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宁穿着一身精致的晚礼服登场。
进入现场后，哪怕她已经竭力保持淡定了，可那左顾右盼的眼神，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忐忑。
“别这么拘谨，大方点~~”张小龙在一旁拍了拍外甥女的肩膀。
“嗯，我知道。”嘴上这么说着，但张家宁还是紧张。
她没想到秦宣会给自己和舅舅寄邀请函。
张家宁早就知道这个活动了，但以她刚刚通过艺考，都还没正式入学中戏，连半个圈内人都不算的情况来说，张家宁根本就没指望能来参加，张家也不是什么有底蕴的人家，蹭邀请函都没的蹭。
唯一的指望就是看佟丽雅和王质愿不愿意带带她。
可光凭她自己，肯定是没这个面子的，到时候少不得要自家舅舅去跟学生开口。
张家宁从小父母离异，是妈妈和舅舅把她带大，她可舍不得让舅舅如此低声下气，再说了，这场晚宴虽然逼格高，但站在她的角度，还真的很难从中获得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她是能跟那些大佬谈合作，还是能从大导演手中要到角色？
这样一权衡，虽然有些遗憾，可张家宁还是非常明智地准备放弃。
谁曾想她都死心了，却柳暗花明又一村？
三天前，秦汉的员工竟然派人给他和舅舅送了请帖，当时别说是张家宁，就连张小龙都有些傻了，再三确认没搞错之后，才客客气气地送走了对方。
然后，舅甥俩就面面相觑。
——秦宣此举，当真没有别的意思吗？
对比着张家宁的少女怀春，张小龙的心情就复杂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就把张家宁当成女儿一样看待，自家外甥女能攀上秦宣这棵大树，固然是好事，但想到秦宣那些风流韵事，哪个当家长的能放心啊？
别说张家宁还只是个小女孩，就她的颜值，在美女如云的娱乐圈也只能算是一般再一般，万一秦宣对她只是一时兴趣，等劲头儿过去了，自家外甥女要拿什么跟陈紫涵那些国色天香的大美女争？
若说双方好聚好散，站在张小龙个人的角度，是能接受的。
现代的男男女女，分分合合太正常了。
跟秦宣几年，换取在圈子里的飞升，这笔买卖也不算亏。
他就是担心张家宁真的陷进去，到时候心里面会过不去那个坎儿，毕竟，秦宣的魅力有多强，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想到这里，张小龙就纠结得不行。
倒是张家宁自己想得很开。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
想那么多干什么，他们在这里患得患失，指不定人家秦总根本没那个意思，真要纠结，等秦总表露出更进一步的想法再纠结也不迟啊！
张小龙看到外甥女这没心没肺的模样，也是无奈了。
可张家宁的没心没肺，却也仅仅只持续到踏入宴会厅的前一刻。
上一秒，她还在盘算着见了秦宣该怎么表达感谢，要怎么在酒会上多认识几个朋友，下一秒，等她真正看到会场的布置和已经到场的艺人们，却瞬间就紧张得不能言语了。
秦汉这场庆功宴的奢华程度，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
更不用说正低声交谈的明星们了。
这些三线的艺人，平日里都是张家宁高攀不起的大人物，现在却只能成为暖场一般的存在，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存在，别说她了，就连她舅舅都搭不上话。
舅甥俩来是来了，却只能缩在角落里，看着别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张家宁本来还有些晕乎乎的大脑立刻清醒过来。
娱乐圈的现实第一次以如此直白地方式展现在她面前，不红就是原罪，想要好的待遇，就必须去争，去抢。
“张姐姐，张老师。”
宋组儿的声音让张家宁回过神来。
她有些惊讶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清清，你怎么会来这里？”
“姐姐真笨，当然是秦哥哥让我来的了。”宋组儿可爱地皱了皱鼻子。
“清清！不准没礼貌。”何旭君闻言轻瞪了她一眼，旋即对张家宁道歉，“不好意思啊，这孩子平时被我惯坏了。”
“没关系。”张家宁笑了笑，“我觉得清清很可爱啊！”
何旭君有些疑惑，“请问两位是……？”
张小龙笑着介绍，“你好，我是中戏的老师张小龙，这是我外甥女张家宁。”
何旭君一听这话，双眸之中顿时闪过一丝了然，“你们也好，我是何旭君，这是我女儿孙梵清，艺名宋组儿，不久前刚跟秦汉签约，这孩子一门心思想考中戏，以后说不定还得张老师关照呢！”
“会的。”
张小龙先是点头，随即又试探道，“我听清清刚刚叫秦哥哥，不知……？”
何旭君理了下鬓角的碎发，笑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也是缘分，之前……”
她大概将当初在机场发生的事情讲了一下。
“这么看，清清确实挺幸运的，和秦导也有缘。”张家宁说不上来心里面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
“嘿嘿！”
宋组儿闻言很开心，然后直接反夸回去，“姐姐的运气也不差啊，中戏的学生那么多，偏偏那天早上让我们碰上了张姐姐。”说着拍了拍胸口，“姐姐回头可得请我吃蛋糕，秦哥哥确定名单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的邀请函还有我的一份功劳呢！”
张小龙和张家宁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有点明白两人的邀请函是怎么来的了。
张小龙隐隐有些失落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张家宁却刚好反过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有些失落。
“清清，胡说什么？！”
何旭君见女儿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制止，“秦总给谁发邀请函，是你能决定的吗？要不是秦总早有这意思，你还真当自己一句话就能左右秦总的想法吗？”
……
四人在这边闲聊着。
有宋组儿这个开心果在，张小龙和张家宁也不用那么尴尬了。
并且，宋组儿年纪虽然小，可到底已经跟秦汉签约了。
有她作为中间人，再加上本身跟佟丽雅和王质混得还算熟，张家宁也能跟秦汉的其他艺人说几句话了。
但这也让张家宁更加坚定了想要进步的心。
宋组儿一个小丫头，就因为得了秦宣的青眼，现在的生态位竟然比她还高，这如何能让张家宁心里面没想法，既然进了娱乐圈，她就去奔着成名去的，她可不想跟某些师兄师姐似的，演一个小配角都求爷爷告奶奶的。
舅舅只是个老师，帮不了她多少。
与其苦苦地跟那些不如秦汉的公司拉关系，还不如一步到位，直接委身秦宣呢，最起码秦宣对自己的女人大方，是出了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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