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圈村的破庙里，阿桂的儿子小石头正趴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用木炭歪歪扭扭地画着“山”字。旁边几个孩子围过来，伸着脖子看，有的还学着画，石板上很快画满了歪歪扭扭的字和画。“要是有先生教就好了，俺想认字，想知道书里写的啥。”小石头放下木炭，摸着石板上的字，眼里满是渴望。
阿桂看着儿子，心里酸酸的。她自己不识字，去年张婆婆中风，她连《北境常见病诊治手册》都看不懂，全靠林玥念给她听。要是小石头能识字，以后就能当先生，就能不用再像她一样，因为不识字而犯难。“娘，俺能去学堂吗？”小石头拉着阿桂的衣角，小声问。阿桂摸了摸他的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北境的学堂太少了，只有靖安城有一所书院，离羊圈村太远，学费还贵，普通流民的孩子根本去不起。
消息传到林玥耳朵里，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之前去各个村落巡查，发现大部分流民的孩子都不识字，有的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教育是根本，要是孩子们都不识字，以后怎么看懂医书、怎么算账目、怎么写策论？北境怎么能发展得起来？”林玥把萧天奕、吴先生和书院的学子们叫到一起，“咱们得完善北境的教育体系，让每个孩子都能上学，都能识字。”
经过几天的讨论，他们制定了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计划：在每个村落设立“启蒙学堂”，教孩子们识字、算术和基本的生活常识；在每个县城设立“进阶学堂”，教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在靖安城的书院里增设“策论班”，教孩子们写策论、分析问题，为北境培养人才。
“启蒙学堂的先生可以从流民里找识字的人，或者让书院的学子轮流去支教；进阶学堂的先生就请吴先生和书院的老秀才们担任；策论班可以请萧天奕和一些有经验的官员来讲课。”林玥把计划写在纸上，“学费方面，启蒙学堂免费，进阶学堂收少量学费，书院的策论班也免费，还得建立奖学金制度，成绩优异的孩子免学费、发生活费，鼓励贫困子弟入学。”
萧天奕立刻表示支持：“我马上调拨五百两银子，用来建学堂、买书本和笔墨，再给先生们发俸禄，保证学堂能顺利办起来。”
很快，第一批“启蒙学堂”就在十个村落里建了起来。羊圈村的启蒙学堂就设在村头的破庙里，林玥让人把破庙修了修，换上了新的门窗，又买了二十张木桌和椅子，还有几十本《千字文》和《三字经》。先生是从流民里找的老秀才周先生，他以前在中原教过书，流落到北境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活，听说要办启蒙学堂，立刻就答应了。
开学那天，羊圈村的孩子们都穿着干净的衣服，背着小布包，兴高采烈地来到学堂。小石头背着阿桂给他缝的布包，里面装着一块木炭和一张纸，走进学堂，看着崭新的木桌和椅子，还有书架上的书，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上课！”周先生拿着戒尺，敲了敲桌子，孩子们立刻坐好，眼里满是认真。
周先生先教大家认“天、地、人、日、月、星”这几个字，他拿着字卡，一个一个地教，让孩子们跟着念，再让他们用手指在桌子上写。小石头学得格外认真，跟着周先生念了几遍就记住了，还能在纸上写出歪歪扭扭的字。“小石头真聪明！”周先生笑着夸奖他，小石头的脸一下子红了，学得更起劲了。
可没过多久，就有几个家长来学堂找周先生，说不想让孩子上学了。“先生，俺家娃还得帮着放牛、喂猪呢，哪有时间上学？”一个村民皱着眉说，“再说了，识字有啥用？能当饭吃吗？”
