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拍拍海拔最高的自家大哥,招呼他蹲下,自个儿不客气地趴上他的背,再让他站起来。
许悦溪越过一群人,眯着眼睛,四处打量。
她倒要看看,女主到底是谁。
许空山面露无奈,背上背着乱动的许悦溪,脚边小野猪不停拱来拱去。
正收拾煎饼果子摊的许仲和程瑶见状都笑开了。
程瑶招呼许悦溪:“去隔壁炊饼摊买四个炊饼,中午吃完我们就收摊回家。”
许悦溪跳下大哥的背,接了铜板,笑着和隔壁炊饼摊的摊主买了炊饼。
另一边,
许凝云和许悦溪他们几乎同时出门,但她没跟去渡远寺,反倒揣着新磨了一遍的砍柴刀和背篓进了深山,专往悬崖峭壁上找。
上回到济云医馆卖草药时,刘大夫提过,最近临海镇来了一个外地商贾,高价收石斛。
济云医馆收石斛,就为卖给这外地商贾,和他搭上关系,往后草药出路、药材来路都不用愁了。
既然要请刘大夫出手,当然得给人家看得上的好处。
许凝云连翻好几座山,找了几把断肠草——就溪儿吃了吐血的那种。
和半箩筐其他草药。
唯独铁皮石斛跟成精了一样,急需的时候找不着,上回没特地找,不经意间倒是撞上了。
眼看就要到晌午,许凝云擦了把汗,看看前头那座高耸的悬崖,咬牙爬了上去。
李木匠家到处都是汤药味。
他伺候在床边,手底下干活的动作一刻不停。
他不敢停,也不能停。
李母昏沉沉躺在床上,想劝儿子别管她了,她这病,治不好,别白白浪费钱。
李木匠的娘子张巧儿端了碗草药进来,冷着一张脸:
“我刚去许家敲门要钱了,没人。”
她忍不住抱怨起李木匠:“我都说了,许仲不是什么好东西,别借他银子。
你偏说什么,乡里乡亲的,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
现在好了,好几年不还钱,我看饿死的不定是谁家呢!”
李木匠刨活的动作一顿,他知道娘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没钱娘熬不下去:
“我……我到村里挨家问问,娘喝了好几天草药都没见好,得送去医馆看看。”
张巧儿小心扶起李母喝了汤药,看李木匠起身,又忍不住嘀咕:
“单是大夫看诊,就要好十几文钱,后头还要针灸、喝金贵的汤药……”
门外突然传来哐哐敲门声。
李木匠和张巧儿对视一眼,纳闷走去打开门:
“找谁啊?”
许凝云背着背篓站在门外,旁边是赶牛车的老刘:
“李叔,我爹娘听说了你娘生病的事……
我家暂时拿不出半两多银子,但你娘的病不能不管。
我采了点草药,又喊了牛车,你要是没别的办法了,就信我一回?”
李木匠愣住,回神后问也不问一句,扭头回房背人去了。
老刘看看许凝云,将牛停在路边,走进李家搭了把手,半背半搀半扶着李母躺在铺了一层厚厚茅草的木板上。
张巧儿追了出来,和李木匠分别挤在两边,照顾李母,同时神情复杂地瞅着许凝云。
唉。
许家也就这一个有点良心了。
*
许悦溪一家比昨天提前了近两个时辰回家。
她溜着小野猪在茅草屋找了一圈,没找着许凝云,也没见砍柴刀和背篓。
“临海镇可比渡远寺要远,赶车都得赶好一段路呢。
不过你放心,你姐带了整整一百文,我还让她多掏一文钱,让老刘赶车赶快点,别耽搁了李木匠他娘的病。”
程瑶忙着做竹编团扇的同时,不忘和许悦溪提了一句。
许悦溪这才消停下来,把小野猪放回大哥给它做的小篱笆里,和许空山一块儿去砍竹子了。
路上,她还在想得给套圈摊另找些新奇的货。
摆摊两天,他们准备的东西,没了近三分之一。
不得已只能拿免单和再来一个填上。
不过赚了近两三百文钱,不亏。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得另想个法子才行。
两人趟过小溪时,正好撞上个小孩,看着比许悦溪要大上几岁,但比不上许空山。
他本来欢欢喜喜光着脚丫提着两个木桶在小溪里捞虾捡螺,扭头一看到许空山,下意识抱着脑袋蹲下,哆哆嗦嗦大喊:
“东西你拿去,别打我!”
许悦溪斜看许空山,噗嗤笑出声。
大哥威风啊。
许空山无奈摸了把她的脑袋,没理溪里那小孩,径直进了山。
近处的竹子太细,没有山里碗口大的竹子好用。
溪里的小孩抱头蹲了好一会儿,腿都蹲麻了,一边惊恐,一边在心里哀叹再等等。
再过几天就到半个月了,许家还不上银子,里正铁定得赶他们出山北村。
到时候,到时候他就不用再挨许空山的毒打和警告了。
等了好久都没听到动静,也没看到木桶被抄走。
小孩保持着防备的姿势,战战兢兢抬起头,没瞧见人影。
他有些纳闷,但更多的是侥幸。
……说不定,许空山被里正的话吓到了,不敢再欺负人了呢?
小孩看看两个木桶,担心许空山后悔找来,赶紧提起木桶跑回家了。
许凝云直到晚上才回家,神情有些疲惫但眉宇间还算轻松。
“刘大夫看在铁皮石斛的份上,无偿出手救人,给李木匠的娘亲针灸了一次,又开了几贴药。
接下来每隔三天去针灸一次,如此半个月就没事了。”
许凝云掏出三十二铜板:“看诊没花钱,但针灸和草药要钱,拢共花了六十八文。
至于铁皮石斛和其他草药卖得的银子,刘大夫和上次一样,按市价稍高上两成算的,合计三百八十八文。”
——这价钱,还是她跟刘大夫据理力争要来的吉利数字。
程瑶接了铜板,随手放在桌上:“快坐下休息,溪儿,把那猪给你姐玩玩。”
许悦溪听话地献出小野猪,递给许凝云。
许凝云给小野猪顺着毛,突然想到什么,将它翻了过来,往某一处瞅了几眼:
“呦,还是个公的,等再过几天,我顺手劁了吧,我跟兽医方向的舍友学过一手,保准不让它太疼。”
许仲闻言满脸严肃:“野猪是得劁了养,不然长大了肉骚,不好吃。”
许悦溪和许凝云睁大了眼,同时看向许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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