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的早高峰比村里热闹十倍。林九背着刘婶缝的蓝布书包，手里攥着二柱画的“校园到宿舍路线图”，站在公交站台前，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还有穿着时髦的行人，一时间有些发懵——昨天在边境清完炼煞点，今天刚搬进校园宿舍，还没来得及熟悉环境，就被二柱拉着来市区买“大学必备品”。
“九子叔，你快跟上！李教授说市区的文具店有最新的古滇文化笔记本，我们去晚了就卖完了！”二柱背着新换的双肩包，里面装着刚买的手机，正低头对着导航念叨，“导航说要坐3路公交，到‘南屏街’站下车，再走五百米就到了。”
两人刚挤上公交，就引来不少目光——林九的蓝布书包上绣着村里特有的阳穗草图案，二柱的牛仔裤上还沾着点艾草灰，和周围穿着卫衣、短裙的乘客比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一个穿高跟鞋的阿姨往旁边挪了挪，小声对同伴说：“看这俩孩子，像是从山里来的，书包上的花纹还挺特别。”
二柱听见了，脸瞬间红了，拉了拉林九的衣角：“九子叔，我们是不是太土了？早知道就穿周教授送的那件外套了。”
林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土啥？咱这书包是刘婶一针一线缝的，比城里的名牌包还珍贵。”话刚说完，公交突然急刹车，林九怀里的青铜短刀硌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按住刀柄——这动作被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看到，男生眼睛一亮，凑过来问：“同学，你这刀是古滇青铜做的吧？我在民俗馆见过类似的，上面的暗纹是阳祭纹，专门用来驱煞的！”
林九有些意外，没想到在公交上还能遇到懂古滇文化的人。男生叫赵宇，是昆明大学历史系的大二学生，平时最喜欢研究古滇文物：“我上周还去你们民俗展厅看了聚阴石标本，听说之前被偷过，还好找回来了，你们就是预科班的林九和二柱吧？李教授在课上提过你们，说你们有破煞实战经验！”
聊得投机，下车时三人已经熟络起来。赵宇带着他们往文具店走，路上还给他们指认路边的建筑：“那是昆明的老百货大楼，有几十年历史了；前面那个路口有家老字号米线店，味道特别正宗，等买完笔记本，我请你们吃！”
文具店在一条巷子里，门口挂着块木牌，上面写着“古滇文创”。店里摆满了各种印着古滇图案的笔记本、书签，还有仿阳鼎做的摆件。二柱一眼就看中了本封面印着阳穗草的笔记本，翻开来，里面还夹着张小小的阳祭符纸：“九子叔，这个好！以后记笔记还能顺便带张符，不怕遇到小煞！”
林九也挑了本印着青铜短刀图案的笔记本，刚要付钱，就听见柜台后的老板叹了口气：“最近不知道咋了，店里总丢东西，都是些印着古滇图案的小摆件，监控也没拍到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林九心里一动，掏出煞气检测仪——屏幕数值跳到“13%”，红点集中在柜台后的储物间门口。他刚要说话，赵宇突然指着储物间的门缝：“你们看，门缝里有淡红的光！像是煞气！”
老板吓了一跳，连忙打开储物间的门——里面堆着不少纸箱，地上散落着几张淡红的布丝，和阴煞教的红衣碎布一模一样，只是布丝更细，煞气也更淡。林九蹲下身，用青铜短刀挑起一缕布丝，检测仪数值升到“19%”，跳出小字：“布丝含微量阴煞，是‘窃煞’，专门偷带阳气的物品，用来滋养小煞。”
“老板，你店里的摆件是不是都用阳草水浸泡过？”林九问。老板点点头：“是啊，之前民俗馆的人说，用阳草水泡过的摆件能挡小煞，我就每天泡一遍，没想到反而招来了邪祟。”
“窃煞就喜欢偷带阳气的东西，你把摆件用糯米水擦一遍，再撒上点艾草灰，就能挡住窃煞了。”林九帮老板清理完储物间的布丝，又在储物间门口贴了张古祭阳符，“这符能管半个月，半个月后再换一张，就不会再丢东西了。”
老板感激不尽，非要给他们打五折，还送了两盒印着阳纹的书签。离开文具店，赵宇带着他们去吃米线，店里人很多，好不容易找到个靠窗的位置。二柱捧着大碗米线，吃得满头大汗：“这米线比村里的好吃！下次放假，我要带刘婶和张大爷来吃！”
正吃着，林九突然觉得怀里的青铜短刀发烫——他抬头看向窗外，对面大楼的广告牌上，泛着层淡淡的阴雾，雾气里裹着个模糊的黑影，正往店里看。他掏出检测仪，屏幕数值瞬间跳到“25%”，红点就在对面大楼的楼顶：“有煞影！在对面楼顶！”
