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于普罗斯佩罗内星系的十一军团舰队在整装待发。自联合星启程赶来的支援恰到好处。
当两支舰队会合于虚空重新整队为一体，十一军团许多战士涌向星舰甲板向外虚空愈来愈近的袍泽们招手示意，“呜呼，这里一堆工作总算结束了。”
搭乘在乔治梅林号上的伊兮端坐着，她眨眼目视图景舷窗外，那在大气焚烧导弹与光矛相互作用下，悬空化作一颗火球的普罗斯佩罗。忍不住咂舌骂道：“啧。帝皇还真是会做人，本应当承担的事情丢给我们小的来做。祂倒好，高高在上整得自己跟人畜无害似的。”
“十一军团比起其他军团有何特殊之处吗？”夏洛克中将目视火亮的普罗斯佩罗，第一时间以为十一军团是帝皇的白手套。
“哪有什么特殊之处。都一样是阿斯塔特！”
先是砸了完美之城，现在又炸了普罗斯佩罗。事情传出去，其他阿斯塔特军团会怎么看待十一军团？……伊兮预见得到，帝国大军于乌兰诺齐聚的时候，其他阿斯塔特兄弟表亲会用什么眼神审视十一军团。
杀手，刽子手，战犯。还有多少需要用上的词汇来描述？
夏洛克听着伊兮对帝皇的牢骚，笑说，“我很好奇，当初你又是怎么和那个监视调查局的小子交上朋友的。”
十一军团在帝国干的活，在夏洛克眼里与联邦监视调查局那帮人也没有什么本质区别。
“非要说的话，也谈不上是什么缘分。只是在一些事情上的志同道合罢了。……就像联邦与帝国。”
伊兮想来华生与加文的关系，如果没有战争与征召。两者之间人生轨迹，命运丝线压根就不会有任何交汇的可能。
“这里就暂时麻烦你一下了，夏洛克。”
“去吧。”
在格雷戈瑞与格温德伦护卫，伊兮离开乔治梅林号前往君士坦丁堡号。
其座舰于舰队层层阵列中穿梭，往来于主力舰之间的小型舰船与舰载装甲中队琳琅满目，仿若虚空中的自走集贸。
护卫在伊兮身边的阿斯塔特战团长格雷戈瑞啧啧称奇说道：“一百一十八艘主力星舰，下辖各类巡洋舰，护卫舰，辅助船只总计五千余艘。上次这般大动干戈还是冉丹异形那时候呢。”
“你忘了光晕远征吗？格雷戈瑞战团长。”
“抱歉，女士。”
“不提这事，接下来你们战团要服从盖尔思指示。”
“是。又像过去那样。”
“盖尔思做得不好吗？”
“女士啊，你是不知道咱们现任军团长大人过去可是有点……呃，不太好的事迹。”念起现任军团长的黑历史，格雷戈瑞瞬间来了乐趣。
“说说。”伊兮竖起耳朵倒想听听军团老兵们对军团长的牢骚。
盖尔思在联合星，给众人印象属于兢兢业业，老实巴交的一类人。
“怎么讲呢，盖尔思这些年来对军团贡献就算没有天大的功劳，也有苦劳。而阿诺德军团长时期，伊利亚斯那时是一连长，凯恩还是一连小跟班。盖尔思是十连长，他跟钢铁勇士军团三叉戟之一的弗里克斯有次在完成远征目标后，奥林匹亚的铁之主邀请他们到铁血号上。然后……”
“然后？”
格雷戈瑞说：“但是随行的有克莱德前辈，以及咱们这些人，包括萨利，爱德华兹，唐克。”
“在原体接待与谈话中，主要是盖尔思，弗里克斯与佩图拉博大人。当铁之主讲起自己要求机械教设计的提丰攻城坦克在那场作战行动中如何如何，询问盖尔思看法。”
“盖尔思他说他希望十一军团最好也能有一些。然后他说了一句让钢铁勇士们都被吓到的话，他对铁之主说：可惜瓦伦丁兄弟见不着了。”
“瓦伦丁？谁呀？”伊兮不记得有人跟自己提起过顶着这名字的阿斯塔特战士。
格雷戈瑞说：“他是铁之主回归后被十一抽杀掉的一位钢铁勇士，是盖尔思新兵选拔时期的一位朋友。”
“然后呢。”
“然后阿诺德前辈和克莱德前辈一致决定，能不让盖尔思出面参与任何军团之间交流活动，就不让他出面。”
“那盖尔思一定觉得你们瞧不起他。”
“这绝非瞧不起。呵呵，女士，这是为了保护他别冒冒失失的，哪天被其他原体打死。”
越说越起劲的格雷戈瑞没察觉到运输舰早已稳当进入君士坦丁堡号机库甲板，而盖尔思与军团高层一行人已在敞开的舱门下方等候。
“带着你的人立马离开座位，我的战团长先生。顺便谢谢你替女士科普了我过去一段历史。”
“军团长。”
当事人出现，格雷戈瑞顿时汗流浃背。而运输舰舱内其余人忍俊不禁抽搐笑着。
把格雷戈瑞等人轰下来的盖尔思与斯卡娅舰长等一行军团指挥层人员恭恭敬敬地列队迎接伊兮到来。
“很高兴你的到来。女士！”
“天天被待在联合星也不是一回事。”
华生不在的时候，就该由她来顶替；在联合星也好，在远征也罢。
在匆忙机库甲板，伊兮走在前头与身边的盖尔思谈起刚刚发生的事，“普罗斯佩罗调查工作结果，不免例外还是要将那颗星球焚烧一空。”
“那颗星球存在的亚空间邪神印记迫使我们不得已做出这个艰难决定。”
彼此之间的量子通信谈话唯有俩人听得清楚。
“这意味着，我们十一军团又欠下了其他军团兄弟表亲一笔血债。”
“帝皇的命令，我们只能照做。”盖尔思拍着胸脯表示自己不愧帝皇告死天使的忠诚。
“话别说得这么轻松。”
伊兮带领众人机库甲板足以容下数百人列队站立的平板电梯前，她微微抬起眼与盖尔思说：“近期泰拉中央发生的一些事，你有了解吗？”
“你是指那些未经证实的传闻？”
“如果我说“是”呢。”
“那可真是糟糕！”盖尔思直言答道。
他暗自叹息还说，“能者多劳，多劳多得。人类数万年历史以来无论哪个历史时期都适用。而阿斯塔特为帝国付出无数流血与牺牲，我们已经宣誓将一切奉献于对帝皇与人类的忠诚。但结果最后我们依然没能逃过工具的命运。”
“恨吗？”
“当你告诉我这是真的，我确实很恨。但那又能改变什么呢。”盖尔思深吸一口气，道：“也许不久的将来有天，帝国与人类不再需要我们这些阿斯塔特。那我们也可以就此放下战争，回归未曾设想还能重新拥抱的和平与宁静。像个凡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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