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的寂静中，王倩最先打破沉默：“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先抹黑再利诱？”
付豪的眼神冷得像冰：“典型的姚家手段。先打压，再收买。”
王一瑶轻轻放下手机，脸上看不出情绪：“他们以为，我会被这些名校的邀请冲昏头脑。”
“你会吗？”付豪直视她的眼睛。
王一瑶回望着他，唇角微扬：“你觉得呢？”
这一刻，两人之间的默契不需要言语。王倩看着他们，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王倩问道。
“等。”付豪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观察外面，“姚家不会只打一个电话就罢休。他们一定还有后手。”
果然，第二天一早，王一瑶家门口就停了一辆黑色轿车。
一位穿着考究的中年女士从车上下来，按响了门铃。
“请问是王一瑶同学家吗？我是省实验中学的招生办主任，姓陈。”
王倩开门后惊讶地看着，这位不速之客：“陈主任？您怎么亲自来了？”
陈主任微笑着走进来，目光在简陋的客厅里扫过，最后落在刚从卧室出来的王一瑶身上。
“一瑶同学，冒昧来访，还请见谅。”
她伸出手，与王一瑶轻轻一握，“我昨天在电话里可能没有说清楚。我们学校不仅为你提供全额奖学金，还包括你家人的安置。我们在学校附近有一套教职工公寓，可以免费提供给你们居住。”
她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正式录取通知书和奖学金协议。只要你签字，一切待遇立即生效。”
王一瑶没有接那份文件：“陈主任，我很感激贵校的厚爱。但我想知道，为什么是我？省实验每年招收的都是全省最顶尖的学生，我不过是一个市级中考状元。”
陈主任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自然：“我们看中的不仅是你的成绩，更是你面对逆境不屈不挠的精神。这种品质，比高分更难得。”
“是吗？”王一瑶轻轻一笑，“那请问，贵校与姚氏集团有什么合作关系吗？”
陈主任的脸色终于变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我就说得明白些。”王一瑶向前一步，目光如炬， “这份录取通知书，是姚家的意思，还是学校的本意？”
客厅里一片寂静。陈主任深吸一口气，将文件收回公文包：“一瑶同学，我建议你慎重考虑。这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我考虑得很清楚。”王一瑶语气坚定，“请转告姚家，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收买。我要走的路，我自己选择。”
陈主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门刚关上，王倩就焦急地拉住王一瑶：“瑶瑶，你疯了吗？那是省实验啊！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
“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王一瑶平静地说，“姚家不会平白给我这么大的好处。”
付豪点头：“一瑶做得对。接受这份录取，就等于接受了姚家的控制。”
话音刚落，王一瑶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本市一中的校长。
“一瑶啊，听说省实验的人去找你了？”校长的声音有些急切，“你可不能答应他们啊！一中才是你的根，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
“校长，您放心，我不会轻易转学的。”
“那就好，那就好。”校长松了口气，“学校刚接到通知，市里要给你颁发‘自强不息’特别奖，奖金五万元。颁奖典礼就在明天，你可一定要来啊！”
挂断电话，王一瑶和付豪交换了一个眼神。
“动作真快。”付豪冷笑，“软的不行，就来硬的。用荣誉和奖金绑住你，让你不好意思离开本市。”
王倩听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得奖不是好事吗？”
“如果是真心实意的奖励，当然是好事。”王一瑶解释道，“但如果是被人操纵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二天，颁奖典礼在一中大礼堂举行，会场里座无虚席，各路媒体长枪短炮对准舞台。
王一瑶穿着简单的校服，站在后台等待上场。
付豪作为特邀嘉宾，坐在第一排，他的目光不时扫过全场，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可疑的人。
“紧张吗？”一个温和的声音在王一瑶身后响起。
她转身，看到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穿着中式长衫，手持一根雕花手杖，气质非凡。
“您是？”王一瑶礼貌地问。
“我姓林，专门来找你的。”老人微笑着，“听说你对中医很感兴趣？”
王一瑶惊讶地睁大眼睛，她确实私下里研究过中医，但这应该没人知道才对。
“别紧张。”林老摆摆手，“我看了你写的那篇《我的中考之路》，里面提到你用中医方法帮助母亲缓解病痛。写得很好，很有见地。”
“您过奖了。”王一瑶谦逊地说。
“不是过奖。”林老认真地看着她，“我从你的文字里看到了天赋和悟性。中医需要的就是这种悟性。”
就在这时，主持人宣布王一瑶上场。她向林老歉意地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襟，走上舞台。
颁奖过程很顺利，市长亲自为她颁奖，台下闪光灯亮成一片。
然而，在发表获奖感言时，意外发生了。
“王一瑶同学，作为本届中考状元，你有什么学习秘诀可以分享吗？”主持人按照流程提问。
王一瑶刚要回答，台下突然站起一个记者，大声问道：“王同学，听说你母亲的治疗费用，全部由付氏集团承担，这是真的吗？你与付豪同学到底是什么关系？”
全场哗然。
付豪立即起身，但王一瑶用眼神制止了他。，她拿起话筒，面色平静。
“感谢这位记者朋友的提问。”她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我母亲的治疗，确实得到了付氏集团的帮助。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是他们伸出了援手。对此，我永远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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