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温禾早早起身,轻手轻脚地穿好粗布衣裳。
昨夜编好的竹篾粮仓已经完成,家里的粮食也重新归置妥当。
但她心里仍惦记着另一件事——得尽快换些油米回来。
推开门,院子里还笼着一层薄雾。
她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衣裳,背上竹篓准备出门。
这么早?温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揉着眼睛,手里还拿着那本破旧的账册。
二哥,我想趁露水没干去采药,多采点能多卖几文钱。
温禾压低声音,你陪我去吧?
温柏打了个哈欠,却已经转身去拿背篓:就知道你闲不住。等着,我去叫枫子。
三人踩着露水进山,温枫背着竹篓,温柏手里拿着根木棍,时不时拨开草丛探路。
温柏指着几株开着紫花的植物:看,这是黄芩,济生堂收八文一斤。
温禾眼睛一亮:那边还有!
温枫跟在后面,一边打哈欠一边抱怨:你俩跟捡金子似的...
突然他脚下一绊,哎哟!这什么——
别动!温禾一把拽住他,这是七叶一枝花,值钱着呢。
温禾小心地挖出完整的根茎,沾着泥土的根须散发着淡淡的药香。
她记得在现代实验室里,这种植物被称作,是珍贵的药材。
这一片能卖三十文。
温柏掂了掂重量,小妹眼真毒。
温禾抿嘴笑了笑,继续在湿润的泥土中寻找。
晨露打湿了她的袖口,但她顾不上这些。
每多挖一株草药,家里就能多买一勺油、一撮盐。
日头渐高,三人的背篓也渐渐装满。
温枫眼尖,发现一丛野葱,兴奋地拔了一大把:“这个炒鸡蛋香得很!”
温禾点头:“正好,待会儿去集市,买三捆野菜送一把野葱,肯定好卖。”
晌午时分,三人赶到了济生堂。
陈掌柜,新鲜的黄芩和七叶一枝花。温柏把背篓放在柜台上。
陈掌柜拨弄了几下:嗯,品相不错。七叶一枝花二十五文,黄芩十二文。
温柏皱眉:上回七叶一枝花不是三十文?
那是晒干的价。陈掌柜指了指还带着泥土的根茎,新鲜的要折秤。
温禾悄悄拉了拉温柏的袖子。
这些草药要是晒干了再来卖,确实能多赚几文,但家里等米下锅,等不起。
温柏接过铜钱,在手里掂了掂,下回我们还来。
集市上人渐渐多了起来。
温柏找块空地铺开粗布,把野菜分成小捆。
写个招牌。
温禾提议,买三送一。
温柏捡了块木炭,在布角写下——野菜三捆五文,赠野葱一把。
温枫凑过来,不是买三送一吗?
温禾狡黠地眨眨眼:三捆五文比单买便宜,他们肯定觉得划算。
不一会儿,就有个挎着篮子的妇人停下脚步:“这野菜咋卖?”
“两文钱一捆,买三捆五文还送一把野葱。”
温禾笑容甜甜,“婶子,这荠菜嫩着呢,回去拌豆腐或者包饺子都香。”
妇人犹豫了一下,掏钱买了三捆。
开了张,生意渐渐好起来。
温柏负责收钱,温枫吆喝,温禾则时不时跟顾客搭话——
“大娘,这蘑菇炖汤最鲜,回去先用热水焯一遍……”
“叔,野葱炒腊肉可下饭了,您试试?”
不到一个时辰,野菜卖得七七八八。
温柏数了数钱,眼睛发亮:“四十六文!加上药钱,够买不少东西了。”
温禾盘算着:“买半斤肥肉炼油,一斤糙米,再扯块粗布给娘做衣裳,剩下的买盐和针线。”
三人正要收摊,忽然听见一声尖酸的嗤笑——
“哟,温家丫头都出来抛头露面了?家里男人死绝了?”
温禾抬头,看见村妇钱氏挎着篮子站在不远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
钱氏是村里出了名的长舌妇,丈夫孙石在县衙当差,自觉高人一等,平日里最爱嚼人舌根。
温枫性子急,当即反唇相讥:“钱婶子,您这嘴比我家腌了三年的酸菜还臭,要不要拿把葱给您去去味?”
周围几个摊贩噗嗤笑出声。
钱氏涨红了脸:“没教养的东西!丫头片子不在家绣花,跑出来卖弄,也不嫌丢人!”
温禾不慌不忙地收拾着摊子,头也不抬:“钱婶,您说得对,我是该在家绣花——可我家没您家阔气,顿顿能吃上肉,不挣点钱,难道等着饿死?”
这话软中带刺,既点明自家困难,又暗讽钱氏站着说话不腰疼。
果然,旁边卖豆腐的老汉帮腔:“孙家的,人丫头自食其力,有啥丢人的?”
钱氏讨了个没趣,悻悻地走了。
回村路上,温枫还气哼哼的:“这婆娘就是欠收拾!”
温柏皱眉:“她男人在县衙当差,咱别惹麻烦。”
温禾没说话,只是摸了摸怀里的铜钱。
总有一天,她会让温家富起来,让这些闲话再也伤不到他们。
到家时,天已擦黑。
温禾把买来的肥肉、糙米和盐交给母亲柳氏,又拿出一匹粗布:“娘,这布给您做件新衣裳。”
柳氏摸着布料,眼圈微红:“你这孩子……”
二婶赵氏凑过来,盯着那块肉:“哟,还知道买肥的,能炼油。”
温禾笑笑,又摸出个小纸包:“二婶,这是给您买的头绳,红色的,衬您。”
赵氏一愣,接过头绳,表情有些复杂。
晚饭时,柳氏用炼出的猪油炒了野菜,满屋飘香。
温大山抿了口酒,突然道:“禾丫头,明日你跟着柏哥儿,再去趟集市。”
温禾抬头:“爷?”
老人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赞许:“你脑子活,比他们会做生意。”
温禾心头一热,重重点头。
窗外,月色清亮。
她捏了捏藏在袖中的三文钱。
这是她偷偷留的“本钱”,明天,她要去淘换点种子。
好日子,得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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