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彦送走了齐承大，和齐正山赶着牛车返回城里。
赶着牛车逛县城不太行，齐正彦把牛车寄存在聚源商货行的后院，哥俩儿空着手去逛。
早市街和商铺街都走了一遍。
齐正彦在武清县官牙行前停住了。
齐正山抬头看看，牙行这两个字，他还是认识的。
“三哥，咱们到牙行做什么？”
齐正彦瞅了齐正山一眼，笑道：“卖小鹅。
你不是想买马嘛，咱们把小鹅卖了才有银子买马。”
齐正山摸摸脑袋，“三哥，我说着玩的。再说，卖小鹅也不用找牙行啊！牙行要抽牙钱的。
咱们带着小鹅到集市上卖就行。”
齐正彦摇摇头：“不只是卖小鹅，咱们还要卖鱼，卖鸟蛋。
东西少，到集市上卖可以。东西多了到集市上卖，一次两次没问题，次数多了，不是那么回事儿。”
主要是，齐承大如果中了秀才，自己家人在集市上蹲着卖东西不像话。
齐正山没想到这个问题，他以为是怕衙役挑毛病。
早市上卖点蔬菜、鸡蛋，不收费用。
但是赶牛车去卖东西说不过去。
齐正山四处看了看，“三哥，咱们不是给他们送礼物了吗？”
管理早市的衙役很不错，很照顾齐正彦的鱼摊，齐正彦每次都送给他们几条鱼。
齐正彦笑笑：“正山，总给人家送礼，那不是长久之计。”
齐正山想了想，长久之计是什么意思？
“三哥，你是找牙行，想买一个铺子？”
齐正彦点点头，他就是想买一个铺子。
齐正山高兴了，买个铺子好啊！在铺子里面卖东西多得劲。
不用风吹日晒，也不用担心下雨。
“三哥，买个铺子需要多少银子？”
这个问题，齐正彦可不知道。
牙行的牙人听齐正彦说要买一处房子开铺子，立马喜上眉梢。
买铺子好啊！他的佣金多啊！
“小郎君，您需要什么样的房子？前店后院的，还是前店后宅的？地点位置有什么要求？”
这个事情齐正彦考虑过，做过调查。
“我需要前店后院的临街房子，位置在早市街和商铺街都可以。”
有院子，齐正彦可以自己盖房子。
“小郎君，您需要多长时间听信？
您如果着急，小的马上就打发人手出去给您打探消息。只是费用需要增加一些。”
齐正彦不是很着急：“五天之后，我来听消息。”
“好咧！”
牙人满口答应。
“小郎君，您需要先交二百文钱的辛苦费。”
这是为了防止有人跑牙行来寻开心。
你说你要买铺子，回头找不着你了，牙行跑腿儿的白跑了。
齐正彦交了二百文辛苦费，也算是定金。
牙人给齐正彦出具一份官府印刷的凭据证明。
官牙行是当地官府开办的，官牙行主管是官府不入流的小官员。
官牙行不只是起中介的作用，它还有管理行业的功能。
齐正彦把凭证收好，带着齐正山离开官牙行。
“三哥，给我看一下呗！”
齐正山有极强的求知欲。
拿去看去吧，二百文钱的收据。
齐正彦和齐正山回到聚源商货行，在聚源商货行购买了不少东西，牛车的寄存费不用给了。
程禄送送齐正彦，“小郎君，你怎么不弄鸟蛋了呢？”
齐正彦说：“鸟儿不下蛋了！”
程禄很惋惜，前一段时间送到京城和通州的鸟蛋，卖的好。
大老爷和二老爷都表扬他了。
齐正彦和齐正山赶着牛车，拉着东西，“嘎悠、嘎悠”出了武清县城。
他们俩到家的时候，齐若梅和齐若菊她们正在给小鹅们开饭。
小鹅们居住的大草棚子，在齐正彦家和齐正山家之间的空地上。
棚子很大，长宽各六米。
棚子被一个大院子包围着。
大院子占地面积一百多平方。
一米二高的石头围墙，墙头上插着带刺的荆棘条。
院子里面还有一间土坯房，是晚上值班人住的地方。
齐若梅端着一个木盆，齐若菊也端着一个木盆。
木盆里面是剁碎的青草和高粱杆，掺合着一些麦麸子。
齐若兰和齐正礼，跟在后面，一个人拎着一个小水桶。
小水桶里面装的是清甜的井水。
“小灰、小黄、小白、小丫…，开饭喽！”
每一只小鹅都有名字，名字是它的主人给起的。
小灰的主人是齐若兰，小黄的主人是齐正礼。
齐若兰和齐正礼每天出去放鹅，只放一只鹅。
多了，他们拽不住。
小鹅，应该叫大雁，但是齐若梅她们固执的就叫小鹅。
长大了的小鹅，力气很大，如果不是剪了翅膀，它能把齐若兰拖走。来一个齐若兰骑雁旅行记。
曾经有两只小鹅，翅膀没剪好，结伴去流浪，至今未归。
卧在草棚子下面等候开饭的小鹅们，听到齐若梅她们的喊声，高兴的站起来，呼扇着小翅膀。
“嘎、嘎、嘎、嘎！”的跑到木盆面前。
咦！今天的伙食还怪好的呢！
吃呀，吃饱了一会儿就去散步。村边的小河是它们的最爱。
两木盆饲料不够这些小鹅吃的，齐正麟和齐正安也端来两木盆饲料，放到地上，让小鹅们吃。
成年的大雁饭量很大，消化还快。每天能生产不少肥料。
院子里面的小鹅在埋头猛吃。
院子外面有十几个小孩儿，站在那里看热闹，还企图诱惑院子里面的小鹅。
“小灰！你看！我今天早上给你抓的大蚯蚓！活的！”
一个小孩儿手里举着一个那么长的、红彤彤的大蚯蚓。
“小花！我给你抓蚂蚱子了！你看！多肥啊！”
一个小孩儿手里拿着一个大蚂蚱子，嗖！大蚂蚱子飞了。
名字叫做小花的小鹅，送给那个小孩儿，一个蔑视。
齐正彦把牛车停在家门口，和齐正山一个人拎着一包点心，走到雁棚。
齐正山招呼那些小孩子，“过来！”
十几个小孩儿笑么么的跑到齐正山面前，站成一个横排，等着齐正山给他们发点心。
这些小孩子每天围着小鹅转，帮着放鹅，虽然是贪图玩儿，也是有功劳的。
一个小孩儿一块点心，点心包里还剩几块。
齐正山给掰成小块，都分给小孩子们了。
十几个小孩儿，笑眯眯的捧着点心、吃的香甜。等着去帮忙放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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