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大学食堂门口的香樟树，早上九点就投下了浓密的树荫。林九背着蓝布书包站在树底下，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校园微煞排查路线图，上面用红笔圈了三个重点区域：食堂后侧排水沟、图书馆地下储藏室、三号教学楼西侧楼梯间——这是昨晚和二柱他们一起定的，按煞气浓度从低到高排序，先易后难，让新加入的成员多练手。
“九子叔！等我！”远处传来二柱的喊声，他背着个鼓囊囊的双肩包，手里还提着两个肉包和一杯豆浆，跑起来的时候书包晃得厉害，里面的检测仪都快露出来了，“刚才去买早饭，看到食堂阿姨在炸油条，忍不住多等了两分钟，没迟到吧？”
林九看了眼手机——九点零二分，笑着接过他递来的肉包：“没迟到，就是下次别带这么多东西，等下排查要动手，背着沉。”二柱嘿嘿笑了两声，把豆浆揣进兜里，从书包里掏出个透明的小袋子，里面装着昨晚做的简易防煞包：“我多带了几个，万一不够用呢？上次在矿洞，就差点没阳草膏了，这次得备足。”
说话间，赵宇和苏晓也到了，后面还跟着破煞小组的十五个成员——小张手里拿着个笔记本，上面记满了昨晚查的微煞资料；小李背着个工具箱，里面装着阳草水喷雾、迷你纯阳火折子，还有备用的检测仪探头；几个新成员则互相小声讨论着，脸上带着点紧张又期待的表情。
“我们先讲下今天的规则，”林九站在大家面前，声音比平时提高了些，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到，“每个区域由两个老成员带三个新成员，老成员负责指导，新成员动手实操，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别慌，喊我们就行。重点是记录数据——煞气浓度、处理方法、处理后的效果，这些都要记在表格里，晚上整理成报告给学校。”
苏晓接着补充，手里拿着打印好的《校园微煞排查记录表》，每人发了一张：“表格里标了‘必填项’和‘选填项’，必填项一定要填完整，比如检测仪初始数值、处理时间；选填项可以写遇到的问题，比如操作失误、煞气异常波动，方便我们后续改进。”
分配好小组，大家跟着林九往食堂后侧走。食堂后侧的排水沟藏在两栋楼之间，上面盖着水泥板，只留了几个方形的检修口，走近就能闻到股淡淡的霉味，还夹杂着点潮湿的土腥味。二柱刚蹲在检修口旁，就打了个喷嚏：“这里的雾煞肯定不轻，我鼻子最灵了，一有潮气就打喷嚏。”
林九打开检测仪，探头凑近检修口的缝隙——屏幕数值跳到“15%”，淡绿色的光点在屏幕上缓慢跳动：“是‘轻雾煞’，主要是排水沟的积水长时间没清理，加上通风不好，湿气聚成的，虽然浓度不高，但长期待在这里，会让人头晕、打喷嚏，食堂的工作人员偶尔会抱怨，就是这个原因。”
“那我们怎么处理？用防煞包吗？”新成员小林蹲在旁边，眼睛盯着检测仪，手里还攥着个防煞包，紧张得指尖都发白了。二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慌，先把检修口打开，让空气流通，再把防煞包挂在里面，阳穗草粉能吸潮气，糯米粉能散阳气，双管齐下，很快就好。”
小李和另一个老成员一起，用扳手把检修口的水泥板掀开——里面的积水泛着淡绿，水面上飘着层薄薄的雾气，一碰到空气就往上升。小张立刻拿出阳草水喷雾，对着雾气喷了两下，雾气瞬间散了不少，检测仪的数值降到“12%”：“阳草水先把表面的雾煞打散，再放防煞包，效果更好。”
小林跟着二柱，把防煞包用绳子系好，慢慢放进检修口，挂在离水面十厘米的地方：“这样就行？不用再做点别的吗？比如撒阳穗草粉？”“不用，”林九蹲在旁边解释，“防煞包的成分够了，撒粉反而会掉进水里，污染积水，后续清理更麻烦。我们明天再来检查，要是数值降到8%以下，就说明有效。”
每个小组都动手处理了一个检修口，林九和赵宇来回巡查，纠正新成员的操作——有的把防煞包挂得太低，快碰到水面了；有的没先喷阳草水，直接放包，雾煞没散，效果不好；还有的忘了记录初始数值，得重新测一遍。等所有检修口都处理完，已经快十一点了，检测仪的平均数值降到了“10%”，比之前低了5个百分点。
