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事件全国关注发酵的第四天。
帝都，央视大楼，楼下，正门口。
陈永壬从门口处出来，外面的秘书赵章立刻过去，然后只是接过了包，没说任何话，也没有把脑中早想好的祝贺贺词彩虹屁说出来。
领导的秘书，不是人精能当的上吗？
陈永壬虽然出来后还是和平常一样面无表情，但是赵章看的出来，陈永壬心情不好。
看来……
今天初提副台长的议案，没有获得通过。
但这其实也不是一定当不上，因为提副台长不是提菜市场管理员。
程序复杂着呢。
副台长这个位置，甚至可能最后是GUowUYUAN直接任免。
所以，复杂的很啊。
后续还是有机会。
但是，从陈永壬的表情来看，赵章知道，看来是不行了，后续也没有可能了。
而也就在司机把车开来，陈永壬准备坐车离开之时，突然，身后另外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陈主任。”
陈永壬听到这声喊，表情微变，表情有那么一丝厌恶，但很快消失。
这就是高段位。
喜怒不形于色。
赵章懂啊，打过招呼后，便主动离远了一些。
这中年男子叫冯峰，目前是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厂长，职级其实稍微低陈永壬一点，但是，是这次副台长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
冯峰也没多说话，直接握住了陈永壬的手：“陈兄啊，其实……
哎，真的是……”
一脸的惋惜，而陈永壬仍是那标准的笑容，也不说话。
冯峰啊，怪不得能当制片厂厂长啊，演技也高啊，明明心里笑的不行了，得意的不行，但是脸上满是惋惜，握手足有十秒，最终挤出一句：“要是咱那大侄安分点，该多好啊。”
陈永壬终于开口了：“我的大侄，没咱。”
说完，微微一笑，进了车里，然后离开了。
而陈永壬进车后也不说话，他知道，估计后面那位现在已经忍不住在笑了。
陈永壬终是重重叹了口气，接着拿起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陈风的声音传来。
“喂，大爷。”
“疯子，今天有事吗？晚上回家，我从帝都回来，咱一起吃个饭。”
………………
晚上六点，陈永壬家中。
陈风今天必然回来啊。
他很清楚，他大爷给他打电话，那肯定事儿不小。
其实他也清楚怎么回事，毕竟这两天他自己也同样承受着各种压力。
就在今天，他进电视台的时候，那外面记者还给他包围了呢，各种问东问西。
好在台里保安也不是吃素的，直接给记者弄走了。
陈风很清楚最近发生了什么，所以他知道，今天这顿饭，注定是避免不了，又或者说，这场“坦白局”也真的是该进行了。
……
这顿饭，传统的津卫饭菜，几个炒菜，然后不知道哪高价买的螃蟹，边上，放着一瓶茅台。
大娘今天难得的话少，甚至连问陈风的感情问题都没问。
要知道，自从过完年，他大娘见了陈风就问：“如何啊？
有没有进展啊？什么时候见父母啊？”
是真着急。
但是陈风一句事业为重，就总是把事躲着。
陈风确实也够忙的，看着陈风这么忙，他大娘也就暂时收敛了。
但是，今天收敛的特别大，连碎碎念都没有了。
要换平时，陈风和他大爷都在时，就那张嘴啊，张家长李家短，铁得念叨呢。
但今天，只是一直做饭，然后喊了句开饭了。
……
现在，真的是三个人的晚餐啊。
但是歌曲《三个人的晚餐》讲爱情
这里的三个人晚餐，纯亲情局。
陈风主动给大爷和大娘倒酒，倒完之后，也很是直接：“大爷，我知道，这顿饭是因为我。
想必，我的事儿影响到您了吧。”
陈永壬不避讳，家里人，没避讳的，举起杯喝了口：
“今天第一次副台长人选提案，我上面那位给我提上去了，但是，直接给退回来了。
理由是，公信力危机，近期存在公众形象质疑。”
说到这就很明了了。
陈永壬没事，但是陈风事儿直接影响了呗。
公信力危机！
这个理由的潜台词就是底下好多举报的。
陈永壬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虽然还有二轮提名，但是，这种状况下，提上去也没用了。”
大娘站起来了：“那什么，我忘买醋了，我下去一趟，这点醋不够。”
说完，穿上衣服下去了。
……
陈风他大娘是真的不错。
没醋了？
是没醋了，但现在桌子上的醋足够蘸螃蟹吃了。
这是故意离开。
这么敏感的事情，既可以让俩人好好聊，又能避免自己的失态。
其实大娘下了楼就哭了。
为什么哭？
他爷们儿没当上副台长，为什么不哭？
而且从陈永壬的话中，听出来是陈风造成的，大娘怕坐那自己也会忍不住抱怨的。
有一说一，就算抱怨，陈风也得忍着，甚至给你一巴掌你都得接着。
一点毛病没有。
还是那话，那不是菜市场主任，那是央视副台长！
你的问题影响了甚至影响了家族更上一步。
所以她呆不了了，出去哭去，这样的选择很正确。
……
陈风其实也明白，陈永壬也明白，所以根本没劝。
等大娘出去了，陈永壬终于开口了：“陈风，我之前提醒过你的，需要低调，低调。
你完全忘了啊。
本来自己上去电视露面就已经很过分了。
前一阵又直接和十个台打官司。
你打官司的那些，不是什么狗仔杂志，那可是省会卫视啊！”
陈永壬再度自己倒了杯酒，继续一口闷，确实有些生气。
但还是那话，生气正常，不生气那陈永壬就可以去道观进修了。
“现在，我的能力已经盖不住你的事情，并且，我这边也上不去了。”
他仔细观瞧着陈风，质问：“疯子，你告我，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陈风拿起茅台，给陈永壬满了酒，其实陈风知道陈永壬的委屈，但是，他也知道今天这一幕会发生，于是倒完酒，把酒瓶放到一边后，终是沉声道：
“大爷，我要是说，我之所以把事情闹的这么大，都是故意的。
您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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