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油汪汪的肥肉炖白菜,浓汤泡饭,香得朱大肠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林发也吃得满嘴流油,过了这么久,肚子里早就没有饿瘪了。
肚里进了油水,连带着额头的伤疤都暖烘烘的。
晚饭过后,林发正打量着满屋的工具,朱大肠就鬼鬼祟祟地扯了扯林发的袖子,肥脸上挤眉弄眼,压低嗓门:“阿发,过来,有好事。”
林发被他拉到墙角堆满纸扎元宝的阴影里。
油灯的光在朱大肠油亮的脸上跳跃,他凑得更近,带着一股子肉味和兴奋低声说着:“知道今天是啥日子不?俊哥的头七。”
“头七?”林发心里咯噔一下。这词儿在恐怖电影里可不是什么好事。
“对,头七。”朱大肠搓着手,小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
“重点不是这个,而是他那婆娘,俊嫂,啧啧,这几天可不对劲儿。
我前天晚上给隔壁村送完货抄近道回来,路过她家后窗,你猜怎么着?”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见林发竖着耳朵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才得意地继续:
“里头有男人说话,肯定不是俊哥,并且还有嗯嗯啊啊的声音,嘿嘿,铁定是偷汉子了,就还在俊哥头七这天,你说气不气人?这不是往死人脸上糊屎嘛。”
林发脸上肌肉抽了抽,想起自己穿越前那档子破事,尴尬得脚趾抠地。
他干咳一声:“你就趴人窗根儿了?这不好吧?”
“啥趴窗根儿,是路过,顺耳听见的。”朱大肠梗着脖子辩解。
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就说去不去吧?今晚咱哥俩去给她来个‘捉奸拿双’,好好臊臊这不要脸的,替俊哥出口恶气。”
林发心里念头飞转。
朱大肠这傻大胆,想的是捉活人的奸。
可林发脑子里警铃大作——这是九叔的世界。
头七,回魂夜!俊哥的鬼魂很可能就在附近。
电影里可是开场不久就闹鬼了,而且还是朱大肠自己作死的,并且纵观整部电影里二叔公对付这玩意儿,除了自身法力,靠的就是家伙事儿。
最唾手可得又克阴邪的,柳条。
“去!”林发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这种‘好事’,我还没亲眼见过呢。
不过…”他看着朱大肠,“我得准备点‘家伙’,不然心里不踏实。”
朱大肠一听他答应,乐了:“嘿!我就知道阿发你够意思,没见过偷人吧?刺激着呢,准备啥?快点儿,子时前得到位。”
“很快!”林发含糊应道,心里补了句:老子是没见过真鬼。
他向屋里的赖皮头问清附近哪里有老柳树,林发得到信息后,拎着柴刀拔腿就跑。
夜色浓重,他摸到河边,挑了几根韧性好的枝条,咔嚓几刀砍下。
细软的几股飞快缠在腰间衣服里,剩下粗壮的捆扎实,意念一动,收进系统空间——那1立方米真是救了大命。
接着直奔镇子另一头的屠宰场,血腥气浓得呛人。
他摸出几个铜板,好说歹说,从一脸横肉的王屠户那儿买了一小竹筒还温热的黑狗血,又顺带买了点混着鸡毛的公鸡。
最后,趁着四下无人,他溜到屠宰场后墙根阴影里,解开裤带,憋红了脸,总算挤出小半竹筒自己的童子尿。
盖上塞子时,他脸皮发烫:“妈的,上辈子加这辈子,头回干这事儿。”
一切准备妥当,他将三个竹筒(狗血、鸡血、童子尿)一同收进了系统空间里,反正留在里面的血也凝固不了。
跑回“福寿斋”门口,朱大肠正急得原地转圈,像头拉磨的胖驴。
“搞定了吗,你可算回来了,磨蹭啥呢!”朱大肠一把拽住他胳膊,“走走走,再晚好戏都开场了!”
