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诺突然抓紧他的手臂：振国，你看这个！
她从保险箱深处抽出一个黑色文件夹，上面盖着鲜红的印章。翻开第一页，是一份三十年前的军方合作协议书，签署方是王氏制药厂某军区后勤部，内容涉及某种特殊生物制剂的研发。
这是什么？小诺困惑地问。
王振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作为现役军人，他立刻认出了文件中的某些代号——那是一种曾被国际社会严厉禁止的生物武器。
不可能...他声音嘶哑，爸怎么会...
继续往后翻，文件显示这项合作持续了五年，后因国际公约签订而终止。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最后一份报告——实验样本意外泄露，导致三名工作人员死亡，建议永久封存项目。
报告日期恰好是王振国出生那年。
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难道我的出生...和这个项目有关？
振国！小诺突然惊呼，从文件夹底部抽出一张老照片，这是...你？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防护服的科研人员抱着婴儿站在实验室里。虽然面容模糊，但王振国认出了那双眼睛——那是年轻时的父亲。而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7号样本成功融合，命名为振国。
王振国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是？是某种生物实验的产物？四十年来坚信不疑的身份认同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这...这不可能...他死死抓住照片，指节发白，我是人...不是实验品...
小诺紧紧抱住他：别乱想！这只是一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秘书焦急的声音传来：王总！调查组的人强行要求进来搜查！吴副总拦不住他们！
这时候，王振国才如梦初醒，从恐惧中醒来。迅速将照片和文件塞回保险箱，只留下那些与景凯医疗有关的证据。他刚关上保险箱，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纪委监委的调查组长带着三名组员大步走入：王振国先生，我们接到举报，称王老先生办公室藏有与案件相关的关键证据。这是搜查令。
王振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请便。不过我父亲刚刚脱离危险，希望你们动作轻些。
调查组迅速展开搜查。王振国和小诺退到窗边，他的手在背后紧紧攥着，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那些文件中的内容在他脑海中翻腾——二叔三叔的丑闻已经足够震撼，但相比他可能的身世秘密，那些都不算什么。
找到了什么吗？调查组长问正在检查书柜的组员。
没有异常。组员回答，都是普通商业文件。
调查组长转向王振国：王先生，您父亲有没有特别保管重要文件的地方？
王振国心跳如鼓，面上却不露分毫：他的保险箱在财务部，钥匙由李总监保管。
就在这时，小诺突然轻咳一声：各位领导，我父亲病重，这些文件能否改天再查？她恰到好处地摸了摸隆起的腹部，面露疲态。
调查组长犹豫了一下：好吧。但明天我们会再来。他转向组员，把已经收集的资料先带回去。
等调查组的人离开，王振国立刻反锁了办公室门，整个人靠在门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振国...小诺担忧地看着他。
那张照片...王振国声音嘶哑，我到底是什么？
小诺坚定地握住他的手：你是王振国，是我的丈夫，是爸的儿子，是即将出生孩子的父亲。她指向保险箱，那些文件可能有别的解释，等爸醒了我们问清楚。
王振国望向窗外的城市，阳光依然明媚，可他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军人的荣誉、家族的骄傲、自我的认知，一切都在那个保险箱前土崩瓦解。
他想起那条神秘短信——发信人显然知道保险箱里的内容。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更重要的是，这些秘密与当前的调查有什么关系？
我们得去医院。他突然说，现在就去见爸。
小诺点点头，但当她转身时，目光扫过办公桌，突然停住了：振国，你看。
桌上电脑的指示灯在闪烁——有人动过爸的电脑。
王振国快步走过去，唤醒屏幕，需要密码。他输入父亲的常用密码，显示错误。
试试加上你的生日。小诺建议。
王振国输入父亲生日加自己生日，电脑解锁了。桌面上的文件夹赫然显示纪委监委调查资料。
爸早就准备好了...王振国点开文件夹，里面是详尽的证据链，证明王景凯如何伪造文件、挪用公款。但最令人震惊的是一个名为保护振国的子文件夹。
点开后，里面是一份军方绝密文件，上面有王振国的照片和一行醒目的红字：长城7号项目唯一存活样本，永久保护级别：特级。
文件最后一页是现任国防部副部长的亲笔批示：王振国同志身份信息永久封存，按正常公民对待，享受一切军人荣誉与权利。
批示日期是他入伍那年。
王振国的手机突然震动，又是那个陌生号码：「现在你明白为什么必须是军人了吗？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国家机密。——一个朋友」
窗外的阳光依旧灿烂。王振国却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蔓延至全身。他究竟是谁？父亲为何参与那个项目？而那个发短信的，又是谁？
这一切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山，死死的压在王振国的心里和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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