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钟，一食堂终于忙完了午饭的收尾工作。师傅们有的靠在椅子上揉着腰，有的端着搪瓷缸喝水，总算能歇口气。何雨柱刚把最后一口剩菜放好，就听见食堂门口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看，是李主任的秘书张磊。
张磊快步走进来，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何雨柱身上：“何雨柱同志，李主任叫你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这话刚落，食堂里瞬间热闹起来。刘岚是食堂里唯一的女孩子，平时最爱跟大家打趣，这会儿她放下手里的抹布，故意提高声音笑道：“哟，何雨柱同志，这是李主任叫你去领奖励呢！你那 3 斤猪肉可别忘了，之前说好了要请我们吃的，可不能不算数啊！” 说完还捂着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旁边的王师傅也跟着起哄：“就是啊柱子，这猪肉可得赶紧领，晚了说不定就没好的了！今晚要是能吃上猪肉，咱们也沾沾你的光！” 其他师傅们也你一言我一语地笑着附和，整个食堂满是欢快的气氛。
黄师傅坐在一旁，看着热闹的场景，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何雨柱说：“去吧柱子，是你的好事来了，别让李主任等急了。”
何雨柱笑着应了声，放下手里的泔水桶，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就跟着张磊往办公楼走。张磊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脸上还带着点青涩，这几天何雨柱从闯祸到受奖的事，他都全程看在眼里，心里对这个年纪不大却本事不小的同事好奇得很。
两人刚走出食堂，张磊就忍不住开口：“何师傅，你可真厉害，刚上班没几天就研发出压缩军粮，还拿了先进，聂书记昨天虽然批评了你，可我看他心里对你挺认可的，还把自己的钢笔给你了。”
何雨柱挠了挠头，笑着说：“都是运气好，瞎琢磨出来的，而且也多亏了领导们宽容，没跟我计较我不懂规矩的事。”
“你可别谦虚了，” 张磊摆了摆手，“军管会的人昨天还来厂里夸你呢，说你研发的压缩饼干解决了大问题。对了，你那 3 斤猪肉打算怎么吃啊？是带回家给妹妹补身体，还是真请大家吃啊？”
何雨柱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带回家就算了，院里情况复杂，指不定最后我和妹妹都吃不上几口。还是请大家在食堂吃了，热闹又省心。” 张磊还想再问，两人已经走到了李主任办公室门口，话题也就此打住。
张磊轻轻敲了敲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李主任沉稳的声音：“进来。” 他推开门，侧身让何雨柱先进，自己才跟着进去，顺手把门带上。
李主任坐在办公桌后，手里拿着文件，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对着张磊说：“小张，帮何雨柱同志倒杯水。” 又转向何雨柱，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何雨柱同志，你先坐，我看完这点文件就跟你说正事。”
何雨柱连忙道谢，规规矩矩地坐下，眼睛不自觉地扫过桌上的文件，心里大概猜到，应该是叫自己来领奖励的。没一会儿，张磊端着一杯水过来，放在何雨柱面前，然后就站在一旁待命。
李主任很快看完了文件，把笔放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单据，推到何雨柱面前：“何雨柱同志，这是厂里给你的奖励单据，荣誉证书和奖章后续会统一发放，你先把这些签了字，猪肉和面粉可以凭单据去后勤仓库领，工资上调的事，财务那边已经备案了，下个月开始执行。”
何雨柱接过单据，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问题后，拿起笔认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签完字，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李主任，有个事我想跟您申请一下。”
“你说，” 李主任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疑惑。
“是这样的，” 何雨柱组织了一下语言，“这 3 斤猪肉，我想申请用一下厂里的食堂，另外我再添 5 块钱的材料费，今晚就在食堂请您和厂长、书记，还有我们后勤部食堂的同事一起打打牙祭，您看行吗？”
李怀德听到这话，明显愣了一下，诧异地看着何雨柱：“你怎么不把猪肉带回家给你妹妹补补身体？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3 斤猪肉也不少了，干嘛要在厂里一顿吃完？”
何雨柱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叹了口气说：“主任啊，不是我不想带回去，是带回院里，只怕我和我妹妹根本吃不到几块，还会搞得鸡飞狗跳，没法安生。”
李怀德更疑惑了，皱着眉头追问：“这话怎么说？你们院里还有人抢东西不成？”
“说抢倒也不至于，但情况也差不多了。” 何雨柱苦笑着，“主任，这说起来算是家丑，我跟您说了，您听听就行，可别传出去。我们住的 95 号院，邻居们都挺‘特别’的。首先是在红星小学教书的闫老师，叫闫埠贵。他每天就守着大院门，不管是谁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东西，都得经过他的‘筛查’。他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生穷’，谁路过大门，不管是啥东西，他都得想办法薅一把，哪怕是一根葱、一头蒜，都不放过。”
“还有贾东旭，您应该听说过吧？他是一车间的工人，他那个妈妈，平时好吃懒做，就想着占别人便宜。谁家要是做了点好吃的，她准能第一时间闻着味过来，手里还拿着个大海碗，直接就开口要。要是不给，或者给少了，她就撒泼打滚，赖在人家门口不走，闹得整个院里不得安宁。”
何雨柱顿了顿，又继续说：“最关键的是我们院的易中海易师傅，他是一车间的高级钳工，从旧社会起就当我们院的管事大爷。每次院里有人因为这些事闹矛盾，他就出面，总以‘邻居要团结’‘维护优秀四合院名声’为由，道德绑架院里的邻居。院里大多数人都是厂里的工人，他又是高级工，大家都不敢不给面子，最后往往都是吃亏的人忍气吞声。您现在明白了吧，我要是把猪肉带回去，指不定最后能落到我和妹妹嘴里的，也就一两块。”
李怀德听完，若有所思地说：“易中海我知道，他是厂里为数不多的几位高级工之一，技术过硬，杨厂长确实挺器重他，经常在会上表扬他。贾东旭好像还是他的徒弟，之前厂里评先进的时候，易中海还替他说过话。” 他看着何雨柱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摇了摇头说：“你这些邻居，还真是难为你了。放心吧，你跟我说的这些，我谁都不会说出去，不会让你在院里难做人。”
笑了一会儿，李怀德收敛了笑容，认真地说：“既然情况是这样，那你的申请我同意了。”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一张纸，递给何雨柱，“你先写一份申请，我在上面签字批准，然后交给张磊，厂长和书记那边，就让他帮你去沟通，保证不耽误你今晚的事。”
何雨柱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心里一阵激动，连忙站起身道谢：“太谢谢您了李主任！您放心，我今晚肯定把菜做好，保证让大家吃得满意！那我现在就去写申请，写完就去通知我们一食堂的同事，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去吧，” 李怀德摆了摆手，脸上带着笑意，“别耽误了时间，后勤仓库那边下班早，记得早点把猪肉和面粉领回来。” 何雨柱应了声，拿着纸快步走到一旁的桌子前，认真地写起申请来，张磊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也替他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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