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大学图书馆的正门,早上八点半就透着暖光。林九背着蓝布书包站在台阶下,手里攥着昨晚打印好的《古旧书整理流程表》,表格上用红笔标了“重点步骤”——戴无粉手套、用软毛刷除尘、检测仪距书页3厘米,每一条都是昨晚和苏晓一起核对的,怕损伤古籍。
“九子叔!这里!”二柱的声音从侧面传来,他背着个半旧的双肩包,里面鼓鼓囊囊的,还外挂着个透明的工具袋,装着软毛刷、放大镜和迷你检测仪,“我今早特意去实验室借了个新的毛刷,毛更软,不会刮坏书页!”他说着就掏出毛刷递过来,刷毛雪白,摸上去像云朵一样软。
林九接过毛刷试了试,点点头:“不错,等下整理的时候,先刷封面再刷内页,顺着纸张纹理刷,别来回蹭。”说话间,赵宇和苏晓也到了,苏晓手里提着个红色的布袋,里面装着空白标签纸和铅笔:“标签纸是无酸的,不会污染古籍,铅笔用的是2b,写起来轻,擦的时候也不会留印。”赵宇则扛着个折叠小推车,上面放着几个收纳箱,用来分类装整理好的古籍。
破煞小组的成员们也陆续到齐,小张手里拿着本《古籍保护基础》,边走边翻;小李推着个小工具箱,里面装着阳草粉、迷你阳草水喷雾,还有备用的手套;几个新成员围在一起,小声讨论着昨晚查的“古籍煞气类型”,脸上带着点期待——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古旧书整理,既紧张又想好好表现。
刘管理员早就等在图书馆地下储藏室门口,手里拿着串钥匙,看到他们来,笑着把钥匙递给林九:“里面的古籍我大概分了类,左边是清代的,中间是明代的,右边那几箱是民国时期的,你们先从右边的开始整理,年代近点,煞气少,练手正好。”
推开储藏室的门,一股混合着纸张、油墨和淡淡尘味的气息扑面而来。储藏室的货架上整齐地摆着木箱,每个箱子上都贴着泛黄的标签,写着古籍的大致年代和数量。林九打开最右边的一个木箱,里面整齐地码着十几本线装书,书脊上用毛笔写着书名,有的已经模糊不清,只能看到零星的字迹。
“大家先戴手套,”林九拿起一副无粉手套戴上,示范着怎么整理,“每本书先看封面,有没有破损、霉斑,再用毛刷轻轻除尘,然后用检测仪测煞气浓度,低于10%的记‘正常’,高于10%的标‘需处理’,都记在表格上。”
二柱第一个动手,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拿出一本《滇南杂记》,封面是深蓝色的布面,已经有些褪色,角落还有个小小的霉点。他先用毛刷顺着封面纹理刷了刷,扬起细小的灰尘,然后掏出迷你检测仪,探头离封面3厘米远——屏幕显示“9%”,他兴奋地在表格上画了个勾:“正常!这本能直接登记!”
