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小院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熟悉的应答。当大门一声打开时，门里门外的两人都愣住了。
柱子？怎么是你？王慧兰手里还攥着刚放下的扫帚，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万万没想到，老爷口中那个要请来掌勺的师傅，竟是院里看着长大的何雨柱。
何雨柱同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许婶？您怎么会在这儿？他突然想起许大茂曾经得意洋洋地说过，他妈在大户人家当保姆——原来这大户人家，就是娄半城家！
这一刻，无数线索在何雨柱脑中串联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邻居，在这个陌生的深宅大院里，突然有了一种奇妙的错位感。
王慧兰很快收敛了惊讶，侧身让开道路：快进来吧，你就是老爷今晚请来的师傅？跟我来。
好的许婶。何雨柱推着自行车走进门，何雨水乖巧地跟在哥哥身后。
就在引路的这短短几步间，王慧兰的心里已是翻江倒海。她想起丈夫许富贵这些日子的盘算——趁着娄半城急着找成分好的年轻人联姻，好拉低自家成分的机会，他们盘算着要把娄晓娥说给自家儿子许大茂。
可这一年来，何雨柱的变化太大了。从轧钢厂的红人到上了《人民日报》，如今竟被娄半城亲自请到家里做宴。要是娄半城看中了何雨柱......
王慧兰不敢再往下想。她清楚地知道，一旦娄半城真的看上了何雨柱这个潜力股，那她的儿子许大茂，就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猛地一沉，连带着引路的脚步都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
但是现在她不能有任何的表露出来。
越过前厅王慧兰开口道：“老爷夫人，小何师傅已经到了。”
娄半城与夫人谭氏已经等候在中院门前。谭氏的目光在何雨柱身上细细打量，那审视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看穿，让何雨柱浑身不自在。
娄董，娄夫人，下午好！何雨柱稳住心神，礼貌地问候。
何师傅好！娄半城笑容满面地回应。
这时，一个穿着冬裙、扎着两条小辫子的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进中院，身上的高中生制服衬得她格外清纯。
爹，家里又来客人了吗？
娄半城宠溺地看着女儿：这是我今晚请的轧钢厂大功臣何师傅，来家里做晚宴，庆祝我们晓娥长大成人了。
娄晓娥的脸地红透了，像只蒸熟的螃蟹，羞得直往母亲身后躲：爸！你怎么什么都说......声音里带着少女特有的娇嗔。她用细若蚊鸣的声音怯生生地叫了声：何大哥，下午好！
何雨柱尴尬得脚趾抠地，恨不得在青石板上抠出个三室一厅来，这是他一个外人能听的话吗？脸上的红晕不比娄晓娥少多少。只能硬着头皮回道：娄小姐下午好！
娄谭氏“啧”了一声责怪地瞪了丈夫一眼，怪他口无遮拦。就算有心撮合，也不必如此直白，倒显得他们娄家急急忙忙要把女儿送走似的。
就在这微妙的时刻，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哥哥，什么是长大成人的大姑娘啊？雨水不是也长大了吗？雨水是不是也是大姑娘了啊？
何雨水仰着小脸，天真无邪的问题让现场原本快要令人窒息的尴尬气氛再度升温。娄晓娥听到何雨水的这个问题，刚即将平息下来的羞赧又涌了上头来，她此刻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远远的跑开把自己关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可又觉得这样跑开太失礼。
令人意外的是，娄半城这个老不修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娄谭氏看着自己老公和害羞两个孩子。虽然责怪丈夫说话不合时宜，但在何雨水天真无邪的童音中，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何雨柱此刻真是手足无措，看着眼神清澈的妹妹，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复杂的问题。
幸好谭氏弯下腰，轻轻捏了捏何雨水的小脸蛋，巧妙地化解了这个尴尬的局面：好雨水再长大点也是大姑娘了，现在雨水是个还没完全长大的小姑娘。去和你晓娥姐姐玩吧！
好的，雨水是还没完全长大的姑娘，谢谢娄婶。何雨水乖巧地点头。
娄晓娥得到母亲的解围，连忙走过来牵起何雨水的手往后院走去。经过月亮门时，她忍不住回头悄悄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中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与好奇。
看着妹妹被娄晓娥带走了，何雨柱收拾起心神问道：娄董，厨房在哪里？现在时间不早了，我需要对一些关键食材开始做处理了。
王姐，你带小何师傅去厨房吧，把今晚要做的菜告诉小何师傅。谭氏温和地吩咐道。
好的夫人。王慧兰对着何雨柱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柱子，跟我来吧。
谢谢你了许婶。何雨柱如释重负，跟着王慧兰逃也似的离开了刚才这个让他手足无措的炼狱场。
一转身，王慧兰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刚才娄半城一家和何雨柱兄妹之间的互动，她怎么看不出来？这哪是什么家宴？家宴根本就是个借口，这是娄半城故意给娄晓娥和何雨柱制造的机会，是制造戳破那层窗户纸的契机！
她越想越不甘心，脚步也不自觉地沉重起来。许家好不容易等到娄半城急着找成份好的年轻人联姻的机会，眼看着自己家即将出现娄晓娥和许大茂婚事的机会，偏偏半路杀出个何雨柱......
等何雨柱与王慧兰离开视线以后，谭氏奇怪地看向丈夫：他们两个认识？
他们是一个院子里的邻居。娄半城轻描淡写地回答，眼神却若有所思地望着两人离去的方向。
走吧，进屋吧。娄半城挽着夫人，回身走向正厅，继续等候今晚这场别有深意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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