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然的表现恰到好处，既引起了吴昌海的谈兴。
又没有显得过于急切，符合她的身份。
吴昌海似乎对这对“南洋富商夫妇”很感兴趣，尤其是对他们雄厚的资金实力。
他试探性地问道：
“陈先生对哪类古董特别偏爱？字画？瓷器？还是……青铜重器？”
肖战微微一笑，抿了口茶，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只要是好的，有价值的，我都感兴趣。”
“尤其是……有分量的，市面上少见的东西。”
肖战刻意在“有分量”、“少见”上加重了语气。
吴昌海眼中精光一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陈先生果然是有眼光、有魄力的人！不瞒您说，我们‘鼎盛’偶尔确实能接触到一些……非同一般的物件。”
“不过，这些东西，见光不易，交易也需要极大的信任和……实力。”
“实力不是问题。”
肖战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营造出一种压迫感，
“关键是，东西要真，要够好。”
第一次接触，在看似融洽、实则彼此试探的氛围中结束。
吴昌海热情地表示会留意“好东西”，并邀请他们参加几天后一个私人性质的小型“鉴赏会”。
回到酒店房间，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肖战和林悠然脸上的轻松表情瞬间收敛。
“这个吴昌海，很警惕，说话滴水不漏。”
林悠然蹙眉道。
“嗯，老狐狸。”
肖战点头，“但他对我们，或者说对我们的‘钱’，很感兴趣。这是个突破口。”
“他提到的‘鉴赏会’，很可能是个关键。”
林悠然分析，“或许能接触到核心人物，甚至看到文物。”
与此同时，朱婉清也传来消息，她发现“鼎盛贸易”所在的写字楼安保严密，尤其是夜间，且有不明身份的车辆时常在附近出没。
周冬笋则利用秘书身份，试图从“鼎盛”普通职员那里套取信息，但收效甚微，可见公司内部管理严格。
——
鉴赏会当天。
林悠然穿了件鱼尾裙。
裙身铺满渐变亮片，从上身的粉金色过渡到裙摆的银白，在光线下呈现出璀璨的鎏金光泽，自带“发光”效果；
肩颈处是一字肩，薄纱泡泡袖的组合，搭配立体花朵装饰。
裙摆外侧叠加了淡粉色薄纱拖尾，
贴合身形的鱼尾廓形，上身收腰显瘦，裙摆从臀部向下逐渐展开，兼具优雅与性感，走动时更显灵动。
肖战看着穿着礼服出房间来的林悠然：
“哇哦，我的小悠姐姐这也太美了吧！”
“有多美？”
“美到现在就想回房间！”
林悠然：......
吴昌海口中的“私人鉴赏会”，设在他位于半山的一处隐秘别墅内。
别墅依山傍海，视野极佳。
内部装修极尽奢华，却又不失格调，随处可见看似随意摆放、实则价值不菲的古董和艺术品，无声地彰显着主人的财富与品味。
肖战和林悠然准时抵达，递上制作精良的请柬。
经过严格的安检后，才被身着黑色西装的侍者引入内厅。
厅内已有十余人，男女皆有，个个衣着光鲜，气度不凡。
显然是香江本地或来自海外的富商名流。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香水与若有若无的檀香混合的气息，交谈声低缓而克制。
吴昌海作为主人，周旋于宾客之间。
见到肖战和林悠然二人，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陈先生，陈太太，欢迎赏光！快请进，今天有几件小玩意，还请二位品鉴。”
鉴赏会正式开始。
灯光聚焦在中央的展示台上，一件件“古董”被小心翼翼地呈上——有明清官窑瓷器，有泛黄的古代书画，有温润的玉器摆件。
吴昌海在一旁口若悬河。
介绍着每一件“藏品”的来历、年代和艺术价值，引经据典，颇为唬人。
肖战和林悠然表面上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随着众人一同欣赏、低声议论。
林悠然更是凭借之前恶补的古董知识和女性细腻的观察力，偶尔提出一两个看似外行、实则切中要害的问题。
引得吴昌海多看她几眼，笑着解释，气氛看似融洽。
然而，随着一件件展品过去，肖战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这些物件，虽然看起来都像那么回事，有些甚至堪称精美，但没有一件是他们此行目标中的那几件国宝级文物！
甚至连疑似的高仿品都没有出现。
吴昌海拿出来的，要么是真正的普通古董，要么就是些难以一眼辨真伪、但绝非目标的高仿品。
这只老狐狸，防备心极重！
这次所谓的鉴赏会，更像是一次试探，一次对他们财力、眼力和真实目的的考验。
他根本没有拿出真东西，甚至可能那几件国宝根本就没放在这栋别墅里。
鉴赏环节接近尾声，侍者端上香槟和点心。
吴昌海端着酒杯，笑吟吟地走到肖战和林悠然身边，压低声音问道：
“陈先生，陈太太，不知对今晚的几件小玩意，可还入眼？有没有合心意的？”
肖战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神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失望和倨傲。
他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过展示台，用那种见过世面、眼光挑剔的富商口吻淡然道：
“吴总费心了。东西……还不错，算得上精致。不过，”
他顿了顿，微微摇头。
“似乎少了点……令人眼前一亮的分量。”
“看来，吴总的好东西，还藏着掖着，不肯轻易示人啊。”
这话说得颇为不客气，既肯定了吴昌海拿出来的东西“不错”。
又明确表达了不满和更高的期待，符合他“南洋巨富”的身份和之前表现出的对“重器”的兴趣。
吴昌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随即哈哈一笑。
拍了拍肖战的肩膀：“陈先生果然是行家，眼光毒辣！好东西嘛，自然不能轻易露面，需要机缘，也需要……绝对的信任。”
“看来，我们还需要多一点时间，互相了解。放心，只要陈先生有诚意，一定会让你看到真正的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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