“大家做得不错，”林九拍了拍手，召集大家集合，“接下来去图书馆地下储藏室，那里的尘煞比雾煞难处理点，需要用到阳穗草粉和吸尘器，大家注意，阳穗草粉不能撒太多，不然会被吸尘器吸进机器里，堵管子。”
图书馆地下储藏室在负一楼，顺着陡峭的楼梯往下走，温度明显降了好几度，空气里飘着股旧书特有的纸张味，还夹杂着点灰尘的味道。储藏室的管理员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姓刘，看到他们来，立刻打开门：“你们可来了！这储藏室的灰尘太怪了，昨天刚扫完，今天又有，扫都扫不完，我还以为是窗户没关严，检查了好几遍，窗户都是好的。”
林九打开检测仪，对着储藏室的角落扫了扫——数值“18%”，淡灰色的光点在屏幕上密集分布，尤其是在书架顶层和墙角的位置：“是‘尘煞’，旧书长时间不翻动，纸张纤维和灰尘混合，加上地下室潮湿，就形成了尘煞，看起来是普通灰尘，其实会吸附在书页上，损坏古籍，还会让人咳嗽、嗓子痒。”
赵宇从工具箱里拿出个小布袋，里面装着阳穗草粉：“我们用‘粉吸法’——先把阳穗草粉轻轻撒在尘煞密集的地方，粉会吸附在尘煞上，让它变重，再用吸尘器吸，就能把尘煞一起吸走，还不会损坏书籍。”
刘管理员好奇地凑过来：“这方法能行吗？我之前用吸尘器吸过，吸完还是有灰，而且有的古籍不敢吸，怕把纸吸破了。”“您放心，”苏晓笑着说，“我们用的是低功率吸尘器，吸头还包了层软布，不会伤书，阳穗草粉还能保护书页，防止受潮。”
大家分工合作，老成员负责撒粉，新成员负责用吸尘器吸——小张站在梯子上，小心翼翼地往书架顶层撒粉，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了灰尘；小林拿着吸尘器，在书架之间慢慢移动，吸头离书页始终保持三厘米的距离；二柱则负责记录数据，每吸完一个书架，就用检测仪测一次数值，从18%降到15%，再降到12%，进度很明显。
清理到中间的一个书架时，小李突然喊了一声：“你们看这个！”大家围过去，只见他手里拿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脊上写着《滇中古滇残卷》，书页里夹着张小小的阳纹纸片，纸片上的纹路和之前在文庙阳柱看到的很像。“这是古滇人的‘护书符’，”林九接过书，小心地翻开，“应该是以前的藏书人放进去的，用来保护书籍不被煞气损坏，可惜时间太久，符的阳气散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尘煞。”
刘管理员凑过来看了看，叹了口气：“这书放在这几十年了，没人动过，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宝贝。你们要是需要，我可以把储藏室里的古旧书都整理出来，你们看看有没有其他带符的，也能好好保护起来。”
“太好了！”苏晓立刻掏出手机，记下这个事，“我们明天派几个人来帮忙整理，顺便给这些古旧书做个煞气检测，制定专门的保护方案，谢谢您啊刘老师。”
处理完储藏室的尘煞，已经是下午一点半，大家都饿了，一起去学校食堂吃午饭。食堂里人很多，他们找了个大桌子，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上午的排查——小林说自己第一次用吸尘器吸尘煞，手都抖了，怕把书吸破；小张说撒粉的时候不小心撒多了，还好赵宇及时提醒，不然就麻烦了；二柱则抱怨食堂的红烧肉今天有点咸，下次要让阿姨少放盐。
下午三点，大家集合去三号教学楼西侧楼梯间——这是今天最后一个排查点，也是煞气浓度最高的地方。楼梯间的窗户玻璃碎了一块，用塑料布挡着，风吹进来，塑料布“哗啦”作响，墙壁上有明显的霉斑，从一楼一直延伸到三楼，地上还有几滩没干的水渍，是昨天下雨漏进来的。
“这里的潮煞比想象中重，”林九用检测仪扫了扫墙壁——数值“22%”，淡蓝色的光点在霉斑处密集分布，“窗户破了没修，雨水漏进来，墙壁长期潮湿，就形成了潮煞，不仅会让墙壁发霉，还会让楼梯打滑，之前有同学在这里摔过跤。”
