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才带着几个族老回到家中,一进门就狠狠摔了茶碗。碎瓷片溅到赵金宝脚边,吓得他缩了缩脖子。
爹,咱们的稻子...
闭嘴!赵德才额头青筋暴起,都是你这个蠢货出的馊主意!现在全村都知道是我们挖了温家的田埂!
族老赵三爷蹲在门槛上抽着旱烟:德才啊,这事儿确实不占理。要我说,不如...
不如什么?认栽?
赵德才冷笑,温家那个丫头片子,先是弄出什么妖稻,现在又让咱们家四亩好田全泡了水。这口气你们咽得下?
我是咽不下去的。赵德才眼中闪过一丝狠毒:既然明的来不了,那就来暗的。
他压低声音,金宝,你今晚带几个人,去把那丫头的试验田烧了。
赵三爷一惊:这要是被抓到...
怕什么?赵德才冷笑,天黑风高,谁能证明是我们干的?就算怀疑,没有证据,她温禾能奈我何?
暮色渐沉,温家堂屋里点起一盏油灯。
温禾将全家人召集在一起,神色凝重。
爹、娘,今晚赵家很可能会来烧我们屋后的试验田。温禾斩钉截铁地说。
母亲柳氏吓得捂住嘴:这、这怎么可能?他们敢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怎么不敢?温松握紧拳头,今日他们田里的稻子全烂了,定会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头上。
二婶赵氏立刻尖声道:哟,说得跟真的一样!你当自己是神婆啊?整天一惊一乍的,非要闹得家宅不宁才甘心?
二叔温铁栓翘着二郎腿,阴阳怪气道:禾丫头,别整天疑神疑鬼的。赵家好歹是里正,能做出这种事?我看你就是得罪了人,现在知道怕了,想把全家都拖下水给你壮胆吧?
温林猛地站起来: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小妹!我信她的判断。今日赵德才走时那眼神,恨不得吃人。
温枫也附和道:是啊,赵金宝那混账什么缺德事干不出来?
温禾看着喋喋不休、处处掣肘的二叔二婶,心中冷笑,知道不把他们压服,今晚的事必生波折。
她目光平静地看向温铁栓和赵氏,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二叔,二婶,你们口口声声说赵家不会来,说我疑神疑鬼。那好,我们不妨打个赌。
她顿了顿,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若是今晚赵家没来,是我判断失误,惊扰了二位,那我温禾从此不再碰这试验田,专心待嫁,听凭长辈安排。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二房夫妇,禾丫头说的事,宁可信其有。
禾儿!柳氏惊呼。
温禾抬手示意母亲稍安,话锋一转,眼神陡然锐利:可若是赵家真的来了,而因为二叔二婶的阻挠,我们未能及时防备,导致试验田被毁...
她紧紧盯着温铁栓和赵氏,那这损失,就请二叔二婶一力承担!毕竟,是你们信誓旦旦担保赵家是好人,阻挠我们防护的。到时候,是赔钱,还是去跟村里族老解释为何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坑害自家,你们自己选!
温铁栓气得脸色发白,指着温禾,你这是什么混账话!
赵氏也跳脚:反了反了!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都给我住口!祖母周氏重重放下茶碗,锐利的目光扫过二房夫妇,禾丫头这话在理!是防是纵,后果自负!你们既然笃定赵家是好人,那就拿出担待来!别光动嘴皮子,真出了事又缩脖子!
温铁栓和赵氏被周氏和温禾的话噎住,尤其是“帮着外人坑害自家”的大帽子扣下来,他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终究没敢再吭声,悻悻地坐了回去。
温禾感激地看了祖母一眼,从袖中取出几株晒干的草药:这是狼毒草,燃烧后会冒浓烟,沾到皮肤会奇痒难忍。
她将草药分成三份,需要在试验田周围布置。
我去挖坑!温林撸起袖子,挖多深?
温枫也跃跃欲试:我带铁锹!
二婶赵氏急得直跺脚: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周氏一个眼刀甩过去:怎么?我孙儿帮自家干活,还错了?
温禾忍住笑意,正色道:坑要挖在试验田四角,深过一人,底下铺湿泥。
她又取出几个草绳套,这是活套,埋在荒地暗处。
温松拍案叫绝:妙啊!让他们有来无回!
二叔温铁栓还想说什么,周氏已经起身:都按禾丫头说的办。”
祖父温大山抽着旱烟,突然开口:禾丫头,你确定他们会来?
温禾胸有成竹:祖父,赵德才今日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他若不找回场子,以后在村里还怎么立足?而且...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认定我用了妖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烧了我的。
温大山重重地磕了磕烟袋:好!那松儿、林儿、枫儿去挖坑,柏儿撒药草。其他人准备火把铜锣。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
赵金宝带着两个堂弟,鬼鬼祟祟地摸向温家屋后的荒地。
三人腰间别着火折子,手里提着火油罐子,脸上蒙着黑布。
爹说了,一定要把这妖稻烧干净!赵金宝压低声音道,动作要快,别惊动温家人。
堂弟赵银宝打了个喷嚏:大哥,这什么味道?好呛...
闭嘴!赵金宝呵斥道,把火油倒在稻子上,快!
三人刚靠近试验田边缘,突然脚下一空——
扑通!
救命!
三人齐齐栽进深坑,火油罐子摔得粉碎,火折子掉在湿泥里瞬间熄灭。
更可怕的是,坑底全是湿滑的淤泥,他们越是挣扎,陷得越深。
咳咳...这烟...好呛...
赵银宝拼命咳嗽,裸露的皮肤开始发红发痒,他疯狂抓挠着,好痒!救命啊!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铛——铛——铛——
急促的铜锣声响彻全村。
不过片刻,温家屋后就聚集了上百号村民,人人举着火把,将现场照得通明。
李大壮像拎小鸡一样把赵金宝从坑里提出来,狠狠摔在地上:大家看看!这就是赵家干的好事!
村民们看清三人腰间的火折子和散落的火油罐子,顿时炸开了锅。
天杀的!这是要绝人活路啊!
稻子是庄稼人的命根子,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王婶子挤到前面,指着赵金宝骂道:我家去年就因为一场火,三亩稻子全毁了!原来是你们赵家这种黑心肝的人干的!
赵德才闻讯赶来,见状脸色大变:误会!这都是误会!孩子们不懂事...
不懂事?温禾冷笑一声,指着散落的火油罐子,带着火油来烧我家试验田,这也是不懂事?
人群瞬间沸腾。
报官!必须报官!
这种祸害留着,迟早要害死全村人!
赵德才面如死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温...温禾,都是我的错,求你高抬贵手...
温禾环视愤怒的村民,高声道:各位乡亲,今日若非我们早有防备,这试验田就要毁于一旦。来年若是推广这稻种,全村人都能受益。他们这是要断大家的财路啊!
她的话像一桶油浇在火堆上,村民们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把他们捆起来送官!
赵德才不配当里正!
在群情激愤中,温禾抬手示意众人安静:送官就不必了,毕竟乡里乡亲的。但我有个提议——
她目光如炬,一字一顿道:从今日起,若我温家的田再出任何问题,无论是天灾还是人祸,都由赵家承担全部责任!
就该这样!
在村民们的欢呼声中,赵德才面如土色,彻底瘫软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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