小张则拿起一本《古滇诗钞》,书脊有些松动,几页纸露在外面。她刚要用毛刷去刷,就被赵宇拦住:“先把松动的书页轻轻按回去,再刷,不然刷的时候书页容易掉下来。”小张连忙照做,手指轻轻捏住书页边缘,一点一点把纸塞回书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似的。
林九和苏晓负责整理中间的明代古籍,这些书的煞气浓度明显比民国的高。林九拿起一本《滇西古滇器物图》,封面是褐色的牛皮纸,上面用朱笔描了个简单的阳纹,检测仪显示“14%”,比正常数值高了4个百分点。“有轻微尘煞,”他掏出阳草粉,用小勺取了一点,轻轻撒在封面的阳纹上,“阳草粉能吸附尘煞,等五分钟再刷掉,数值就能降下来。”
苏晓则在旁边记录,手里的铅笔写得飞快:“《滇西古滇器物图》,明代中期,封面阳纹(疑似土形启分支),煞气浓度14%,处理方式:阳草粉吸附,待复测。”她还特意用手机拍下封面的阳纹,打算晚上发给周教授,问问是不是和黑风寨祠堂的阳纹有关联。
整理到一半,刘管理员端着两盆清水进来,放在角落的桌子上:“这是凉白开,你们要是手干了就洗洗手,别用洗手液,有化学成分,怕沾到古籍上。对了,我想起件事,《滇西古滇器物图》之前被一个学生借过,大概是上个月,还回来的时候就有点潮,当时我没在意,现在想想,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煞气。”
“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或者有借阅记录吗?”林九抬头问,心里有点在意——上个月正是阴煞教在黑风寨活动频繁的时候,万一借走书的人和阴煞教有关,说不定书里还藏着其他线索。
刘管理员摇摇头:“借阅记录在电脑里,不过那学生借的时候用的是校园卡,我记得是历史系的,戴个眼镜,挺文静的,不像是坏人。等下我去查下记录,把名字发给你。”林九点点头,让苏晓把这件事记在表格的“备注”栏里,打算后续再跟进。
中午十二点,大家暂停整理,一起去食堂吃饭。储藏室里整理好的古籍已经装了三个收纳箱,表格上记满了数据,大部分古籍的煞气浓度都控制在了12%以下,只有三本需要重点处理。二柱坐在食堂的桌子旁,狼吞虎咽地吃着炒饭,嘴里还念念有词:“下午得把那三本重点处理的书弄好,不然明天还得再来,我明天下午还有篮球赛呢。”
“篮球赛可以请假,古籍处理不能急,”林九笑着说,“下午我们先复测上午标‘需处理’的书,没问题了再整理剩下的清代古籍,争取今天把储藏室的古籍都过一遍,下周就能给学校出保护方案了。”
小张喝了口汤,突然想起件事:“早上整理《古滇诗钞》的时候,我在最后一页看到个小小的签名,像是‘滇阳生’,你们知道是谁吗?我查了《古滇文人录》,没找到这个名字。”
赵宇放下筷子,掏出手机翻了翻:“‘滇阳生’可能是笔名,明代有个研究古滇文化的隐士,就常用这个笔名,据说他写过一本《阳纹考》,可惜早就失传了。你看到的签名,说不定是真迹,那本书可就值钱了!”小张眼睛一亮,连忙说下午要再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其他线索。
下午一点半,大家回到储藏室,先复测上午处理过的古籍。林九拿起《滇西古滇器物图》,用毛刷轻轻刷掉封面的阳草粉,再用检测仪测——数值“9%”,已经降到正常范围了。“有效,”他对大家说,“以后遇到10%-15%的尘煞,都用这个方法,阳草粉别撒太多,薄薄一层就行,撒多了反而难清理。”
二柱则负责处理那三本重点古籍,其中一本《滇南古滇志》的煞气浓度高达18%,书页上还有明显的霉斑。他按照林九教的方法,先用阳草水喷雾对着霉斑喷了两下,然后用软布轻轻擦拭,再撒上阳草粉,等了十分钟后复测——数值降到了11%,虽然还没到10%以下,但已经好了很多。“明天再来处理一次,应该就能到正常范围了,”二柱在表格上画了个圈,标注“待二次处理”。
整理清代古籍的时候,小李发现了一本特别的书——《古滇阳祭仪轨》,里面夹着几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阳祭仪式的草图,还有几行手写的注释,字迹潦草,像是仓促间写的。“你们看这个,”小李把纸递给林九,“草图上的阳鼎位置,和我们在文庙阳柱看到的不一样,更靠近祭台边缘,会不会是另一种阳祭仪式?”
