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雪弹琴，大麦问：“雪儿学钢琴了吗？”
林瑜听出来了，说：“弹的应该是圆周率，我以前也练过，可以帮助熟悉琴键。”
大麦惊到了，说：“看着弹的吗？可以弹这么快？”
他过去看了一眼，果然，江雪看着手机在那弹琴，手法也对，叮叮叮——虽然没有节奏感，但是那种速度，真的，不容易做到。
林瑜不禁问：“听说才不到四岁？”
大麦说：“从出生开始练，大多数人也练不出这本事。她练多久？”
江河甚至不太想承认，真实情况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都已经是称赞了，因为江雪学琴，满打满算也不过就是这两天的事。
江河说：“我们都是做音乐的，音乐就是她的玩具。”
大麦说：“再怎么说也不会太久。这样的天赋，应该下点苦功。”
薛落说：“先让她产生兴趣，慢慢来，别适得其反。”
她心底里已经乐开花，表情快要压不住。但不能笑得太厉害，即使很高兴。
林瑜点头：“确实，我有一段时间，特别讨厌音乐和舞蹈。练得太狠了，我睡觉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要死了，醒来的时候，非常庆幸，又是活着的一天。”
大麦摇头，“那你练得太狠了。薛落，你也这么练的？”
薛落摇头，“我可不舍得这么对自己，所以，我总是欠缺一点。”
大麦说：“你别想自己欠什么，从现在开始，你就应该玩音乐。你嫁了这样的人，你还考虑什么呢，感受音乐中的快乐，自然会得到一切。努力，都是给我们这样的笨蛋准备的，我们必须练得死去活来，把所有的时间都用上。”
薛落退了一步，“总觉得好羞耻。”
林瑜说：“主要是，你们再努力，我们就没活路了。”
说完，她跟大麦击了下掌。
两个人之间，有种特殊的默契。
江河说：“你们好像蛐蛐了所有华夏人。”
薛落顿时开心起来，收起被称赞的不像话的心情，说：“大家都很聪明。”为避免他们两个再说什么，她赶紧转移话题，“林瑜，你回到国内，打算怎么发展？”
林瑜说：“看有什么机会。我都可以。哪怕从选手开始，也不是不能接受。”
薛落拿他们刚才的话回道：“你当选手，还给人家活路吗？”
大麦站在林瑜那边，说：“最近江河要办一个新节目，展示原创歌曲，你还真可以去。你想当选手，可以当选手。想当导师，也够资格。”
林瑜说：“我比较喜欢展示作品的地方。”
对她来说，可能当导师不如当选手，唱一首歌，得一首歌的机会。
只要给她机会，她相信自己可以让更多人喜欢自己的声音，在这里站稳脚跟。
江河建议道：“你比较适合蒙面歌王。现在还在拍！”
林瑜说：“那里人已经够了。”
她已经尝试过，向往，是她找到的第一个机会。
“那还真不好找。”江河提议说，“要不，你直接在向往开唱？过段时间，我们会办一个乡村音乐会。你若有空，一起来参与一下？”
林瑜又找到一个机会，“好啊，我一定来！”
江河继续做饭，听他们聊音乐，把中西流行的东西拿出来碰撞，蛮有意思。
不过聊着聊着，他们聊回了薛落的那两张专辑，聊里面的歌曲，大麦和林瑜两个人，对里面几乎每一首歌，都能如数家珍。编曲如何，演唱怎样，他们之间的聊天，就像是三个原创在那里交流。专业的词语，连导演组都听不懂。
听不懂，但是觉得很厉害。还想听，但无论怎么支起耳朵，都听不进去。
直到林瑜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回国吗？就是因为这两张专辑。”
大麦笑道：“我想我懂你。”
林瑜说：“是吧，我们在参与巨变。”
大麦说：“而且有好几个方向。”
林瑜说：“总有一个适合自己。大麦老师，你在走哪个方向？”
大麦说：“我其实，做了一段时间摇滚，但又被中国风吸引了。我觉得摇滚很可惜，音乐，应该有一个时代属于摇滚，现在听不到摇滚的声音。”
江河把枪口调转到别处，“都怪那些搞说唱的，把风头都抢走了。”
“嚯嚯。”大麦笑道，“你可真是，人才啊！”
“爸爸！”江雪跑到了厨房，拿着手机，“我两只手都全对三次了，还要练吗？”
江河放下手上的东西，说：“那就练第二页。第二页是两只手一起的，你看，这有不同的颜色，你先左右练绿色，练完，再改成右手练绿色。”
“知道啦。”江雪拿着手机又跑回去，叮叮咚咚，新的音符响起来。
厨房着实安静了一会，大家都在听，听那生涩的音符，一个个蹦出来。伴随着厨房里的各种香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舒畅——过了一会，江雪弹错了，停下来从头弹，叮叮咚咚的速度明显加快，江河和薛落已经习惯了。
大麦指了指，“这是，第二遍？”
林瑜也歪着脑袋，疑惑不已。
随后她拿出手机，“我现在真的很想验证一下。”
她找了一首她自己的原创歌曲，她确定，不会有人刚好准备了这首。
她进入客厅，跟江雪招招手。
江雪看了一眼，手上错乱，弹错了。
江雪说：“你在干嘛呢？”
林瑜问说：“我这边有一首歌，你想不想帮我弹一下？”
江雪摇头，“不想，我喜欢跟爸爸学。”
林瑜说：“你如果弹得好，我给你讲故事。你爸爸没有去过国外吧，我可以给你讲我在国外的生活。你要不要试一试，你看看，很简单。”
江雪摇头，“我现在看的故事，都已经上太空了，国外，不好玩了。”
林瑜瞪大眼，“我还可以教你舞蹈。”
江雪忽然喜欢了，“好啊。”
她蹦起来，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
林瑜把手机递了过去。
江雪说：“你这数字怎么分那么开？”
林瑜说：“这就是曲谱啊！”
江雪点点头，没继续问，盯着上面的数字弹奏起来。
只不过她还没学到上面带点，下面带点的地方。
在她眼中，这些都是数字——所以她也只用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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