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前清晨的雾比往常浓,土地庙院坝里的阳气灯还亮着,林九把青铜短刀贴身藏好,又检查了遍背包里的准考证和复习资料——周教授特意在准考证夹里塞了张迷你古祭阳符,说能挡路上的小煞。二柱背着书包,手里攥着个热乎的鸡蛋,嘴里还念叨着《古滇简史》的考点:“九子叔,你说考试会不会考‘古滇阳祭草的三种用途’?昨天周教授反复强调这个,我背了三遍还怕记错。”
林九刚要回话,院门外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是陈默派来送他们去县城车站的队员,队员脸上带着急色:“林哥,县城往昆明的省道被煞雾封了,雾里还飘着红衣碎布,像是阴煞教的余煞,交警已经封路了,你们要是走省道,肯定赶不上下午的考试。”
两人心里一沉:昨天周教授还说,阴煞教的余孽已经清得差不多了,怎么突然冒出煞雾?林九掏出煞气检测仪,屏幕数值跳到“42%”,跳出的小字让他眉头紧锁:“煞雾含聚阴石粉末与迷幻煞气,是阴煞教的‘迷魂雾’,能让人产生幻觉,困在雾里出不来,有人故意在省道设雾,就是不想让你们去考试。”
“会不会是阴煞教的漏网之鱼?”二柱攥紧书包带,声音有点发颤,“昨天我们毁了煞核,他们是不是想报复?”
林九没说话,立刻给周教授打去电话——周教授在昆明的民俗馆里检测到,煞雾的源头在省道中间的老石桥,桥底下藏着个小型聚阴石装置,只要毁掉装置,煞雾就能散。“我已经让考古队的人带着阳煞设备往老石桥赶,你们从村里走后山的小路去石桥,小路能绕开封路点,还能提前和考古队汇合。”周教授的声音透着焦急,“考试下午两点开始,你们必须在十二点前穿过石桥,不然就赶不上了。”
挂了电话,队员立刻发动摩托车:“后山小路不好走,我送你们到路口,剩下的路得靠你们自己。”摩托车在雾里穿行,路边的草叶沾着淡红的煞气,一碰到摩托车的阳气就冒白烟。到小路路口时,队员把个黑色的背包递给林九:“这里面有纯阳火折子、抗幻剂和简易阳草网,陈默哥说你们可能用得上。”
小路是村民砍柴踩出来的,只能容两人并肩走。雾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五米,耳边还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像之前被救的童魂,却带着股阴寒的煞气——是迷魂雾制造的幻觉。林九掏出抗幻剂,给二柱和自己各喷了点:“别听周围的声音,盯着脚下的路,跟着我走,别掉队。”
走了大概半小时,前面突然出现个岔路口——左边的路飘着淡红的煞气,右边的路却很干净,连雾都淡了些。二柱刚要往右边走,就被林九拉住:“右边的路是幻觉,你看路边的草,全是灰的,是迷魂雾变的,走进去就会绕回原地。”他用青铜短刀挑开左边的煞气——煞气后面藏着块青石板,上面刻着古滇的阳纹,是村民之前做的路标,“左边才是真路,阴煞教想用幻觉骗我们走岔路,耽误时间。”
两人沿着左边的路继续走,雾里的哭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村民的呼喊声——是刘婶和张大爷的声音,喊着“九子快回来”“二柱别去考试了”。二柱的脚步顿了顿,眼里闪过犹豫:“九子叔,他们是不是真的在喊我们?会不会村里出了事?”