林九仔细看着草图,发现上面的阳纹标注和《滇南古滇录》里的“山形启”很像,只是多了个“月”字标记:“可能是烽火台专用的阳祭仪式,‘月’字标记应该是指祭祀时间在晚上,和我们之前在烽火台看到的阳燧镜聚光不一样,这个用的是月光。”他让苏晓把草图拍下来,发给周教授,看看能不能补充到阳祭仪式的资料里。
傍晚五点,储藏室的古籍终于整理完了,一共整理了87本,其中62本正常,22本轻微处理,3本待二次处理,还发现了3本有特殊阳纹或手写注释的古籍,都单独装在一个收纳箱里,标注“重点研究”。刘管理员看着整理好的古籍,笑得合不拢嘴:“太谢谢你们了!这些书放了这么久,终于有人好好整理了,以后我也知道怎么维护了,不会再让它们沾煞气了。”
离开图书馆,大家推着小推车往教学楼走,晚上要在阶梯教室写排查报告。二柱推着车,嘴里哼着歌,突然想起刘管理员说的借阅记录:“刘老师说查完记录发给我们,现在还没消息,要不要催一下?”林九掏出手机,看到刘管理员十分钟前发了条微信,里面是个名字和学号:“张启明,历史系2022级,就是借《滇西古滇器物图》的学生。”
“我认识他!”小张突然说,“他是历史系的,和我一起上过选修课,平时喜欢研究古滇文化,经常去民俗馆看书,不像是坏人,可能就是借回去研究的时候不小心弄潮了。”林九点点头,让小张有空的时候问问张启明,看看书是怎么弄潮的,顺便了解下他对古滇阳纹的研究,说不定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晚上六点,大家在阶梯教室集合,开始写报告。林九负责写“整体情况”部分,总结校园微煞排查和古籍整理的成果;赵宇负责“数据统计”,把检测仪数值、处理时间、人员分工都做成表格;苏晓负责“问题分析”,找出排查中遇到的问题,比如工具不足、新成员操作不熟练;二柱和其他成员负责“建议部分”,给学校提具体的防煞和古籍保护建议。
“建议部分要具体,不能说‘加强管理’,要写‘每周三下午安排学生志愿者清理食堂排水沟’,‘给图书馆储藏室装工业级除湿机(型号建议:cFZ-8.8)’,这样学校才能直接落实,”苏晓对着大家说,手里的笔在纸上画着重点,“还有古籍保护,要建议学校拨点经费,买无酸纸、专业毛刷这些工具,不能再用普通的东西了,容易损坏古籍。”
小李举手说:“我觉得可以建议学校开设‘古滇文化保护选修课’,我们可以当助教,教大家识别煞气、保护古籍,这样能让更多人参与进来,比我们几个人做效果好。”大家都同意,二柱立刻把这条写下来,还在后面画了个星星:“这个建议好!我早就想当助教了,肯定能教得好!”
晚上八点,报告初稿基本完成,林九把各部分汇总到一起,用电脑排版,标题是《昆明大学校园微煞排查与古滇古籍整理报告(第一阶段)》,里面还插入了苏晓做的图表,有煞气浓度变化曲线、古籍分类统计,看起来很专业。林九把报告发给李教授,让他先看看,有问题明天再改。
李教授很快回复:“报告很详细,数据扎实,建议也具体,明天早上给我打印一份,我拿去给学校领导看。另外,学校同意开设‘古滇文化保护选修课’,你们准备下课程大纲,下周提交。”大家看到消息,都兴奋地鼓起掌来,二柱更是跳起来:“太好了!我可以当助教了!明天就开始写课程大纲!”
晚上九点,大家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走在校园里,路灯亮着,晚风带着桂花香,很舒服。小张和小李讨论着课程大纲要加哪些内容,比如“古籍除尘实操”“校园微煞识别”;赵宇和苏晓则在说下周要给重点古籍做个保护罩,防止再沾煞气;林九和二柱走在后面,二柱说要把篮球赛的时间调整下,好参加课程大纲的讨论,林九笑着说:“别急,课程大纲下周才交,有时间。”
回到宿舍,林九把报告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然后保存好文档,准备明天早上打印。二柱发来微信,问明天要不要去民俗馆借《古滇阳祭仪轨》的相关资料,用来写课程大纲,林九回复“可以,上午整理完古籍二次处理,下午去”。他放下手机,洗漱完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明天还有古籍二次处理和课程大纲的事,得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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