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回归部落谋大计，众志成城抗强敌
林玄在土丘前站定，左手按住肩头。他闭眼，意识沉入体内。五秒时间凝滞开启。四周风沙静止，尘粒悬空不动。他睁眼环视前方营地边缘——草堆歪斜，木栅未倒，但原本应值守的两名哨兵不见踪影。他收回目光，转身对秦红棉低声道：“没人死了，也没打斗痕迹。是被调走的。”
秦红棉点头。她从怀中取出那枚旧令旗上的铜扣，在掌心摩了摩。这是南门暗哨的识别信物，只有部落核心战士才知道用法。
两人贴着河床边缘前行，绕至南侧水道入口。此处地势低洼，常年有浅流渗出，如今干涸见底，只余一道裂开的泥缝。他们踩着碎石潜行百步，前方出现一道半掩的木门——这是通往内营的备用通道，平日极少启用。
林玄抬手示意停下。他蹲下身，拨开浮土，发现地面有新压过的痕迹，宽窄与巡逻队皮靴一致。他眉头一紧，低声说：“有人进去过，不超过半个时辰。”
秦红棉抽出短剑，轻轻推了推门板。门轴发出细微响动。她立刻停手，等了片刻，帐内无人应答。她回头看向林玄。
林玄再次发动时间凝滞。五秒内，他闪身靠近门缝，透过缝隙扫视内部——通道两侧空无一人，墙上火把燃烧如常，灰烬落在地上未被踩踏。安全。时间恢复，他推门而入，秦红棉紧随其后。
穿过狭窄通道，眼前豁然开阔。主帐灯火通明，人影晃动。他们快步上前，守卫认出秦红棉，立即让开。掀帘而入，帐中已有十余人围坐一圈，部落首领坐在上首，正低头查看一张羊皮地图。
听到脚步声，首领抬头。看见林玄满身风沙、左肩包扎渗血，他立刻起身：“你回来了？探得如何？”
林玄没说话，先走到案前，将怀中的密卷残页和烧焦布片放在桌上。他指着布片边缘的火焰缺口：“这是昨夜派出的斥候所持火令旗。他在途中遇袭，旗毁人亡。敌人偏师已经行动，目标是切断我们与后山妇孺的联络。”
帐中众人脸色一变。一名老战士猛地站起：“那还等什么？立刻派兵接应回来！”
“不能去。”林玄声音不高，却让全场安静下来，“我们现在出兵，正中对方圈套。他们的目的不是杀几个斥候，而是引我们分散兵力。主力还没动，真正的进攻还在后面。”
他展开另一张图，铺在案上。这是他沿途默记下来的地形草图，标注了三条通往主营的通道。
“敌军真正计划是诱我们从西哨突入，那里看似防守薄弱，实则埋伏重兵。他们会把我们引进荒漠腹地，切断水源，耗死我们。”林玄指向北谷，“但我们不走他们定的路。我们要让他们自己走进陷阱。”
部落首领皱眉：“你说设伏，可我们人少，器械也不足。怎么挡得住上千精锐？”
“不用硬拼。”林玄手指划过地图，“北谷狭长，两边都是陡坡，适合滚木礌石。中滩沙层松软，挖坑覆草，马蹄一踩就陷。南坡背阳，夜里结霜，布冰索绊马最有效。我们不需要正面交战，只要让他们每走一步都付出代价。”
秦红棉接过话：“我已经试过令旗密码，南门守卫反应正常。说明敌军尚未控制内营。我们可以连夜布置，白天派小队游弋示弱，引他们推进。等他们深入，再发动突袭。”
一名年轻战士问：“可他们要是不来呢？”
“会来的。”林玄语气肯定，“他们知道我们拿到了部分情报，一定会加快行动。而且他们的主帅要的是速战速决，不会拖太久。只要我们表现出混乱和犹豫，他们就会主动出击。”
帐中沉默片刻。老战士又开口：“妇孺还在后山，一旦开战，他们最先遭殃。”
林玄伸手，拿起那块烧焦的布片，放在灯下。“这面旗是谁做的？”他问。
首领答：“是我亲手交给斥候的。每一面火令旗都由族中最年长的女人缝制，布料来自第一批迁徙时带来的旧衣。它不只是命令，是我们所有人的根。”
林玄点头。他抽出腰间软剑，咔的一声折断剑尖。然后他割破手掌，鲜血滴入一只空酒碗。他又将布片一角浸入血中，随后把碗推向中央。
“今天我不以强者身份下令。”他说，“我只问一句——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守住这个家？”
没有人说话。秦红棉第一个上前，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她把碗递给首领。首领盯着林玄的眼睛看了几息，忽然大笑一声，也接过喝了。
接着，一个接一个，战士们走上前。有人直接饮下，有人把自己的血滴进去再喝。最后，整碗酒变成深红色，摆在案上。
林玄收剑入鞘。他下令：“分三组。甲组由首领带队，负责改造北谷和中滩地形，天亮前完成第一道防线。乙组归秦红棉指挥，训练传令节奏，统一哨音信号。丙组挑选八名精锐，轮流监视敌营动静，每两盏茶回报一次。”
众人领命，迅速离帐。
帐内只剩三人。林玄靠在毛毯堆上闭目调息。秦红棉坐在旁边，轻声问：“你撑得住吗？”
他睁开眼：“还行。明天零点，我能停一百秒。到时候，我可以一个人走遍整个敌营，把他们的部署全摸清楚。”
秦红棉看着他肩头渗血的布条，没再说什么。她起身走到角落，拿起一块新布，开始重新卷好。
外面传来脚步声，甲组战士开始搬运木材和绳索。有人在喊号子，声音低沉有力。火光映在帐壁上，晃动不止。
林玄没有睡。他盘腿坐着，感受体内气息流转。每一次呼吸都牵动伤口，但他习惯了。他知道接下来两天不能倒下。中原那边可能随时出事，任盈盈在洛阳，阿碧在江南，都得靠这边尽快结束战事才能抽身应对。
他想起巴图带回的情报，又想到鹰阁密卷里的“中原伏子”。这事背后还有人，比乌赫更危险。但现在顾不上追查。当务之急是守住这里。
秦红棉走过来，递给他一碗热水。“喝了。”她说。
他接过，一口喝完。碗底残留一点血丝，顺着内壁滑下。
远处传来三声短笛，清脆利落。这是乙组测试新哨音。紧接着，另一处响起两长一短回应。信号通畅。
林玄放下碗，说：“通知各组，今晚加派人手看守水源。别让他们投毒或者断流。另外，让丙组特别留意东区投石阵地，那里最容易被伪装成空防。”
秦红棉记下，转身要走。
“等等。”林玄叫住她，“如果明天我进敌营查探，你不要跟来。你在营地统筹更关键。”
她回头看他：“你不信任我？”
“我信任你。”他说，“所以我才让你留在这里。万一我出事，你还得带着大家继续打下去。”
秦红棉没再说话。她点点头，掀帘而出。
帐内只剩林玄一人。他靠在毯上，左手按住伤口。外面人影穿梭，命令传递，备战的气息越来越浓。他闭上眼，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一切。
他的右手搭在剑柄上，指尖触到一处刻痕——那是之前在巡逻队身上留下的标记。明天，他会找到那个人，确认敌方轮防规律是否真的被改动。
帐外，最后一声号令响起：“南坡冰索材料已备齐，随时可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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