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艰难地挤过厚重云层，在四合院青灰色的屋瓦上投下微弱的光斑。后院聋老太太屋内，气氛却比天色更加凝重。
冉秋叶几乎一夜未合眼。她盘坐在何雨柱床边，双手虚拢着那块温润的鸡蛋黄玉——“暖玉之心”。玉石内部的金色云絮仿佛活了过来，缓缓流转，中心那团脉动的金色光晕持续散发着温和而坚定的暖意，如同最忠诚的卫士，抵御着何雨柱体内不断蔓延的冰冷与破碎感。
她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比床上的何雨柱好不了多少。持续引导暖玉能量与自身意念共鸣，对她这个从未接触过超凡力量的普通人来说，是极其沉重的负担。但每一次看到何雨柱眉心那点淡金色光晕因暖玉滋养而明亮一丝，每一次感受到他原本微弱的呼吸变得稍显有力，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坚持的动力。
“冉老师，你歇会儿吧。”赵干部端着一碗刚熬好的小米粥走过来，轻声劝道，“铁牛同志他们轮着守夜，你也得保重身体。要是何雨柱同志醒来，看见你这样……”
冉秋叶轻轻摇头，视线依旧停留在何雨柱脸上:“我不累。这块玉的效果比想象中好，但不能停。赵干部，您看——”她微微侧身，让赵干部看清何雨柱的面容。
确实，何雨柱原本苍白如纸的脸色，此刻泛起了一层极淡、极不正常的红晕，就像是高烧病人的潮红。但那不是病态的，仔细看，能发现那层红晕下隐隐有淡金色的微光流转。他的睫毛偶尔会极轻微地颤动，嘴唇也微微翕动，似乎想要说什么。
“这是……要醒了？”赵干部压低声音，难掩激动。
“没那么快。”一直靠坐在门边阴影里的“影刃”突然开口。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那双锐利的眸子此刻也布满血丝，但目光依旧清醒而冷静。“精神力受损，特别是本源层面的创伤，恢复起来比皮肉伤慢得多。这玉……像是在给他‘打底’，修补根基。根基不稳，强行醒来反而危险。”
“影刃同志说得对。”冉秋叶点点头，小心地将暖玉之心在何雨柱心口位置调整了一下，确保它完全贴合，“我能感觉到，这块玉的能量非常温和，是在慢慢浸润、弥合他精神核心上的裂缝。但速度太慢了，而且……”她蹙起眉头，“玉的能量也在消耗。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撑三天，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三天？”刚检查完“烛龙”状况走过来的“铁牛”闻言，浓眉紧锁，“那地图上标注的其他‘引子’呢？‘千年木心髓’？还有没有别的？”
冉秋叶从贴身衣袋里取出那张从金属盒中得到的暗黄色地图，在膝盖上小心摊开。煤油灯的光晕下，地图上那些用特殊颜料绘制的标记隐约泛着微光。
“标注‘暖玉’可能出产的点有三处，琉璃厂我们已经去过了，找到了这个。”她指着那块温润的黄玉，“另外两处，一处是潘家园附近，但那里现在……情况复杂，鱼龙混杂，我们昨天刚被盯上，短时间内不能再去了。”
她顿了顿，手指移向地图上京西区域:“另一处在这里，一座废弃的古庙旁，标注‘地气残留，或有遗珠’。但那里太远，而且……”她抬头看了看窗外阴沉的天空，“天气也不好，单独去太冒险。”
“至于‘千年木心髓’，”她的手指划过西山、香山一带的几个树形标记，“这些地方都在城外，范围很大。地图只标了大致区域，没有具体位置。而且‘千年古木’……这种奇物，就算有，也肯定有特殊之处，或者有东西守护，不是随便就能找到的。”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煤油灯芯燃烧时细微的噼啪声，以及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泥鳅”小声问道，他坐在角落里，手里无意识地搓着一块星辉石碎片，“何大哥等不起，外面那些王八蛋也等不起……”
他说的是许大茂和李副厂长。昨天冉秋叶和“泥鳅”外出被跟踪，虽然甩掉了尾巴，但显然已经打草惊蛇。今天一早，中院那边就传来消息，说许大茂又在撺掇二大爷，说要“为了全院安全”，请街道和厂里联合派人来“彻底清查不明人员”。
虽然被一大爷暂时压了下去，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短暂的平静。
“等不起也得等，但不能干等。”“铁牛”沉声道，他用还能活动的右手握了握拳，“何雨柱同志昏迷前把大家交给我和影刃，我们不能只靠冉老师一个女人家顶着。外面那些杂碎，我和影刃还能对付。关键是救治……”
