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刺耳的笑声从金属头颅里传出,像是无数生锈的齿轮在强行摩擦,又像是破碎的金属片在风中碰撞,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冰冷的尖锐感,在空旷的囚室里反复回荡。那笑声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得逞的恶意与怨毒,听得人耳膜发胀,连呼吸都跟着变得沉重。猩红的单眼缓缓转动,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扫过被吊在空中的众人——掠过少林苍白如纸的脸、饺子泛红的眼圈与微微颤抖的肩膀、阿乐紧蹙的眉头和紧攥的拳头、天津饭凝重的四目、迪克沉默的绿色面庞,最终,那道刺目的红光死死定格在武空身上,光芒骤然变得炽烈,像是要将他洞穿。
“武空,好久不见。”古拉古的声音从金属头颅内部传来,经过线路的传导,带着电流的滋滋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向众人,“没想到吧?你们这些自诩为正义的的战士,也有被铁链锁住、沦为阶下囚的今天。”
武空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尽管身体被吊在半空,虚弱得连抬起头都费力,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他盯着眼前这颗由线路和金属拼凑的头颅,记忆里浮现出上一次交手的画面——那时的古拉古还有着类似生物的金属躯体,带着冰冻恶魔一族特有的傲慢,而不是眼前这副诡异的机械模样:“你是……古拉古?你居然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是又如何?”金属头颅表面的线路剧烈蠕动起来,那些银色的线路扭曲、缠绕,勉强模拟出咧嘴笑的表情,可那交错的纹路在猩红单眼的映照下,只显得格外狰狞,像一张布满裂痕的鬼脸,“被你打成重伤,像丧家之犬一样逃离,那种滋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不过没关系,现在你们都成了我的阶下囚,被我抽走能量,榨干价值,这就够了!”
比达嗤笑一声,尽管声音因能量流失而变得沙哑,语气里却依旧带着炽血人刻在骨子里的桀骜与骄傲。他费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金属头颅,满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就凭你?一个被武空打成废渣,只能靠机械苟活的货色,躲在这些破烂复制体后面耍威风,也配在我面前叫嚣?”在他眼里,真正的战士应当用拳头分胜负,依靠外力的敌人,连被他认真对待的资格都没有。
“复制体?”古拉古的笑声陡然拔高,尖锐的声音几乎要刺破耳膜,囚室墙壁上的线路都跟着微微震动,“你说的是那些被你们拼尽全力才毁掉的废物?没错,它们确实是复制体——是我用自己的基因和机械碎片制造的诱饵,是用来消耗你们能量的棋子!”
他顿了顿,猩红的单眼微微收缩,闪过一丝近乎病态的残忍光芒。线路组成的“嘴角”再次向上扬起,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就是要让你们先打败一个‘古拉古’,让你们以为胜利唾手可得,让你们看到希望的光芒在眼前闪烁,让你们放松警惕……然后,再亲手把这光芒掐灭!看着你们从希望的顶峰跌进绝望的深渊,看着你们从意气风发、能量充沛,变得狼狈不堪、虚弱无力,这种把你们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
“你这个混蛋!”武饭再也忍不住,怒吼出声。少年的眼里满是怒火,胸膛剧烈起伏,体内的气不受控制地开始躁动——那是炽血人血脉里的战斗本能,也是对伙伴被折磨的愤怒。几乎是同时,贴在他脖颈和手臂上的能量导管骤然亮起刺眼的绿光,一股尖锐的剧痛顺着导管传遍全身,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扎他的神经,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哦?还想反抗?”古拉古的单眼微微眯起,猩红的光芒里带着浓浓的戏谑,像是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别白费力气了。这些能量导管可是我专门为你们设计的,内壁涂满了抑制气流动的药剂,不仅能吸收你们的气,还能将其转化为比克斯达星的动力源。尤其是你们炽血人的超破限炽血人能量,那种纯净又强大的力量,简直是宇宙中最完美的燃料,既能驱动核心引擎,又能维持复制体的运转!”
他伸出“手”——无数金属线路从头颅下方的平台里延伸出来,像毒蛇一样在空中扭动、交织,最终组成一只粗糙的金属手臂。这只“手”缓缓抬起,指向武空、比达和杜拉格斯,猩红的单眼在他们三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像是在打量三件稀有的藏品,又像是在审视即将被榨干的“燃料”:“我会一点点抽干你们的能量,每天抽走一成,让你们在无尽的虚弱和痛苦中慢慢死去。等吸收了你们的超破限炽血人能量,比克斯达星的核心引擎就能完全启动,到时候,这颗星球会变成一艘能摧毁整个银河系的战舰!而你们,将成为我统治宇宙的垫脚石,成为我古拉古伟大事业里,最‘光荣’的一部分!”
“做梦!”星曦冷冷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力量。她死死盯着金属头颅,尽管身体也在因能量流失而发虚,眼神却依旧清明,“你之前被武空叔叔打败,这次也一样。”她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古拉古的性格自负又残忍,且有仇必报,这种人在大仇即将得报的时刻,绝不会只派一个投影来炫耀,必然会亲自出现。这说明,这里就是比克斯达星的核心区域,眼前这个金属头颅,很可能就是他的本体,或者说,是控制整个星球机械系统的核心意识。
“哦?布洛基因的小鬼,你还能怎样?”古拉古的单眼转向星曦,猩红的光芒里带着一丝玩味,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家伙,“格罗博士当年的失败品,融合了蓝星人的基因,居然还能活到现在,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失败品终究是失败品,你的能量里掺了蓝星人的‘杂质’,对我来说,不过是餐前小点,聊胜于无罢了。”
星曦没有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她知道,和此刻得意忘形的古拉古争辩毫无意义,只会浪费体力。她的目光悄悄扫过身上的能量导管——导管贴在皮肤的位置,能感觉到微弱的电流在流动,而导管与镣铐连接处,似乎有一个细小的接口。她又看向周围的同伴:武空正在悄悄观察囚室的结构,比达虽然愤怒,却也在偷偷尝试调动气,杜拉格斯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积蓄力量,还是在寻找突破口。
她心里更确定了——只要摧毁眼前这个金属头颅,所有的金属复制体、能量吸收装置,甚至整个比克斯达星的运转系统,都会随之失效。
问题是,现在该怎么挣脱这些该死的能量导管和金属镣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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