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急灯的冷白光线在金属走廊里一跳一顿,频率急促得像濒死的心跳,将梅比乌斯的影子在墙面拉得狭长又扭曲,每一次灯光闪烁,那影子就仿佛要被撕裂开。
她终于从白大褂口袋里抽出手,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被泪珠洇湿的衣料,抬眼看向梅时,眼底那点惯有的轻佻被沉甸甸的认真压得只剩一丝余影。
“先别高兴太早。”梅比乌斯的声音打破死寂,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意,却字字像冰锥扎进空气里,“我确实有办法救她,但那个办法,恐怕难到你们未必敢选。”
爱莉希雅抓着她衣角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肩膀控制不住地发起抖,却硬是把到了嘴边的哽咽咽了回去,泛红的目光里满是急切:“梅比乌斯博士,办法到底是什么?”
梅的眉峰蹙得更紧,向前半步,声音沉稳如冰铸的磐石,却掩不住一丝焦虑:“对,到底是什么办法?林梦的生命体征已经跌破警戒线了。”
“超变手术。”梅比乌斯吐出这四个字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实验,可话音里的重量却让空气瞬间凝固,“让林梦成为融合战士,用崩坏兽基因重构她的身体,把那点快熄灭的命硬生生拽回来。”
梅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眉心的褶皱深得能夹进一片刀片,她向前又迈了半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语速快了几分:“可是目前基因库里,根本没有适配林梦的崩坏兽基因。强行匹配的话,崩坏能会直接冲垮她的身体,这不是救她,是杀了她!”
梅比乌斯闻言缓缓点头,指尖依旧漫不经心地摩挲着白大褂的衣料,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凉薄:“没错,这就是最难的地方。”她抬眼看向梅,眼底那点惯有的戏谑被沉郁彻底取代,声音里没了半分轻佻,“目前,逐火之蛾的基因库里,没有一个可以适配林梦的崩坏兽基因。常规的融合战士改造,从根源上就堵死了路。”
凯文从走廊阴影处走出,身形挺拔如松,银白的发梢沾着淡淡的寒气,他目光扫过实验室的方向,语气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我去寻找崩坏兽。”
“我会去猎杀崩坏兽,直到找到适配的基因为止。”话音落,他抬手便要去取身侧的天火圣裁,赤红的剑柄在冷光下泛着灼人的光,金属摩擦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斯蒂芬、赛维娜与科斯魔也立刻上前一步,手按在各自的武器上,眼底满是决意。赛维娜的声音带着急切:“我们跟你一起去,多个人多份力!”
“慢着。”梅比乌斯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几分冷嘲,她斜倚在墙壁上,指尖轻轻敲着白大褂的口袋,目光扫过几人,眼底满是不以为然,“先别说你们能不能在茫茫崩坏兽群里,精准找到那枚恰好适配林梦的基因样本——监护仪显示,林梦的心率每分钟都在下降,现在只剩不到十二小时的窗口期,你们觉得她能撑到你们翻遍半个世界回来的时候?”
凯文握着天火圣裁的手猛地一紧,剑鞘上的纹路映着他沉下来的脸,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
他当然知道梅比乌斯说的是实话,可看着病房里毫无生气的林梦,再看向爱莉希雅泛红的眼眶,终究还是不甘心,声音沉得像浸了冰:“那总不能站在这里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总比做无用功强。”梅比乌斯嗤笑一声,直起身走到凯文面前,目光锐利如刀,语速快得像在敲打警钟,“你们出去猎杀崩坏兽,少则数日,多则数周。林梦的身体撑不过十二个时辰,等你们带着基因回来,她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你们这是救人,还是去给她收尸?”
斯蒂芬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被赛维娜轻轻拉了一下胳膊。赛维娜看着梅比乌斯,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声音都微微发颤:“那博士难道就看着林梦……就这么死去吗?”
“我没说要看着她死。”梅比乌斯打断她,转身看向病房的方向,声音里终于少了些戏谑,多了几分认真,“我既然敢提超变手术,就自然有我的后手。只是这后手,有赌的成分,而且是豪赌。”
爱莉希雅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眼里重新燃起微光,她抓着梅比乌斯衣角的手更紧了,声音带着哭腔却又满是希冀,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后手?梅比乌斯,你的后手到底是什么?”
梅比乌斯转过身,指尖轻轻敲了敲白大褂的口袋,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光,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里:“你们应该还记得尼德霍格吧?”
这话像一块巨石砸进众人心里,走廊里的空气瞬间凝滞得让人窒息。梅的眉峰骤然一蹙,目光里满是惊疑,她往前半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急切,音量都不自觉提高:“尼德霍格?梅比乌斯博士,那只超越审判级的冰蓝龙形崩坏兽的基因,能适配林梦吗?”
“能不能,谁也说不准。”梅比乌斯摊开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意味,指尖划过虚空,像是在描摹那只冰龙的轮廓,“所以,就要去赌了。”
“去赌,赌它的基因能够适配林梦。”梅比乌斯的指尖仍在空中虚描着冰龙的轮廓,眼尾挑着点孤注一掷的疯意,“也只有尼德霍格,才有机会撬开林梦那特殊的基因链。”她顿了顿,指尖敲了敲白大褂口袋,声音轻得像叹息,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决绝,“至于适配度测试?没时间做了,也没必要做——要么赌赢,要么……”
后半句话被她咽了回去,走廊里的应急灯恰在此时疯狂闪烁,冷白的光映得她眼底的复杂更浓。
梅的眉峰蹙得更紧,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指尖按在控制台的边缘,指节绷出青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就算你赌赢,尼德霍格的基因能适配林梦,以林梦现在的身体状况,她能承受住超变手术吗?”
“她的身体连普通的崩坏能都快扛不住了,超变手术的基因重构,相当于把她的身体拆了再拼起来——尼德霍格的基因又是审判级之上的存在,那股暴戾的能量,会直接撕碎她的意识!”
赛维娜也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眼眶微微发红:“博士,这太冒险了。林梦她……她根本扛不住的。”
“冒险?”梅比乌斯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几分凉薄,她抬手拨开梅的手,走向病房门口,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地面发出轻响,“在逐火之蛾,哪一次和崩坏的对抗不是冒险?梅,你该清楚,现在除了赌,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她看向实验仓里气息微弱的林梦,眼底的疯意淡了些,多了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认真。
实验室里,苏的指尖在控制台键盘上翻飞如蝶,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生命体征数据,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他几乎是一秒不停地调整着各项参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急切:“血压又降了,我再调一下维生系统的功率……必须把她的生命体征稳住。”
梅比乌斯看着苏忙碌的身影,语气笃定:“至于她能不能扛住——林梦的基因里,藏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韧性。我梅比乌斯看中的人,没那么容易碎。”
爱莉希雅抓着梅比乌斯衣角的手又紧了紧,眼底的泪光还没散去,却多了点坚定,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响亮:“我相信你,也相信小梦。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守着她,寸步不离。”
梅看着两人的背影,指尖攥成了拳,应急灯的冷光落在她脸上,映出她眼底的挣扎。最终,她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沉得像浸了水,带着妥协与警告:“我会调整手术仪的参数,尽可能降低基因重构的冲击。但梅比乌斯,你最好确保这次的赌局,能赢。否则,我们都输不起。”
梅比乌斯侧过头,瞥了眼梅紧绷的侧脸,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却没接话,只是转身走近了。
实验室,厚重的金属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像是为这场豪赌,落下了沉重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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