹭过绳结,能感觉到阳气在纤维里流动——这阳草比村里种的阳穗草更烈,烧起来的火能直接化掉僵尸残气。二柱这时扛着煤油桶跑过来,身后的后生们每人都拎着两个布包:“九子叔,村民们听说谷仓出事,都来帮忙了——王大叔把家里的旧木梯拆了,说能搭着看玉米堆深处;刘婶煮了艾草水,装了十几壶,让我们破煞时喝;连之前怕煞气的张大爷,都扛着锄头来,说要帮着挖玉米堆里的骨巢!”
到谷仓时,晨雾还没散。谷仓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飘出的淡红煞气裹着股霉味,飘到仓外的晒谷场时,刚晒的玉米种瞬间就发黑了。林九打开夜视能力,能看见仓里的景象:玉米堆中间塌了个坑,坑里藏着个半人高的“骨巢”——用昆明僵尸的残骨和聚阴石碎片堆成,巢里嵌着块篮球大的聚阴石核心,核心周围缠着十几缕红衣碎布,布丝里渗着黑汁,滴在玉米上,把周围的玉米都染黑了;骨巢里还飘着五个淡白的童魂虚影,像被线拴着似的,在巢里打转,哭声细弱得像蚊子叫。
“骨气检测仪数值74%!”小李调整仪器,屏幕上的红点密密麻麻围着骨巢,“骨巢里藏着三具残僵,被阴煞教用聚阴石串在巢里,借玉米的阴气和童魂的阳气炼‘骨巢残僵’,等残僵吸够童魂,就能破禁洞的外层封印!周教授还说,这骨巢是‘子母巢’,主巢外面还有三个子巢,藏在玉米堆里,专门偷袭!”
“陈默哥的队员到了!”谷仓外传来喊声,两个穿防化服的队员扛着火焰喷射器跑进来,身后还跟着周教授——教授刚跟考古队整理完染坊祭纹,听说谷仓有骨巢,立刻赶了过来,手里还抱着本泛黄的《古滇骨巢考》。
“古滇骨巢得‘焚巢破核’!”周教授翻开典籍,指着其中一页的插图,“先用阳草绳围玉米堆,撒糯米和艾草灰,防止子巢偷袭;再用童阳血和纯阳血混着煤油,洒在骨巢上,点燃阳草火焚巢,逼出残僵;最后用青铜短刀蘸三阳血,劈聚阴石核心,救童魂!记住,火不能灭,一灭煞气就会反扑!”
林九点点头,立刻分工:二柱带着后生们把阳草绳绕玉米堆摆成圈,每隔半米插一根艾草束,再往绳圈里撒糯米和艾草灰,形成“阳草结界”;小李带着队员守在绳圈外,扛着火焰喷射器,随时准备喷火;周教授负责画古祭阳符,贴在谷仓的四角,防止煞气飘出仓外;自己则拎着装三阳血的瓷瓶,攥着青铜短刀,往玉米堆里的骨巢走。
刚靠近玉米堆,脚下突然“哗啦”响了——玉米堆里钻出来个“子巢”,里面藏着具半尺长的小残僵,手里攥着块聚阴石碎片,直往林九的脚踝刺。“子巢!”周教授扔过来一张古祭阳符,林九伸手接住,贴在子巢上,符纸瞬间烧起来,淡金的光裹着子巢,小残僵“嗤啦”一声化成灰,子巢也跟着变成黑渣。
“还有两个子巢!”小李的声音传来,玉米堆的另外两个方向也冒出子巢,里面的小残僵直往阳草绳圈扑。二柱和后生们立刻举起抗煞剂,对着子巢喷去,淡白雾裹着子巢,小残僵的动作慢了下来,队员趁机用火焰喷射器喷火,子巢瞬间就烧了起来,变成了灰烬。
林九没敢停,往骨巢方向走。骨巢里的残僵好像感觉到了威胁,突然动了——一具残僵的手骨从巢里伸出来,直抓林九的胸口,骨头上还缠着红衣碎布,布丝里的煞气像针似的,往林九的皮肤里钻。
“纯阳血!”林九用青铜短刀划开指尖,滴了几滴血在残僵的手骨上——血珠一碰到骨头上的煞气,就“滋滋”冒白烟,残僵的手骨瞬间缩回骨巢里,巢里的聚阴石核心泛着淡红的光,把周围的红衣碎布都照亮了。
“洒煤油!”林九喊着,二柱和后生们立刻把混了三阳血的煤油往骨巢上洒——煤油一碰到骨巢,就顺着残骨的缝隙流进去,红衣碎布瞬间就被浸湿了。林九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阳草绳,往骨巢上扔去——“轰”的一声,阳草火瞬间烧了起来,淡金的火焰裹着骨巢,里面的残僵发出“嗷嗷”的惨叫,红衣碎布烧成了灰,残骨也慢慢变黑。
