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的海面上空,金色与绿金色的气焰交织碰撞,掀起的能量乱流让海面翻涌不休。比达那蕴含着狂暴力量的一脚,精准地踢在斯路的脖颈上,发出沉闷的“嘭”声,仿佛巨锤砸中了合金。
比达的脚腕上,金色气焰凝聚成的光刃几乎要刺破空气,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力量顺着脚尖涌入斯路的身体,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得意——这一击就算不能重创斯路,至少也能让他吃点苦头。他已经做好了看到斯路踉跄后退、脖颈留下焦痕的准备,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构思接下来要如何嘲讽这个狂妄的人造人。
然而,下一秒,比达脸上的得意就僵住了。
斯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的脖颈上,翠绿的鳞片只是微微闪烁了一下,便将那股足以轰碎山脉的力量尽数卸去。比达的脚仿佛踢在了一座扎根于地心的山峰上,不仅没能撼动对方分毫,反而从脚尖传来一阵发麻的刺痛,像是自己的骨头都要被震裂。
斯路缓缓歪过头,翠绿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嘲弄。他甚至没有抬手格挡,就那样任由比达的脚停留在自己的脖颈上,仿佛那不是致命的攻击,而是无关紧要的触碰。
“这就完了?”斯路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像是在评价一场无趣的表演,“炽血人王子的全力一击,就只有这种程度吗?”
比达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他猛地抽回脚,向后疾退数十米,落在海边的岩石上,难以置信地盯着斯路的脖颈——那里别说伤口了,就连一片鳞片都没有脱落,光滑的皮肤完好无损,仿佛刚才那足以撕裂空气的一脚从未存在过。
“怎……怎么可能……”比达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极致的震惊和愤怒。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刚才那一击凝聚了多少力量,那是他目前所处的超破限炽血人阶段能达到的巅峰水准,斯路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斯路缓缓直起脖子,活动了一下颈椎,发出“咔咔”的脆响。他双手抱胸,绿金色的气焰在周身缓缓流转,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呵呵,所谓的超级比达,就这?我还以为你能给我带来点不一样的惊喜呢,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尖刀,狠狠刺进比达的心脏。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不是羞愧,而是被羞辱后的暴怒。他体内的金色气焰疯狂暴涨,周围的空气被灼烧得扭曲变形,海面上的浪花被气浪掀得老高,仿佛要将整个南海都掀翻过来。
“你找死!”比达怒吼着,金色的发丝根根倒竖,翡翠绿色的瞳孔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我会让你知道,刚才那只是热身!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
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双手死死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引以为傲的自尊,在这一刻被斯路无情地踩在脚下,这种感觉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他宁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不愿承受这种被轻视的屈辱。
就在比达即将再次发动攻击时,斯路突然动了。
斯路的身影几乎是瞬间消失在原地,绿金色的气焰留下一道残影,快得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比达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腹部传来一阵巨力,仿佛被一颗高速飞行的陨石击中。
“噗——”
比达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倒飞出去。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肋骨在这一击下断裂,剧痛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但他的意识还保持着清醒,他看到斯路那带着嘲讽的脸在自己眼前闪过,听到了对方轻描淡写的声音:“看来,你连让我认真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比达的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最终“嘭”的一声砸进了翻涌的海水中,激起巨大的水花。海面被他砸出一个巨大的漩涡,红色的血液在海水中扩散开来,染红了一片水域。
“爸爸!”
远处的杜拉格斯看到这一幕,脸色骤变,下意识地就要冲过去。但他刚迈出一步,就硬生生停住了脚步,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不能去。
他比谁都清楚比达的性格。如果自己现在冲过去救他,以父亲那高傲的性子,绝对会暴怒不已,甚至可能因为羞愤而做出更冲动的事情。以比达的心高气傲,他是宁愿战死,也不愿接受儿子的救援,那对他来说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羞辱。
杜拉格斯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担忧,将目光重新投向战场。他周身的金色气焰开始缓缓流动,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凝实。他的肌肉像是活过来一样,微微震颤着,每一寸肌肤都在积蓄着力量。
他在等。
等比达被斯路打晕过去,或者失去意识。只有在那种情况下,他才能毫无顾忌地进行更深层次的变身,既能救下父亲,又能保住他那比生命还重要的自尊。他知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少林站在杜拉格斯身边,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和周身不断攀升的气,轻轻叹了口气。他能理解杜拉格斯的心情,也明白比达的脾气。这种眼睁睁看着同伴(甚至是亲人)陷入危险却不能出手的滋味,他比谁都清楚。
“他不会有事的。”少林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但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安慰,“比达那家伙,没那么容易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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