他看向冉秋叶:“冉老师，你是读书人，脑子活。这地图，还有你父亲留下的笔记，有没有可能……推算出更具体的位置？或者，有没有提到其他能暂时替代的东西，先稳住何雨柱同志的情况？”
冉秋叶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父亲笔记中那些晦涩难懂的段落。笔记太厚，内容太杂，许多记载似是而非，更像是一个痴迷于神秘学的学者的狂想和推测。但经历了这么多，她知道，父亲研究的绝非空想。
“笔记里……”她缓缓开口，“除了提到‘暖玉之心’、‘千年木心髓’这些具体‘引子’，还反复提到一个概念——‘地脉节点，能量交汇之处，可孕万物，亦可养魂’。”
她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地图上那些标注了特殊符号的点上:“地图上这些标记，应该就是父亲推测或探查到的‘能量节点’。‘暖玉’、‘古木’可能生长在节点附近，是因为那里能量充沛特殊。但节点本身……”她思索着，“如果何雨柱需要的是纯净、温和、具备强大滋养与融合特性的能量来修补本源，那么，直接去能量节点，借助那里的环境，配合星辉石，会不会也有类似效果？甚至更好？”
这个想法让众人眼睛一亮。
“有道理！”“铁牛”点头，“就像在岛上，星辉石矿脉周围能量就特别活跃，对身体和精神恢复有帮助。如果地球上也存在类似的‘节点’……”
“但节点位置……”赵干部指着地图上那些分散的标记，“也不少啊。而且，这种地方，恐怕也不是随便能进去的吧？笔记里有没有说，怎么识别？怎么安全利用？”
冉秋叶再次陷入沉思。她隐约记得，笔记某一页的边角，用极小的字写着一段类似口诀或观察要诀的东西:
“望气观形，草木异生。冬暖夏凉，磁石指北。心静神凝，自有感应。”
当时她只觉得是父亲故弄玄虚，现在结合地图和经历，似乎有了新的理解。
“父亲提到过一些识别方法。”她整理着思绪，“比如，在节点附近，植物生长可能异于常态——冬天不凋，夏天反寒；或者，指南针、磁石会失灵或指向异常；人体靠近，如果精神集中，可能会产生特殊的‘感应’，比如心悸、微热、或者……看到模糊的光晕？”
她不确定地看向“铁牛”和“影刃”:“你们在岛上，靠近星辉石矿脉时，有什么特殊感觉吗？”
“影刃”沉默片刻，道:“有。靠近矿洞深处时，皮肤会有轻微针刺感，不是疼痛，更像是……能量流过。精神会比平时更清醒，但也更容易疲惫，如果待久了。”
“铁牛”补充:“还有，夜里矿洞周围会有很淡的、类似萤火虫的微光飘荡，但不是虫子。何雨柱同志说那是‘逸散的能量具现’。”
“对，这就是特征！”冉秋叶精神一振，“如果我们按照地图标记的位置，去这些节点附近寻找类似的异常现象，或许就能锁定更精确的范围！甚至，如果某个节点能量足够温和纯净，我们或许可以尝试把雨柱……转移过去？”
这个提议太大胆了。何雨柱现在昏迷不醒，重伤未愈，移动本身就是巨大风险。更何况，那些节点都在城外甚至荒郊野外，路途颠簸，环境未知。
“太冒险了。”“影刃”第一个反对，“何雨柱同志现在的状态，经不起折腾。节点情况未知，万一能量狂暴或不适合，反而会加重伤势。”
“影刃同志说得对。”赵干部也摇头，“而且，目标太大。我们现在被盯着，这么多人，带着昏迷的伤员出城，根本瞒不住。许大茂和李副厂长巴不得我们给他们送把柄。”
冉秋叶也知道这不现实，刚才只是一时激动。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折中方案。我和‘泥鳅’，或者再找一两个可靠的、不起眼的人，按照地图，先去离城最近、相对容易到达的一两个节点探查。带上星辉石和罗盘（仿制品），看能否感应到什么。如果能找到安全、能量温和的节点，再想办法少量引导那里的能量回来？或者，确认那里是否有我们需要的‘引子’？”
这个方案相对可行。目标小，灵活。
“铁牛”和“影刃”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可以试试。”“铁牛”道，“但必须做好万全准备。我和影刃伤势未愈，不能远行，但可以帮你们规划路线，准备防身的东西。赵干部熟悉四九城周边情况，可以参谋。”
“泥鳅”立刻挺直腰板:“冉老师，我跟你去！我眼神好，腿脚快！”
“不急。”冉秋叶按了按太阳穴，一阵眩晕袭来，“今天大家都累了，我也需要再仔细研究一下地图和笔记，选一个最有可能、也相对安全的目标。而且……”她看向窗外，“院里的事情，也得先摆平。不能我们前脚走，后脚家就被抄了。”
提到院里，众人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有节奏的敲门声——三长两短，是一大爷约定的暗号。
冉秋叶示意“泥鳅”去开门。一大爷易中海闪身进来，反手关好门，脸色不太好看。
