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大家借着发电机的灯光整理物资:将战车“储物舱”里的药品、武器和食物分类打包,苏砚则趁人不注意,从空间里调出更多耐寒的衣物和压缩饼干,悄悄放进战车的储物格。六宝带着小猫们在周围巡逻,确保没有漏网的“黑鸦”成员,雪地里偶尔传来它们的叫声,却很快被极夜的寒风吞没。
次日清晨,极夜的天还是黑的,众人就登上战车,朝着远离“黑鸦”总部的方向驶去。苏砚看着车窗外渐渐远去的水电站,心里清楚——这场与“黑鸦”的较量只是刚刚开始。
战车在雪路上平稳滑行,苏砚靠在座椅上,借着“闭目养神”的动作,意识悄然沉入空间。熟悉的暖意瞬间裹住她,眼前的景象让连日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这方小世界里,永远是生机盎然的模样。混着泥土芬芳与瓜果甜香的暖意,这方小世界里没有季节的更迭,只把最盛的生机永远定格。脚下的黑土地油亮得能映出微光,一垄垄作物顺着地势铺展开,像是大自然亲手织就的彩色锦缎——沉甸甸的稻穗垂着饱满的颗粒,风一吹便掀起金浪,穗尖相互碰撞的沙沙声里满是丰收的预告;玉米秆笔直地站成队列,翠绿的叶片间缀满金黄的玉米棒,外层的苞叶微微张开,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玉米粒,像藏着无数颗小小的珍珠;青嫩的小麦还带着未成熟的绿意,麦芒纤细却坚韧,阳光洒在上面,让整片麦田都泛着柔和的光泽。
藤蔓植物最是肆意,黄瓜架上垂着条条嫩白的瓜身,顶花还没完全凋谢,旁边的番茄藤则挂满了红透的果实,像一串串小灯笼;茄子紫得发亮,青椒绿得鲜亮,连平日里不起眼的小白菜都长得格外精神,叶片舒展着,沾着清晨凝结的露珠,轻轻一碰便滚落到黑土里,滋润着脚下的土地。
往空间深处走,便是一片错落的山林,树木的枝叶层层叠叠,挡住了部分阳光,却让林下的世界更显灵动。野生浆果是这里的“小惊喜”,树莓的红、蓝莓的紫、山葡萄的深黑,一串串缀在低矮的枝条上,果实饱满得仿佛一捏就能挤出汁水,偶尔有熟透的果子落在松软的腐叶上,引来几只空间里的小昆虫驻足。野菜则藏在树根旁、石缝间,荠菜的锯齿叶、马齿苋的肥厚茎,带着山野特有的清苦气息,叶片上的晨露还没干,折射着细碎的光。
中草药在这里分成了两派——野生的扎根在山林深处,柴胡的细叶、黄芪的直茎、当归的伞形花序,顺着山势自然生长,与杂草共生却不显杂乱;人工种植的则被规划在山林边缘的平缓地带,整齐的田垄间,薄荷的清凉、金银花的清香、艾草的醇厚交织在一起,叶片上没有一丝虫害的痕迹,显然是被精心照料着。
空间的东侧是专门的养殖区,围栏用环保材料搭建,既通透又安全。鸡群在空地上踱步,母鸡低头啄食着机器人撒下的谷物,偶尔扑棱着翅膀跳到矮凳上梳理羽毛;鸭子则喜欢围着围栏边的小水洼,扁嘴在水里划动,捕捉着偶尔游过的小鱼;牛羊被圈在更大的区域里,青草地长得正盛,它们低着头慢悠悠地啃食,尾巴时不时甩动一下,赶走落在身上的飞虫。围栏角落的自动投喂机还在缓缓出料,谷物与牧草混合的香气,让整个养殖区都透着鲜活的烟火气。
更让人惊喜的是空间西侧的水域,水质澄澈得能看见水底的鹅卵石,阳光穿透水面,照亮了穿梭的鱼群——鲫鱼摆着尾巴在浅水区游动,草鱼在水草丛中觅食,连少见的鳜鱼都能看到身影。水域边缘的泥滩上,龙虾正挥舞着有力的螯钳,把泥沙挖成小小的洞穴;大闸蟹则背着青黑色的硬壳,缓慢地爬行着,偶尔停下来用螯钳清理壳上的杂物,水面上偶尔泛起的涟漪,都是它们活动的痕迹。
如今,这所有物产的打理工作,全由8个智能机器人包揽。它们通体呈银灰色,机身线条流畅,顶端的机械臂能根据不同工序灵活切换配件,精准度堪比人工。播种时,机器人会先扫描土壤湿度与肥力,根据不同作物的需求调整播种深度,玉米要埋得深些,蔬菜种子则轻轻撒在土表,再覆上一层薄土;施肥时,它们会推着小型施肥车,将有机肥料均匀撒在田垄间,避免肥料堆积灼伤作物;浇水则用可调节的洒水枪,针对小麦、玉米的“大水漫灌”,和针对瓜果、蔬菜的“细雾喷洒”,切换起来毫不费力。
到了采收季节,机器人更是高效。收割玉米时,机械臂先精准夹住玉米秆,另一组刀片轻轻切断秸秆底部,再将玉米棒从秆上剥离,落入下方的收纳仓,全程不损伤一颗玉米粒;收割小麦时,前端的收割机将麦穗割下,经过机身内的筛选装置,麦粒与麦秆自动分离,麦秆被粉碎后撒回田间当肥料,麦粒则装入密封袋;采摘蔬菜时,机械臂的末端会换上柔软的硅胶爪,轻轻握住番茄、黄瓜,再旋转摘下,避免碰伤果皮;连山林里的野生浆果,机器人都能通过视觉识别,避开未成熟的果实,只采摘熟透的浆果,放入专用的保鲜盒。
养殖区的机器人则负责投喂、清理与健康监测,定时给鸡鸭牛羊投放饲料,清理围栏内的粪便,还会用红外扫描检测牲畜的体温,一旦发现异常便会发出警报。水域的机器人则定期清理水面杂物,监测水质酸碱度,确保鱼、龙虾、大闸蟹的生长环境始终适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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