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青水镇的薄雾还没散。沈砚被调试声吵醒。
他揉着眉心坐起身，眼底带着熬夜练术法的红血丝——昨晚为了巩固中阶净化术，练到后半夜。
刚推开门，就见林砚辞站在晨光里，清灵剑在鞘中轻微震动，剑柄守界纹泛着淡黑气。
“醒了？”林砚辞递来聚气丹，指尖不小心碰了下沈砚的掌心，快速收回。
他没说出口的是，地脉罗盘指针没停过，古宅方向的怨气比昨晚更浓。
沈砚接过丹药塞进嘴里，清凉灵气缓解了经脉酸胀。
“再练一次中阶净化术，争取熟练度提到60%。”
两人走到院子中央。张鹏正调试怨气屏蔽仪，设备数值跳个不停：“这雾气里掺了淡怨气，屏蔽仪得调到最高档。”
他举起高阶净化符：“一共十张，加了灵脉朱砂，对付中阶怨气绰绰有余。”
沈砚接过符纸，闭眼运转灵气。按照“吸气走三寸，呼气走两寸”，灵气稳稳穿过气海穴，从劳宫穴导出。
淡青光团落在枯树上，枯树枝竟冒出了嫩绿新芽。
【叮！中阶净化术熟练度提升至60%！可有效压制中阶怨气！】
“成了！”沈砚睁开眼，转头看到林砚辞嘴角挂着浅淡笑意。
“效果不错。”林砚辞收起笑意，掏出古宅手绘地图，“等会儿进去，你用净化术压制苏伶怨气，我去破母阵阵眼；张队带队员守在正厅门口，防止墨尘子偷袭。”
张鹏点头，递过对讲机：“这对讲机经过灵气加固，能在中阶怨气里用。”
一切准备就绪。
薄雾裹着古宅朱红大门。张建国站在门口，手里攥着生锈钥匙：“沈先生，这钥匙是我爷爷传下来的……拿着总觉得能安心点。”
沈砚接过钥匙：“您放心，我们一定把怨气清干净。”
推开古宅大门，浓郁霉味混着胭脂味扑面而来。
院子杂草长得比人高，老槐树枝丫像鬼爪。地上黑色符文泛着淡黑气。
沈砚打开怨气屏蔽仪，数值从“82”降到“65”。
“往正厅走，绕开地面符文。”林砚辞抽出清灵剑，“这些是‘缠魂符’，踩上会被怨气缠脚踝。”
沈砚跟在后面，偶尔用净化术拍向符文。青光落在符文上“滋滋”作响，符文颜色淡了些，很快又恢复黑色。
“聚气符文和母阵连在一起，净化术毁不掉。”他皱眉——苏伶的怨气比预估强。
正厅门虚掩着，推门时“吱呀”响声在空荡大厅回荡。
几缕阳光透过破窗照进来。中央戏台红绸发黑，散落红色戏服碎片。
“戏台暗格在左边柱子后面。”林砚辞指着石板缝隙，“我先下去，你在上面压制怨气。”
他撬开石板。黑漆漆洞口涌出窒息黑气，测怨仪数值瞬间跳到“95”！
“母阵阵眼在里面！”
林砚辞刚要往下跳，洞口传来戏腔声——“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
声音又细又尖。沈砚感觉灵气紊乱，刚凝聚的净化光团差点散掉。
“是苏伶的怨气！”
沈砚稳住灵气，掌心血团拍向洞口。青光像道屏障，暂时挡住黑气涌出。
一只涂着红甲的手突然从洞口伸出，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黑气，抓向离洞口最近的队员！
“小心！”
队员掏出高阶净化符扔去。符纸贴在红手上，“滋滋”声里，红手缩了回去。洞口传来苏伶凄厉尖叫：“别碰我的阵眼！”
“里面的怨气浓度快到高阶了！”沈砚咬牙，灵气源源不断往掌心涌——苏伶的怨气像活物一样，撞着他的净化屏障。
“林砚辞，你趁机下去！我撑得住！”
林砚辞点头，纵身跳进洞口。清灵剑光闪了一下，就被黑气吞没。
沈砚继续压制怨气。可戏腔声越来越响，红手又伸了出来，直扑他胸口——苏伶看出他是“屏障”关键！
“沈先生！”
张鹏掏出电击棍，净化符泛着白光，对着红手挥去。“砰”一声，红手被打偏，却没缩回，反而又伸出一只，两只手一起抓向沈砚！
“撑住！林砚辞肯定快找到了！”
沈砚额头渗汗，灵气消耗得快。他摸出聚气丹塞进嘴里。
洞里传来“哐当”一声——陶罐破碎！戏腔声突然停了，洞口黑气开始消散。
林砚辞从洞口跳出来，手里拿着破碎黑色陶罐：“母阵阵眼毁了！子阵应该也会失效。”
沈砚刚松口气，古宅大门突然“哐当”关上。
雾气瞬间变浓。红色怨气从各个角落涌来，在正厅中央汇聚成穿红戏服的女人虚影——苏伶！
她的长发遮住半张脸，露出的右眼通红，手里攥着绣花针，针上黑气像小蛇一样缠着。
“你们毁了我的家……我要你们陪葬！”
苏伶声音又尖又利，怨气暴涨。测怨仪数值跳到“98”，红色警报灯闪得几乎要爆。
林砚辞抽出清灵剑，青色剑光劈向苏伶，却被她用绣花针挡住。“叮”一声，剑光被震散！
“中阶怨气聚合体彻底爆发了！”林砚辞眉头紧皱，“沈砚，用守界石碎片！只有守界石的净化力能伤到她！”
沈砚掏出两片守界石碎片，注入灵气拍向苏伶。白光落在她身上，苏伶惨叫，虚影变透明，可很快又凝实——碎片白光竟暗了些！
“她身上有控怨符！”林砚辞指着苏伶后背，那里贴着黑色符纸，“撕了符纸，她的怨气就会乱！”
沈砚点头，朝着苏伶后背冲去。苏伶甩出一把绣花针，针上黑气像毒藤缠来。沈砚用净化光团挡开，刚要碰到符纸——
古宅阴影里传来沙哑笑声：“沈砚，林砚辞，你们以为毁了阵眼就赢了？”
穿黑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手里拿着刻满蛇纹的黑瓶——墨尘子！
“苏伶是我养了三个月的‘怨伶’，你们毁了我的聚气阵，正好让她吸你们的灵气，突破高阶！”
墨尘子打开黑瓶，浓黑气涌出，顺着苏伶手臂缠上去。
苏伶惨叫声变响，虚影瞬间变大。测怨仪警报声变成长鸣，数值跳到“100”——中阶怨气聚合体，突破到了高阶！
沈砚刚想催动守界石碎片，却发现碎片白光越来越暗。墨尘子手里的黑瓶里，渗出了一丝淡紫色气——界域通道的“诡气”！
这气顺着苏伶的怨气，正往守界石上缠，要污染碎片！
“守界石要是被污染，你们拿什么挡高阶怨伶？”墨尘子笑得阴狠，“今天这里，就是你们的葬身地！”
苏伶的绣花针突然变长，泛着黑气的针尖，直对着沈砚胸口刺来——而沈砚的守界石碎片，还被诡气缠着，根本没法立刻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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