“秋叶，情况有点不对。”一大爷压低声音，语速很快，“刚才街道王主任来了，说是‘例行安全检查’，重点查消防和外来人口登记。我陪着在院里转了一圈，她特意在老太太屋外停留了好久，问里面住的是谁，有没有去街道报备。”
“您怎么说的？”冉秋叶心一紧。
“我说是老家来的亲戚，临时借住，还没来得及报备。”一大爷道，“王主任没多说什么，但走的时候，让我‘提醒’一下，说现在上面抓得紧，外来人员必须三日内到街道登记，否则……要请去派出所‘协助了解情况’。”
“这是冲我们来的。”赵干部脸色难看，“什么安全检查，分明是敲打。三天……是最后通牒。”
“还有，”一大爷继续道，“许大茂下午又去找二大爷了，两人关起门来说了半天。我让家里那口子从他们窗根下过，隐约听见什么‘立功’、‘敌特嫌疑’、‘厂里高度重视’……恐怕，他们是打算把事往‘政治问题’上引！”
屋内空气骤然凝固。如果只是邻里纠纷、甚至治安问题，还有周旋余地。一旦被扣上“敌特嫌疑”的帽子，在那个年代，就是天大的祸事！别说何雨柱昏迷，就是他醒着，也未必扛得住！
“李副厂长……”冉秋叶咬着嘴唇，指尖发凉，“他这是要下死手了。”
“不止。”一直沉默的“影刃”忽然开口，他走到窗边，透过缝隙看向中院方向，“如果只是李副厂长想找何雨柱麻烦，方法很多，没必要用这么激烈、容易引火烧身的方式。除非……”
他转过头，眼神锐利如刀:“除非他们要找的，不仅仅是何雨柱的麻烦。他们想要的是何雨柱带回来的‘东西’——罗盘、星辉石、或者笔记地图。这些东西，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重要，也更容易引来……真正的‘猎犬’。”
“影刃”的话让所有人后背发寒。他们想起孤岛上那些冰冷诡异的黑船战士，想起“熵魔”污染那种令人作呕的混乱气息。如果地球上也潜伏着类似的势力，如果李副厂长真的和他们有联系……
“那我们更不能坐以待毙。”冉秋叶猛地站起，眩晕感再次袭来，她扶住床沿才站稳，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三天……我们只有三天时间。必须在这三天内，找到进一步救治雨柱的方法，同时，稳住四合院，绝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搜！”
她看向一大爷:“一大爷，街道那边，能不能再拖一拖？比如，就说亲戚水土不服，病了，等病好了立刻去登记？”
一大爷沉吟:“病……倒是个理由。王主任跟我还有些老交情，我去说道说道，或许能宽限几日。但许大茂和二大爷那边……”
“许大茂交给我。”一直靠在墙边没说话的秦淮茹突然推门进来。她显然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脸上带着惯有的那种精明又带着点讨好的笑，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决然，“冉老师，昨天你给我的钱，我收了。收了钱，就得办事。”
她走进来，压低声音:“许大茂那点心思，我门儿清。他不就是想巴结李副厂长，扳倒傻柱，自己上位吗？但他有把柄在傻柱手里，心里也虚。我可以去找他‘聊聊’，告诉他，逼急了，傻柱就算醒不过来，他那些‘悔过书’之类的玩意儿，也可能‘不小心’流出去。李副厂长能给他好处，也能随时弃了他。让他掂量掂量，是跟着李副厂长一条道走到黑，还是留条后路。”
冉秋叶看着秦淮茹。她知道这女人不可全信，但在利益一致的时候，她的精明和手段确实能用。
“秦姐，那就麻烦你了。”冉秋叶点头，“但要注意方式，别把他逼急了狗急跳墙。”
“放心，我有分寸。”秦淮茹笑了笑，“至于二大爷……他最好面子，也怕担责任。一大爷，您是不是可以‘提醒’他一下，这件事水很深，万一搞错了，他这‘二大爷’的位置，还有他儿子在厂里的前途……”
一大爷了然:“我明白。老刘那人，吓唬一下比讲道理管用。”
内部暂时有了应对之策，但外部威胁依旧悬在头顶。
“铁牛”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左臂，沉声道:“光防不行。李副厂长既然动了这个心思，一次不成还会有下次。我们得知道，他到底想找什么？为什么这么急？还有，他和那些‘黑影’……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目前无人能答。或许，答案就在何雨柱昏迷前那句未说完的“小心李……还有……系统……”之中。
“当务之急，还是救治。”冉秋叶将目光重新投向何雨柱和那块暖玉之心，“只要雨柱能醒过来，一切才有转机。我今晚不睡了，把笔记和地图再仔细过一遍，一定要找出一个最可行的探查节点方案。明天一早，我和‘泥鳅’就出发。”
“影刃”忽然道:“我和你一起去。”
冉秋叶一愣:“你的伤……”