“是幻觉,别信。”林九掏出纯阳火折子,点燃后,淡金的火光瞬间驱散了周围的雾,哭声和呼喊声也消失了,“迷魂雾会勾起人心里的牵挂,让我们分心,我们得赶紧走,不然真赶不上考试了。”
又走了四十分钟,终于看到了老石桥的轮廓。桥面上飘着浓得化不开的煞雾,雾里还飘着十几缕红衣碎布,布丝缠着聚阴石碎片,像张网拦在桥上。考古队的三个人已经在桥边等着,每个人都背着阳煞枪,手里拿着个银色的仪器——是“煞雾驱散仪”。
“林九,你们可来了!”考古队的队长迎上来,脸上满是急色,“桥底下的聚阴石装置被锁在铁盒里,铁盒上刻着阴煞教的密码锁,我们试了好几次都打不开,煞雾越来越浓,再拖下去,整个石桥都会被煞气裹住。”
林九走到桥边,往下一看——桥底下的石墩上放着个黑色的铁盒,盒身上刻着串歪歪扭扭的符号,是阴煞教的“煞文密码”。他掏出周教授给的《古滇煞文解析》,翻到密码页——上面写着,阴煞教的密码通常和炼煞的日期有关,昨天是毁掉煞核的日子,密码很可能是“煞核销毁日”的煞文缩写。
“密码是‘丙戌日破煞’的煞文!”林九指着铁盒上的符号,“第一个符号对应‘丙’,第二个对应‘戌’,第三个是‘破’,我们按这个顺序转铁盒上的旋钮,就能打开。”
队长立刻按林九说的做——转完最后一个旋钮,铁盒“咔嗒”一声开了,里面装着块拳头大的聚阴石,正泛着淡红的光,连接着几根黑色的管子,管子里的黑汁正往雾里流,是煞雾的源头。林九掏出青铜短刀,蘸了些纯阳血,对着聚阴石劈下去——“咔嚓”一声,聚阴石碎成几块,管子里的黑汁也跟着断了,煞雾开始慢慢散。
“快用驱散仪!”队长喊着,三个队员立刻打开仪器,淡金的光射向桥面上的煞雾——雾里的红衣碎布瞬间烧成灰,聚阴石碎片也变成了灰,桥面上的煞气越来越淡,检测仪的数值降到了“12%”。
“快过桥!去县城车站还得半小时!”林九拉起二柱,往桥上跑。刚跑到桥中间,雾里突然冲出个穿黑风衣的人,手里拿着把煞刀,直逼二柱的后背——是阴煞教的漏网之鱼,躲在雾里等着偷袭。
“小心!”林九一把推开二柱,用青铜短刀挡住煞刀——刀身的阳纹泛着光,一碰到煞刀,就“滋滋”冒白烟,煞刀瞬间断成两截。那人见偷袭不成,从怀里掏出个黑色的瓶子,往自己身上倒了些黑油——是“煞化术”,他的身体慢慢变大,皮肤变成青黑色,眼睛也变成了血红色。
“你们别想去考试!我就算死,也要拉你们垫背!”那人怪叫一声,扑了过来。考古队的队员立刻举起阳煞枪,淡金的阳气弹射出去,打在他的胸口——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身上的煞气散了不少,却还挣扎着往林九扑来。
林九掏出纯阳火折子,扔向那人——火折子一碰到他身上的黑油,就“呼”地烧起来,煞气瞬间被烧尽,他倒在地上,没了呼吸。
“别耽误时间,快走吧!”队长推着两人往桥对岸跑。到县城车站时,已经十一点半,去昆明的大巴还有十分钟就要发车。两人刚上车,就看到车窗外面,考古队的队员们在挥手——他们还得留在石桥清理残留的煞气,确保后面的车能安全通行。
大巴在公路上行驶,二柱终于松了口气,掏出复习资料继续看:“九子叔,刚才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我们赶上了车,不然就考不了试了。”
林九笑着点头,掏出手机给周教授发了条消息——告诉他们已经坐上大巴,正在往昆明赶。周教授很快回复:“我在昆明车站等你们,已经帮你们订好了考场附近的酒店,明天考试前,我再给你们划一遍重点。”
下午三点,大巴终于到了昆明车站。周教授穿着件灰色的外套,手里举着个写着“林九、二柱”的牌子,旁边还站着个年轻的姑娘——是昆明大学古滇文化保护专业的老师,专门来接他们,帮他们熟悉考场。
“明天的考试分笔试和面试,笔试考《古滇文化基础》和《煞气识别》,面试主要问你们之前破煞的经历,还有对古滇文化保护的看法。”老师递给他们两张考场地图,“考场在昆明大学的第三教学楼,明天早上八点半开始入场,别迟到。”
晚上,在酒店房间里,周教授给他们做最后的考前辅导。他拿出几张模拟试卷,上面全是高频考点:“笔试的重点在‘古滇阳祭的流程’‘三种常见煞气的区别’和‘精怪保护的原则’,这些都是你们之前经历过的,只要正常发挥,肯定能过。面试的时候别紧张,把你们在村里破煞、救村民、保护精怪的事说清楚,老师很看重实战经验。”
二柱拿着模拟试卷,认真地做题,遇到不懂的就问周教授,林九则在旁边复习《煞气识别》的图谱——上面的每种煞气,他都在村里见过,甚至亲手破过,记忆很深刻。夜深时,二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笔,林九轻轻把他抱到床上,又翻了遍复习资料,才关灯休息。
第二天早上七点,三人就往考场赶。昆明大学的校园里种满了梧桐树,路上有不少和他们一样来考试的学生,每个人都背着书包,脸上满是紧张和期待。二柱攥着林九的胳膊,声音有点发颤:“九子叔,我有点紧张,万一考不好怎么办?”
