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禾把设计图往红木书桌一合,封面上“清禾双语学校”的烫金字样,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霍廷州:“下周五除夕,妈说要带着陈教授过来守岁,咱们把家里好好布置下,再备点陈教授爱喝的龙井。”
霍廷州走过来拿起设计图翻了两页,指尖点在“公益教室”的标注上:“这里的采光设计再改改,孩子们看书不伤眼。团圆饭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让李管家安排采购,保证妈和陈教授满意。”
阮清禾嗯了一声,刚要起身,手机就响了,是柳玉容打来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清禾啊,我跟老陈去超市买了点腊肠和酱鸭,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现在往你家走呢,你不用下楼接我们。”
挂了电话,阮清禾快步下楼,刚到玄关就听见门铃声。打开门,柳玉容穿着枣红色的羽绒服,手里拎着两个大购物袋,陈敬山跟在旁边,手里也提着个纸包,里面是用宣纸包着的春联。
“快进来,外面冷。”阮清禾接过购物袋,闻到里面传来的酱香味,鼻尖一酸。小时候在焦家,过年只能啃冻馒头,柳玉容偷偷塞给她的半根腊肠,是她全年最香的记忆。
陈敬山把春联递给霍廷州:“我写了副春联,字不好看,但寓意好,‘春归大地人间暖,福降人间喜事多’,咱们贴上正好。”
霍廷州接过春联笑着道谢,转身就去找胶带。柳玉容拉着阮清禾进了厨房,把购物袋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我跟老陈合计着,除夕晚上做个八道菜,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梅菜扣肉,再给天宇做个松鼠鳜鱼。”
阮清禾看着柳玉容忙碌的背影,伸手帮她系上围裙:“妈,你坐着歇着,让厨师做就行。”
“那可不行。”柳玉容拍开她的手,“过年的团圆饭,就得自己动手才香。你忘了?以前你爸在的时候,我每年都要做一桌子菜,就是那时候……”她顿了顿,想起舒振邦以前重男轻女,从不在家吃团圆饭,语气低落下来。
陈敬山走进厨房,递了杯温水给柳玉容:“过去的事别想了,今年咱们一家人好好过年。”他看向阮清禾,“清禾,我听说你公司要建双语学校,正好我以前教过的学生现在是教育厅的领导,我帮你搭个线,审批能快些。”
阮清禾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谢谢陈教授了。”
正说着,门铃突然响了。李管家去开门,很快脸色难看地跑进来:“阮总,霍总,是舒振海先生一家,说是来给柳阿姨拜年,硬要进来。”
阮清禾眉头一皱。舒振海是舒振邦的弟弟,也就是她的二叔,以前在舒氏集团管后勤,因为贪污被舒振邦开除,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逢年过节就来蹭吃蹭喝,还总提借钱的事。
“让他们进来。”霍廷州走过来,语气冰冷,“正好让他们看看,现在的舒家,不是他们能随便蹭的。”
舒振海带着老婆刘梅、儿子舒明宇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两箱廉价水果,进门就大声嚷嚷:“哟,嫂子,这年过得不错啊,家里布置得真豪华!”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客厅里的水晶吊灯。
刘梅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貂皮大衣,拉着柳玉容的手就不肯放:“嫂子,你可真是好福气,找了陈教授这么个文化人,清禾又这么能干,哪像我们家明宇,生意亏了,还欠着外债呢。”
舒明宇吊儿郎当地靠在门框上,瞥了眼阮清禾:“堂姐现在是大老板了,也不知道拉衬下弟弟,当年要不是我爸在舒振邦面前替你说好话,你能顺利进舒家?”
阮清禾冷笑一声:“二叔当年替我说的好话,是说我‘乡下丫头没教养,别在舒家丢人现眼’吧?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舒振海脸色一僵,连忙打圆场:“清禾,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我们今天来,是听说陈教授来了,想跟陈教授请教下,怎么教育孩子,明宇他……”
“请教就不必了。”陈敬山推了推眼镜,“我教学生,只教品行端正的。至于欠外债,还是先想想怎么还钱,别总想着靠别人。”
刘梅脸色沉了下来:“陈教授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家明宇也是受害者!再说了,清禾现在这么有钱,帮衬下亲戚不是应该的吗?当年舒家的家产,本来也有我们振海一份!”
“舒家的家产?”阮清禾走到她面前,拿出手机翻出一份文件,“二叔被开除时,卷走了舒氏集团五十万公款,这些年连本带利要还两百万。你现在跟我提舒家的家产,是想先把钱还了?”
舒振海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卷走公款了?是舒振邦冤枉我!”
“是不是冤枉你,法院的判决书在这里。”阮清禾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当年我爸没告你,是给你留面子,你要是再胡搅蛮缠,我现在就报警。”
刘梅见硬的不行,立刻换了副嘴脸,拉着阮清禾的手哭了起来:“清禾啊,好侄女,我们知道错了。明宇谈了个女朋友,对方要一百万彩礼,我们实在拿不出来,你就借我们一百万,以后我们一定还你!”
“一百万?”阮清禾甩开她的手,“你们家明宇游手好闲,赌博欠了三百万高利贷,以为我不知道?借你们一百万,是让你们去还赌债,还是继续赌博?”