周先生把这事告诉了林玥。林玥赶到羊圈村，找到那些家长，笑着说：“大叔大婶，我知道你们觉得上学没用，可你们想想，要是孩子识字了，就能看懂医书，以后家里人生病了，就能自己找药；就能看懂账本，以后做生意就不会被人骗；就能写书信，以后和远方的亲人联系也方便。而且，咱们有奖学金制度，孩子成绩好，不仅不用花钱，还能领生活费，这不比让孩子放牛、喂猪强吗？”
她还让周先生把孩子们写的字拿给家长看：“你们看，这是小石头写的字，才学了半个月，就写得这么好。要是再学几年，说不定就能当先生，就能考功名，让你们跟着享福。”
家长们看着孩子们写的字，又听了林玥的话，终于松了口：“行，俺们让娃继续上学，要是真能有出息，俺们就放心了。”
解决了家长的问题，启蒙学堂的教学就顺利多了。周先生不仅教孩子们识字、算术，还教他们唱北境的民歌、认识草药，有时候还带着他们去田埂上观察庄稼，教他们一些农业知识。孩子们学得很开心，每天都盼着上学。
几个月后，第一批启蒙学堂的孩子们都认识了几百个字，能看懂简单的书信和账本。林玥又在县城里办起了“进阶学堂”，让那些学完启蒙课程的孩子继续深造。进阶学堂的先生是吴先生和书院的几个老秀才，他们教孩子们读四书五经、写诗词歌赋，还会组织孩子们进行辩论，锻炼他们的思维能力。
阿山的儿子阿强在启蒙学堂里表现很好，被选进了进阶学堂。他很喜欢写诗词，经常把北境的草原、梯田、水坝写进诗里，写得很有灵气。吴先生很喜欢他，经常把他的诗拿给其他学生看，还鼓励他多写、多练。
为了鼓励更多的孩子上学，林玥还真的兑现了“奖学金制度”。每个月，她都会让人去各个学堂考核，成绩排在前几名的孩子，不仅免学费，还能领到五文钱的生活费。小石头因为成绩优秀，每个月都能领到生活费，他把钱攒起来，给阿桂买了一根新的针：“娘，这是俺用奖学金买的，以后您缝衣服就方便了。”阿桂拿着针，眼泪掉了下来，心里满是欣慰。
靖安城的书院也增设了“策论班”，萧天奕亲自来讲课，教孩子们怎么分析北境的问题，怎么写策论。小柳就是策论班的学生，他以前是流民，因为家里穷，没上过学，后来在启蒙学堂里表现优秀，一路升到了策论班。他很关心北境的水利问题，写了一篇《北境水利续策》，里面提出了很多改进水利工程的建议，得到了萧天奕和林玥的高度评价。“小柳很有才华，以后肯定能成为北境的栋梁之才。”萧天奕拿着小柳的策论，笑着说。
随着教育体系的完善，北境的入学率从原来的30%提升到了60%，越来越多的流民子女和本地子弟走进了学堂。有的孩子长大后当了先生，回到村落里教更多的孩子；有的孩子当了医官，用学到的知识治病救人；有的孩子当了官员，为北境的发展出谋划策。
阿桂看着小石头从一个不识字的孩子，变成了启蒙学堂里的小先生，心里满是自豪。“要是没有林王妃和萧将军，俺家小石头这辈子都不可能上学，更不可能当先生。”阿桂逢人就说，“北境的学堂，真是改变了孩子们的命运。”
林玥和萧天奕站在靖安城书院的操场上，看着孩子们在操场上奔跑、玩耍，听着教室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心里满是踏实。萧天奕握着林玥的手：“以前总担心北境的人才不够，现在有了这么多上学的孩子，以后北境肯定会越来越强。”
“这只是开始。”林玥笑着说，“以后咱们还要建更多的学堂，聘请更多的先生，让每个孩子都能上学，都能接受教育。只有孩子们有文化了，北境的未来才有希望。”
晚风带着书墨的清香，吹过书院的操场，吹过启蒙学堂的窗户，吹过北境的田野。林玥知道，完善的教育体系，不仅让孩子们学到了知识，更给北境的未来种下了希望的种子。这些种子，会在北境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让北境越来越繁荣，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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