赵宇和二柱连忙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黑影已经消失了，只留下广告牌上的霓虹灯光。“是不是看错了？对面是写字楼，晚上没人啊。”赵宇疑惑地说。林九摇了摇头，指尖的纯阳血已经渗出来：“没看错，是‘窥煞’，专门躲在暗处观察带阳气的人，之前文具店的窃煞，可能就是它引来的。”
吃完米线，林九提议去对面大楼看看。大楼门口有保安值守，听说他们是昆明大学的学生，来调查“异常情况”，保安很配合地放他们进去：“最近是有点奇怪，晚上总有人说看到楼顶有黑影，我们去查了好几次，都没找到人，监控也坏了。”
电梯只能到18楼，楼顶需要走楼梯。刚爬上楼顶，林九的检测仪就“滴滴”响起来，数值跳到“31%”，红点集中在楼顶的水箱旁。水箱上缠着缕淡红的布丝，布丝里裹着个米粒大的黑球，是窃煞的卵，正慢慢蠕动。
“窥煞应该就是用这个卵控制窃煞，偷东西滋养自己。”林九掏出纯阳火喷灯，对着黑球喷去——火焰一碰到卵，就“滋滋”冒白烟，卵瞬间变成灰，布丝也跟着烧成了灰。检测仪的数值慢慢降到“8%”，但楼顶的阴雾还没散，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躲着。
“小心！”林九突然大喊，一把推开二柱——一道淡黑的影子从暗处冲出来，直逼赵宇的胸口，是窥煞！赵宇吓得愣住了，林九立刻掏出青铜短刀，对着影子劈下去——刀身的阳纹泛着光，影子瞬间被劈成两半，变成股黑烟，消失在空气里。
“刚才那是什么？太吓人了！”赵宇捂着胸口，脸色发白。林九收起短刀：“是窥煞，靠吸食阳气为生，最喜欢缠上带古滇阳气的人，我们身上有青铜短刀和阳符，所以它才盯上我们。”
下楼时，保安递给林九一张纸条：“刚才有人给你们送的，说是在门口捡到的。”纸条上用黑汁写着：“窥煞只是开始，你们逃不掉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林九攥紧纸条，心里一沉：看来境外阴煞教的残余还没彻底清完，他们已经盯上了学校，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回到学校时，已经是晚上。宿舍里，二柱趴在桌子上，认真地在新笔记本上写着今天的经历，林九则坐在窗边，翻着赵宇送的《昆明都市异闻录》——上面记载着昆明城里的各种灵异事件，有几起和今天遇到的窥煞很像，都是近半年发生的，地点都在学校附近。
“九子叔，你说窥煞会不会还来？”二柱抬起头，眼里满是担心。林九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短刀，刀身已经不烫了：“别怕，我们有阳符和短刀，还有赵宇帮忙，只要我们多加小心，就不怕邪祟。明天上课，我们跟李教授说说这件事，让学校也多注意点，别让其他同学遇到危险。”
夜深了，宿舍的灯渐渐熄灭。林九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光，心里满是感慨——从村里的土地庙，到昆明的大学校园，从对付阴煞教的大阵，到都市里的小煞，虽然环境变了，但保护土地和人的责任没变。他知道，接下来在都市里的日子，还会遇到更多的灵异事件，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只要身边有二柱、赵宇这样的伙伴，有周教授和陈默的支持，他就有信心应对一切，在学好古滇文化的同时，守护好这座城市的安宁，不辜负村里人的期望，也不辜负自己走出大山的梦想。
第二天早上，林九和二柱把昨晚的经历告诉了李教授。李教授立刻联系了学校安保处，在校园里加装了阳气灯，还让民俗馆的人来给校园做了次“煞气检测”。赵宇也发动历史系的同学，整理昆明城里的灵异事件资料，想找出窥煞的来源。
课间，苏晓拿着份文件走过来，递给林九：“周教授让我给你的，是九州局刚发来的‘都市煞气预警’，最近云南多个城市都出现了小煞，像是有组织的，让我们多注意，有情况及时汇报。”
林九接过文件，心里更加坚定——不管是在山村还是都市，不管是面对大阵还是小煞，他都会坚持下去，用学到的知识和手里的青铜短刀，保护好身边的人，守护好这片热爱的土地，在走出大山的道路上，一步步实现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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