两人抬着一个俊哥家订的扎得花里胡哨的纸人新娘,深一脚浅一脚摸过去。
那是个独门小院,黑灯瞎火,透着股不祥的安静。
交付纸人时,俊嫂开了门,是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年轻妇人,只是脸色苍白,眼神闪烁,带着点惊惶。
收了东西,道了声谢,就匆匆关上了门。
“瞧见没?做贼心虚。”朱大肠压低声音,兴奋地拉着林发绕到屋后指着窗户。
从窗户爬进去后,再沿着房檐下一根粗壮的横梁。
两人手脚并用,吭哧吭哧爬上房梁。
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蜘蛛网糊了一脸。
他们看到俊嫂在前堂烧着纸钱。
朱大肠变戏法似的掏出两坨白乎乎的玩意儿,估计是浆糊混锅底灰,就要往林发脸上抹:“快,扮上,吓死那对狗男女。”
林发赶紧挡住:“别,俊哥就一个,咱俩都扮鬼像话吗?我扮鬼差,你扮俊哥。”
他胡乱用灰在自己脸上抹了几道,显得凶神恶煞。
朱大肠觉得有理,把那白灰往自己脸上一通乱糊,弄成个惨白的死鬼模样。
时间在灰尘和紧张中缓慢流逝。
子时将近,夜风似乎都带上了一丝阴凉。
终于,院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黑影利落地翻墙进来,熟门熟路地摸到屋后窗下,轻轻叩了三下。
吱呀一声,后窗开了条缝,俊嫂探出头,声音发颤又带着急切:“死鬼,快进来!”黑影猴子般敏捷地钻了进去。
房梁上,朱大肠激动地直捅林发腰眼。
林发屏住呼吸,透过瓦片缝隙往下看。
屋里没点灯,只有朦胧的月光透进来。
床幔里隐约可见两条人影很快纠缠在一起,喘息声、衣物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很快,那男人就把俊嫂压在了窗边的旧木桌上,眼看就要提枪上马…
“就是现在!”朱大肠用气声低吼,猛地一推林发!
“呔,奸夫淫妇,拿命来!”朱大肠怪叫一声,率先从梁上扑了下去猛地蹿到窗前!
林发紧随其后,也学着用低沉的声音吼道:“大胆,阴司鬼差在此,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啊——!!!”
两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
底下那对野鸳鸯吓得魂飞魄散!
男人直接从俊嫂身上滚了下来,裤子都来不及提,直接萎了,整个人瘫软在地。
俊嫂则像被抽了骨头,顺着桌沿滑坐到地上,浑身筛糠,脸白得像纸。
朱大肠顶着那张惨白的鬼脸,张牙舞爪,指着地上抖成一团的两人,唾沫横飞,夹着嗓子低沉地说:
“好你个荡妇,我尸骨未寒,头七都没过,你就敢偷汉子,你对得起我吗?我今天就带着你一起走。
俊嫂看着他们身体只打摆子,带着哭腔道:我饿了,不是,我错了,阿俊,你饶我这一回吧”。
朱大肠继续吓唬着:“饶了你,那我怎么办啊,这要是传出去,我在地底下都得被人戳脊梁骨!我今天就要带着你们走”。
边说着边张牙舞爪的,一不小心就将手上的假指甲弄掉了。
奸夫看到这一幕,明白是被人整了,他拧起脸,挽起袖子就要过来打朱大肠。
朱大肠骂得正酣畅淋漓,站在他旁边的林发却打了个寒颤。
不对劲!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天灵盖。
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周围的温度骤降。
他猛地抬头,只见那瘫在地上的俊嫂和奸夫,此刻脸上的惊恐地盯着他和朱大肠…身后的方向!
嘴巴大张着,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喉咙里“嗬嗬”的抽气声。
一股浓烈的、带着水腥和泥土腐败的恶臭,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大…大肠…”林发声音发紧,一把拽住还在唾沫横飞数落俊嫂的朱大肠,用尽全身力气把他往前一推。
自己也顺势往前冲,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将了瘫软的俊嫂和奸夫护至自己和朱大肠的身前。
“你推我干…”朱大肠被拽了个趔趄,不满地回头,话没说完,后半截直接噎死在喉咙里。
门口,月光照不到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头皮,脸是泡胀了的浮肿惨白,眼珠子浑浊凸出,嘴唇青紫。
一身下葬时的寿衣紧紧贴在浮肿的身体上,身上不断往下滴着浑浊的泥水。
正是淹死了七天的俊哥,他双脚离地半尺,飘浮着,周身散发着肉眼可见的淡淡黑气。
那双死鱼般的眼睛,正怨毒地盯着屋内的活人。
“俊…俊哥?”朱大肠吓得舌头打结,但脑子一抽,居然还想着“主持公道”。
指着地上那对抖得快散架的野鸳鸯,结结巴巴地告状:
“俊…俊哥,你来得正好,你看,这对奸夫淫妇,在你头七这天偷情,我…我和阿发正帮你教训他们呢,省得他们败坏了你的名声,让村里人笑话你戴绿帽…”
“嗬…嗬…” 俊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怪笑,肿胀的脸上扯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阴冷瘆人:“是吗,那我还要多谢你,大肠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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