“皮肉伤，不碍事。”“影刃”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野外探查，危机四伏。‘泥鳅’经验不足，你更需要保护。我对能量敏感，或许能帮上忙。”
“铁牛”也点头:“影刃去更稳妥。家里有我和赵干部，还有一大爷照应，暂时出不了大事。你们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众人各自散去准备或休息。屋内只剩下冉秋叶和昏迷的何雨柱。
煤油灯下，冉秋叶再次摊开父亲笔记和那张神秘地图。她的目光在地图上一个相对靠近城区的节点标记上停留——那是在西山脚下一处名为“碧云潭”的地方，标注着“水汽氤氲，生机暗藏”，旁边还有个小小的树形符号。
碧云潭……听说那里风景不错，有个小水潭，周围林木茂盛。离城不算太远，半天脚程。或许，是个不错的起点。
她正凝神思考，忽然，床上的何雨柱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呻吟。
“嗯……”
冉秋叶浑身一震，猛地扑到床边:“雨柱？雨柱你能听见吗？”
何雨柱没有睁眼，但眉头紧紧蹙起，嘴唇颤抖着，似乎在与什么无形的东西搏斗。他放在身侧的手，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抓住了身下的床单。
“冷……好冷……”破碎的音节从他齿缝间挤出。
冉秋叶连忙握住他的手，触手一片冰凉！与此同时，她震惊地发现，何雨柱心口那块暖玉之心，光芒正在急剧闪烁！内部流转的金色云絮仿佛受到了某种冲击，变得紊乱起来，中心那团脉动的光晕也明灭不定！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的“铁牛”和“影刃”立刻冲了进来。
“玉……玉的能量在剧烈消耗！”冉秋叶急道，“雨柱在喊冷……他的身体……”
“影刃”一步上前，目光如电般扫过何雨柱全身，最后停留在他的眉心。那里，原本稳定的淡金色光晕，此刻正被一丝丝极淡、却令人极其不舒服的灰黑色气息缠绕、侵蚀！
“是残留的污染！”“影刃”声音骤冷，“在岛上，他被‘熵魔’意识冲击过，虽然当时靠‘星火’之力扛住了，但可能有一丝极细微的污染潜藏在本源深处。现在他精神虚弱，本源受损，这丝污染被激发了，正在反噬！暖玉的能量大部分在对抗这个！”
“那怎么办？”“铁牛”急问。
冉秋叶强迫自己冷静，大脑飞速运转。父亲笔记……父亲笔记里有没有提到类似情况？净化？驱散？
“星火……星火之力可以净化！”“铁牛”想起何雨柱在岛上的表现，“但何雨柱同志现在自己无法运转‘星火’……”
“外力引导！”冉秋叶脱口而出，“笔记里提到过，若有同源之力为引，或可助其梳理、驱邪！我们有星辉石！星辉石的能量和‘星火’同源！”
她立刻从旁边抓起几块最大的星辉石碎片，塞进何雨柱手中，然后自己双手握住他的手，闭上眼睛，拼命集中精神，试图沟通星辉石中的能量，将其引导向何雨柱体内。
这比引导暖玉之力更难。星辉石的能量更直接、更磅礴，也更具“攻击性”。冉秋叶感到一股灼热的气流顺着手臂冲入自己身体，让她经脉胀痛，头晕眼花。但她咬牙坚持，想象着何雨柱使用“星火”时那种温暖、坚定、充满生机的感觉，努力将这股能量“驯服”，然后小心翼翼地向何雨柱眉心那点淡金色光晕探去。
一次，两次……星辉石的能量狂暴而不听指挥，好几次差点在冉秋叶自己体内乱窜。她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脸色瞬间惨白。
“冉老师！停下！你这样会伤到自己！”“铁牛”急道。
冉秋叶恍若未闻。她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种艰难的引导中。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星辉石特有光泽的能量，成功触及了何雨柱眉心的金色光晕！
嗡——
淡金色光晕仿佛受到刺激，猛地一亮！那缠绕其上的灰黑色气息如同遇到克星，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啸，剧烈挣扎、收缩！
暖玉之心似乎也感应到了“盟友”的到来，光芒重新稳定，温润的能量与星辉石那丝微弱的引导力量汇合，一起涌向那点金色光晕。
三股力量（暖玉的滋养、星辉石的引导、何雨柱自身“星火”本能的抵抗）交织在一起，与那丝灰黑污染展开了拉锯战。
何雨柱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额头青筋暴起，喉咙里发出压抑的痛苦低吼。