“别紧张,我们经历过那么多破煞的事,这点考试不算什么。”林九拍了拍他的肩膀,“就把考试当成破煞,笔试是识别煞气,面试是说破煞的经历,我们都能做好。”
八点半,两人准时进入考场。笔试的题目比想象中简单,大部分都是周教授划的重点,还有几道题是关于“狐妖保护”“熊猫精去煞”的,正好是他们经历过的,林九很快就答完了,还帮旁边的二柱小声提醒了几个考点。
面试的时候,林九第一个进去。面试官是三个头发花白的老师,其中一个正是昨天接他们的那位。“听说你在村里破过油煞、酒煞、狐魇阵,还救过熊猫精?”主面试官笑着问,“你能说说,在保护精怪的时候,遇到的最大困难是什么吗?”
林九想了想,认真地说:“最大的困难是区分精怪是被煞气控制,还是本身有害。之前遇到的白狐和熊猫精,都是被阴煞教染了煞,才会伤人,只要去了煞,它们就会恢复本性。我觉得,古滇文化保护不仅要保护文物,还要保护这些和我们共生的精怪,它们也是自然的一部分。”
老师们听了,纷纷点头。旁边的老师又问:“如果以后在工作中,遇到有人破坏古滇遗址,还想用遗址炼煞,你会怎么做?”
“我会用学到的知识,先阻止他们,保护遗址,再联系九州局的人,彻底清掉煞气。”林九坚定地说,“我是村里的守村人,保护土地和文化是我的责任,以后上了大学,我会更努力地学习,把知识用在保护上,不让遗址和精怪再受伤害。”
面试结束后,林九走出教室,二柱正紧张地在门口等着。“怎么样?老师问了什么?”二柱拉着他的胳膊,眼里满是期待。
“问的都是我们经历过的事,很好答。”林九笑着说,“你别紧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肯定能过。”
二柱进去面试时,林九在走廊里等着。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走廊的地板上,泛着温暖的光。他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短刀,刀身的暗纹微微发烫,像是在为他高兴。他知道,不管考试结果如何,他都会继续努力,学好知识,走出大山,回来保护村里的土地和村民,还有那些被他救过的精怪——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的责任。
中午,两人走出考场,周教授已经在门口等着,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考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不会的题?”
“没有,大部分都是您划的重点,面试也很顺利。”林九接过矿泉水,心里满是感激,“谢谢您,周教授,如果不是您,我们也不会有机会来考试。”
周教授笑着摇头:“是你们自己努力,我只是帮了点小忙。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可以在昆明逛逛,等成绩出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
下午,林九和二柱在昆明的街头逛着。看到高楼大厦、宽敞的马路,还有大学里的图书馆,二柱眼里满是向往:“九子叔,要是我们考上了,以后就能在这里上学,每天都能去图书馆看书,还能跟着周教授学古滇文化,太好了!”
林九点点头,心里也满是期待。他知道,考试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学习等着他们,还有消灭阴煞教的最后收尾工作,还有村里的监测点需要升级。但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他都会坚持下去,因为他不仅是守村人,还是即将走出大山的学子,他要带着村里的期望,带着对古滇文化的热爱,在昆明的校园里,开启新的人生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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