舒明宇跳了起来:“阮清禾!你别太过分了!我赌博怎么了?要不是舒振邦把我爸开除,我们家能这么穷吗?今天你要是不借钱,我们就不走了!”说着就往沙发上一坐,摆出耍无赖的架势。
霍廷州上前一步,眼神冷得能结冰:“舒明宇,这里是我家,不是你撒泼的地方。再不走,我让保安把你们扔出去。”
“你敢!”舒振海也站起来,“我们是清禾的长辈,你们敢对我们动手?我要去媒体曝光你们,说你们发达了就不认亲戚!”
柳玉容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坚定:“振海,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别再闹了。当年你哥开除你,是因为你把公司的物资偷偷卖了换钱,你老婆还在财务那里做假账。清禾没把这些事捅出去,已经是给你留脸了。”
刘梅不敢置信地看着柳玉容:“嫂子,你怎么帮外人说话?我们可是一家人!”
“我没有你这样的家人。”柳玉容摇头,“我只知道,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清禾和廷州对我孝顺,老陈对我体贴,这才是我的家人。你们要是再闹,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舒振海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柳玉容会这么硬气,一时愣住了。舒明宇不服气,站起来就要去推阮清禾:“你个乡下丫头,敢这么对我爸妈说话!”
霍廷州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舒明宇的手腕,轻轻一拧,舒明宇就疼得龇牙咧嘴:“啊!疼!放开我!”
“再敢动她一下,我废了你的手。”霍廷州加重了力道,舒明宇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放开我儿子!”舒振海扑过来想救儿子,被霍廷州一脚踹在胸口,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刘梅尖叫着扑过来,被阮清禾拦住:“再闹,我就把你们赌博、贪污的证据发给所有亲戚,让大家都看看你们的真面目!”
刘梅看着阮清禾冰冷的眼神,知道她说到做到,顿时不敢动了。舒振海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舒明宇,恶狠狠地说:“阮清禾,你给我们等着!我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随时奉陪。”阮清禾叫来保安,“把他们请出去,以后不准再让他们进小区。”
保安把舒振海一家拖了出去,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柳玉容叹了口气:“都怪我,当年没拦住你爸开除他,让他记恨到现在。”
“跟你没关系。”阮清禾拍了拍她的背,“是他们自己贪得无厌。别让他们影响了我们过年的心情,咱们继续准备饭菜。”
陈敬山点点头:“对,咱们一家人难得团圆,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我去把春联贴上,讨个好彩头。”
霍廷州跟着陈敬山去贴春联,阮清禾和柳玉容在厨房忙碌。柳玉容一边切菜,一边说:“清禾,你二叔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你要多注意点。”
“我知道。”阮清禾翻炒着锅里的糖醋排骨,“我已经让林薇去查他们的高利贷债主了,他们欠了那么多钱,债主很快就会找上门,不用我们动手。”
柳玉容看着女儿熟练的动作,眼里满是欣慰:“以前你在焦家,连口热饭都吃不上,现在却能做这么多菜,妈真为你高兴。”
阮清禾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抱住柳玉容:“妈,以前的苦都过去了,现在有你,有廷州,有天宇,还有陈教授,我很幸福。”
柳玉容拍着她的背,眼泪掉了下来:“是妈对不起你,以前没保护好你。以后妈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下午五点,饭菜终于准备好了。八道菜摆满了餐桌,糖醋排骨色泽红亮,梅菜扣肉香气浓郁,松鼠鳜鱼造型精致,还有陈教授喜欢的清蒸鲈鱼,霍廷州爱喝的酱肘子。
阮天宇放学回来,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扑到餐桌前:“哇!好香啊!奶奶,陈爷爷,爸爸妈妈,我们快吃饭吧!”
一家人围着餐桌坐下,柳玉容首先给阮清禾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清禾,多吃点,你这一年太累了,公司的事、基金的事,都要你操心。”
阮清禾咬了一口排骨,甜酸适中,还是小时候的味道:“妈,你也吃,这个梅菜扣肉做得真好吃。”
陈敬山给柳玉容夹了一筷子青菜:“你也别光顾着给清禾夹菜,自己也多吃点。”
霍廷州给阮天宇夹了块鱼肉,仔细挑掉鱼刺:“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阮天宇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我要快点吃,吃完还要放烟花呢!爸爸说给我买了最大的烟花!”
大家都笑了起来,客厅里充满了温馨的气氛。柳玉容看着眼前的一家人,心里满是感慨。以前在舒家,过年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舒振邦总是忙着应酬,舒曼柔只顾着自己打扮,家里冷冷清清的。现在有了陈敬山,有了清禾和廷州,还有活泼可爱的天宇,这才是真正的家。
吃到一半,阮天宇突然站起来,端起面前的果汁杯:“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给你们敬酒!祝爷爷奶奶身体健康,永远开心!祝爸爸妈妈生意兴隆,永远恩爱!”
柳玉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连忙端起茶杯:“好孩子,奶奶也祝你学习进步,健康成长!”
陈敬山也端起茶杯:“爷爷祝你学业有成,以后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霍廷州和阮清禾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儿子,爸爸妈妈祝你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阮天宇喝了一口果汁,放下杯子,又给每个人夹了菜:“奶奶,陈爷爷,爸爸妈妈,你们也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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