“残僵出来了!”小李喊着,三具残僵从火里钻出来,身上还裹着火焰,直往谷仓门口跑。队员立刻用火焰喷射器对着残僵喷火,淡金的火裹着残僵,残僵没跑两步就倒在地上,化成了黑渣,连骨头都烧没了。
林九趁机冲到骨巢旁,聚阴石核心还在火里泛着淡红的光。他掏出青铜短刀,蘸了些三阳血,对着核心劈下去——“咔嚓”一声,核心碎成几块,里面的黑汁渗出来,一碰到阳草火就冒白烟,瞬间化成灰。五个淡白的童魂虚影从核心碎片里飘出来,像受惊的小鸟,往谷仓门口跑。
“童魂收集仪!”小李立刻打开仪器,淡蓝的光裹着童魂,把它们安全吸进仪器里,屏幕上的红点慢慢变成淡绿,跳出“童魂安全”的小字。
“谷仓顶有阴煞教余党!”周教授突然喊了一声,林九抬头一看,两个穿黑风衣的人趴在仓梁上,手里拿着聚阴石碎片,想往火里扔——碎片一碰到火,就能灭了阳草火,让煞气反扑。
“别想跑!”林九掏出青铜短刀,对着仓梁上的余党扔过去——刀身裹着纯阳血的光,正好插在余党旁边的木梁上,余党吓得一哆嗦,从仓梁上摔了下来,二柱和后生们立刻冲过去,用麻绳把余党捆住,押到谷仓外。
处理完余党,阳草火还在烧,把骨巢的残骨和发黑的玉米都烧成了灰。林九和队员们一起,用艾草水和阳穗草灰反复清洗谷仓的地面和墙壁,确保没有残留的煞气;周教授则在谷仓的四角贴上古祭阳符,又在仓门口立了块阳草编的牌子,说能镇住剩下的阴气。
村民们这时也涌进谷仓,有的帮着扫灰烬,有的给队员递水,刘婆子还拎着竹篮,里面装着刚煮好的玉米粥:“快喝了暖暖身子,忙了一天,肯定饿了。这粥里加了阳穗草粉,能补阳气,别冻着。”
老郑头看着被烧干净的谷仓,红着眼眶说:“多亏了九子和周教授,不然这谷仓就废了,以后我们轮流来守仓,每天撒艾草灰,不让邪祟再进来。”
傍晚,考古队的队员们来谷仓采集骨巢的样本,周教授则和林九一起,在谷仓周围撒阳穗草种子:“这阳草能长到半人高,长出来后能一直释放阳气,防止煞气再聚。阴煞教还在找其他古滇遗址,我们得尽快排查村里的老地方,尤其是老灶台和老井,别再让他们钻空子。”
林九点点头,看着夕阳下的谷仓——之前的阴寒煞气全没了,仓外的晒谷场上,村民们正忙着重新晒玉米种,二柱和后生们在练聚气诀,指尖的绿光比之前亮了不少,能让阳草叶直立起来。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短刀,刀身已经凉了下去,暗纹却还透着点暖意,像在呼应周围的阳气。
回到土地庙时,院坝里的阳气灯已经亮了。林九坐在石桌旁,把《古滇骨巢考》的破法要点抄在笔记本上,在“古滇骨巢煞”章节旁写了句备注:“阳草绳+艾草束+糯米布结界防子巢,三阳血混煤油焚巢逼残僵,青铜短刀破聚阴石核心救童魂,需保持阳草火不灭”。
窗外的月光透过庙门的缝隙照进来,落在石桌上的笔记本和青铜短刀上,泛着淡淡的光。林九知道,阴煞教的计划还没结束,其他古滇遗址的排查还需要时间,但只要有周教授的古滇知识、九州局的支援、村民们的支持,还有手里的巫器和典籍,他就能守住这片土地——这是他作为守村人的责任,也是母亲的期望,他会一直守下去,不让邪祟再伤害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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