学校的维修师傅已经在楼梯间等着了，手里拿着工具和新玻璃：“你们说的潮煞，我之前也觉得奇怪，修过好几次墙壁，刷了防霉漆，还是发霉，原来不是漆的问题。你们怎么处理，需要我帮忙吗？”
“您先把窗户修好，防止再漏雨，”赵宇说，“我们用‘贴敷法’——把浸了阳草水的纱布贴在霉斑上，再把防煞包钉在墙壁上，纱布能吸收墙壁里的潮气，防煞包能散阳气，双管齐下，既能除潮煞，又能防止再发霉。”
维修师傅点点头，立刻动手换玻璃，大家则开始处理潮煞——苏晓负责调配阳草水，按照1:10的比例稀释，装在喷壶里；老成员负责把纱布剪成合适的大小，浸满阳草水，贴在霉斑上；新成员则负责用小钉子把防煞包钉在纱布旁边，注意避开电线和水管。
二柱蹲在一楼的墙壁旁，刚贴好一块纱布，就听到“哗啦”一声——三楼的塑料布被风吹掉了，雨水顺着窗户缝流进来，滴在地上，检测仪的数值瞬间升到“25%”。“快把塑料布先钉上！”林九喊着，和维修师傅一起跑上三楼，用钉子把塑料布固定好，再用胶布把缝隙封严，雨水才不再漏进来。
“还好发现得早，”维修师傅擦了擦额头的汗，“要是再漏一会儿，墙壁里的潮气更多，处理起来更麻烦。我明天再过来检查一遍，把其他有缝隙的窗户也修修，省得再出问题。”
等所有霉斑都贴好纱布，钉好防煞包，已经是下午五点半，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九用检测仪测了一遍，数值降到了“14%”，比之前低了8个百分点：“效果不错，我们后天再来复查，要是数值降到10%以下，就说明潮煞基本清除了。”
大家收拾好工具，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宿舍走。二柱走在最前面，嘴里还哼着歌，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记录表：“今天太有成就感了！处理了三个地方的微煞，还发现了本带护书符的古旧书，下次排查一定要更仔细，说不定还能发现宝贝。”
“明天我们先去整理图书馆储藏室的古旧书，”林九走在后面，跟大家说，“上午整理，下午写排查报告，还要给学校提建议，比如定期清理食堂排水沟、给图书馆储藏室装除湿机、定期检查教学楼窗户，这样才能长效防煞，不然光靠我们处理，过段时间又会有新的煞气。”
赵宇点点头，掏出手机记下来：“我明天上午联系刘管理员，确定整理古旧书的时间；苏晓负责统计这次排查的数据，做个图表，放在报告里更直观；二柱和新成员们负责整理遇到的问题，比如操作失误、工具不足，我们下次培训的时候改进。”
回到学校门口，大家互相道别，新成员们还在兴奋地讨论今天的实操，说下次还要参加。林九和二柱、赵宇、苏晓一起去食堂吃晚饭，食堂里已经没多少人了，阿姨给他们留了热菜，还多盛了碗汤：“今天忙了一天，肯定累坏了，多喝点汤，补补身子。”
吃完饭，四人回宿舍的路上，二柱突然想起件事：“对了，昨天九州局的人说，黑风寨的护脉阵已经布好了，用的是我们解读的月祭流程，效果不错，陈默还说要谢谢我们呢！”
“等忙完校园的事，我们再跟他们对接下，”林九说，“看看护脉阵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之前发现的陶片，能不能再找些类似的，补充到古滇文献里。”
走到宿舍楼下，大家互相道别，约定明天早上九点在图书馆门口集合。林九回到宿舍，把今天的记录表摊在桌上，开始整理数据——食堂排水沟15%→10%，图书馆储藏室18%→12%，教学楼楼梯间22%→14%，每个区域的处理时间、操作步骤、遇到的问题，都一一记在笔记本上。
窗外的路灯亮了，偶尔有晚归的同学走过，脚步声渐行渐远。林九整理完数据，把笔记本放进书包，明天要带去和苏晓的图表合并，做成完整的报告。桌上的检测仪还亮着，显示数值“0%”，安安静静的，像在为今天的成果庆祝。他伸了个懒腰，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明天还有新的任务在等着，得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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