“撑住！雨柱！撑住啊！”冉秋叶泪流满面，却不敢有丝毫松懈，持续输出着自己微弱的精神力和引导力。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油尽灯枯、意识即将涣散时——
噗。
一声轻微的、仿佛气泡破裂的声音。
何雨柱眉心那丝灰黑气息彻底消散！淡金色光晕虽然黯淡了不少，却变得更加纯粹、凝实！
暖玉之心的光芒也平稳下来，继续温养。何雨柱身体的颤抖停止，紧蹙的眉头缓缓松开，呼吸重新变得悠长平稳，甚至比之前更加有力了一些。
最明显的变化是，他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睁开了一条缝隙。
模糊的视线里，是冉秋叶布满泪痕、苍白如纸却写满惊喜的脸。
他的嘴唇动了动，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吐出两个字:
“秋……叶……”
然后，眼睛再次闭上，沉入了更深、但更安稳的睡眠。
“他……他醒了！他刚才睁眼了！他叫我了！”冉秋叶喜极而泣，浑身脱力，软软地向后倒去。
“影刃”眼疾手快扶住她。“铁牛”则冲到床边，仔细检查何雨柱的状态，良久，长长舒了口气:“虽然又睡了，但气息稳了，眉心那点光也稳了。最危险的一关……好像暂时过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在众人的拼尽全力下，堪堪渡过。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何雨柱的本源依旧脆弱，暖玉之心的能量在刚才的对抗中消耗加剧，留给他们的时间，更少了。
而窗外，夜色如墨，仿佛隐藏着更多未知的獠牙。
四合院另一侧，许大茂家。
许大茂灌了一口劣质白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光，眼神却闪烁着恐惧和疯狂。
他对面，坐着脸色阴沉的李副厂长。
“李厂长，您可看见了，那后院……绝对有问题！”许大茂压低声音，“那么多伤号，神神秘秘。傻柱那未婚妻，今天还带着个生面孔小子想溜出去，被我安排的人盯上了，虽然跟丢了，但肯定心里有鬼！还有，刚才我好像听见后院有动静，还有光……一闪一闪的！”
李副厂长没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的目光，却落在桌上摊开的一份陈旧档案复印件上。档案照片里，是一个戴着眼镜、面容儒雅的中年学者，眉眼间与冉秋叶有几分相似。档案名: 冉明诚。职务: 国立北平研究院（后并入中科院）特聘研究员，专攻理论物理与异常能量现象。状态: 失踪（1959年）。
档案下方，用红笔标注着一行小字:
“疑似接触并私藏‘钥匙’碎片。关联项目:‘星门’（绝密）。追查代号:‘猎犬’已激活。”
李副厂长抬起头，看向窗外后院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寒光，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对未知力量的忌惮。
“三天。”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我给你三天时间，想办法弄清楚，冉秋叶手里，到底有没有她父亲留下的东西。尤其是……任何看起来像古老金属盘、或者刻着奇怪符号的物件。”
“事成之后，放映队队长，甚至宣传科副科长的位置……都不是问题。”
许大茂眼睛顿时亮了，但随即又有些犹豫:“李厂长，那傻柱那边……”
“何雨柱？”李副厂长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一个重伤昏迷的厨子，就算醒了，又能如何？关键是东西。拿到东西，一切就都好办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做事干净点。必要时……可以用点‘非常手段’。我这边，会让人配合你。”
许大茂心领神会，重重点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被贪婪和狠厉取代。
夜色更深。四合院内，有人为守护而竭尽全力，有人为贪婪而密谋算计。而遥远的星空深处，某些被“星门”最后波动吸引的“目光”，似乎也调整了方向，向着这颗蔚蓝色的星球，投来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新的风暴，正在无人知晓的角落，悄然酝酿。
（第一百三十二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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