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和李副厂长合作，是因他从不认为杨厂长及其背后的大领导是正直之人——他们让傻柱做私厨、许大茂放专场电影、安排棒梗进机关开车，种种公权私用，日后被整顿也是咎由自取。
李副厂长至少是个真小人，只要对他有利，他舍得投入；不像杨厂长和那位大领导，占尽好处还要立道德牌坊，活脱脱伪君子，难怪把傻柱和易中海之流视为心腹。
“小李，你先回去工作，我会把热得快报上去，争取尽快投产。
到时候还要请你来介绍，奖励和荣誉都不会少你的。”
李副厂长心情极好，连称呼都从“李成业”
改为“小李”
，明显想拉近关系。
李副厂长自己掏了三十块钱给李成业，也是想卖他一个人情。
一个二级钳工能琢磨出这样的东西，说明他头脑灵活，是个人才，以后说不定能有更大出息。
尤其是他和易中海、傻柱住一个院子，却把东西交给李副厂长而不是杨厂长，这就值得拉拢一番。
“李厂长，那我先出去了，正好下班后去买辆自行车。”
李成业笑着回应。
“下班之后？”
李副厂长听了眉头一皱。
“等你赶到百货商店，人家都快关门了，买车是大事，不能太赶。
这样吧，我给你批个条子，下午你就直接去，算帮我外出办事。”
说完，李副厂长拿起笔写了张条子，递了过去。
“谢谢领导！”
李成业接过条子，满面笑容地离开了办公室。
“是个人才。”
看着李成业走出去，李副厂长暗自点头，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赞助他三十块、批条让他提前去买车，对李副厂长来说都不算什么。
除了奖励之外，他也想看看李成业会怎么反应。
见他毫不推辞地接受，李副厂长觉得这年轻人懂事、上道。
要是李成义正辞严地拒绝，反倒叫人头疼，那种人要么太死板，要么太虚伪。
就像那个易中海老头一样。
“这东西，下午大会的时候再拿出来。”
李副厂长慎重地把图纸收进抽屉，准备在下午开会时亮出来，让众人都惊讶一番。
中午在轧钢厂食堂吃完饭，李成业就动身出门了。
有李副厂长的条子，无论是组长、车间主任还是门口保安，没人拦他。
厂门口就有公交站，一路坐到王井。
李成业上了车，出示月票，晃晃悠悠到了王井商场。
在商场里转了一圈，他最终走进了凤凰牌自行车店。
要说自行车牌子，最响的还得是“永久”
和“凤凰”
。
其他像飞鸽、白山等牌子也不错，但还是比不上这两家。
在李成业印象里，他那个年代凤凰自行车还挺常见，永久反而见得少了。
甚至他上中学时，还买过一辆凤凰牌自行车。
李成业对凤凰牌自行车印象特别深，这次买车，依然直奔凤凰的柜台。
商店里，一排排新车锃亮整齐。
锰钢的车身乌黑结实，车架光滑得能照出人影。
整体造型简练大气，给人一种特别耐用的感觉。
车头和车尾都镶着飞天凤凰的标志，显得格外气派。
“同志，您要看自行车吗？”
一位女售货员见李成业一直盯着这辆车，便走过来介绍：“这款是凤凰最新的锰钢车，用了最好的技术，特别坚固，驮四五百斤都没问题。”
“您看这车铃、这车把，都很稳当，就算路再滑，抓牢了也不容易打滑。
价格虽然高一些，但绝对值得。
您这身高，配上这车，肯定特别精神，吸引姑娘们注意。”
售货员口齿伶俐地介绍着。
这年代售货员没有销售提成，但表现好的能评先进、劳模，还能得到车票、粮票，甚至分房的优待，所以不少人的服务态度很积极。
当然，也有不少售货员对顾客爱答不理，但眼前这位显然不是。
“这车多少钱？”
李成业拍了拍车座，试骑了一下，挺满意。
“顶配278块，什么都有。
如果您不喜欢某些配件，拆了还能便宜点。”
售货员见他年纪轻轻，以为他会考虑预算。
“不用，就要顶配，结账吧。”
李成业干脆地说。
“好的，同志！”
女售货员有点惊讶。
自行车毕竟是“三大件”
之一，像后来的汽车一样，大多数人都会反复比较才决定，很少像李成业这样一看就买的。
“同志，麻烦给我开一张自行车票，我登记一下！”
女售货员有点紧张地对李成业说道。
这可是凤凰牌自行车，车头的凤凰标志，放在那个年代，就像如今的奥迪四环一样显眼。
而李成业选的还是顶配款，售货员会惊讶也在情理之中。
一辆自行车要278元，差不多是不少工人一整年的工资，不吃不喝才买得起。
农民就更困难了，很多人连自行车票都弄不到。
“给。”
李成业将自行车票递了过去。
这票不限制品牌，有票就能买车。
至于选“凤凰”
、“永久”
这样的大牌子，还是其他小牌子，全看个人经济能力。
售货员仔细核对了自行车票，确认无误后收好，说道：
“同志，一共是278元。”
“一、二、三……二十八，这里是二十八张，一共280元，您点一点。”
李成业取出崭新的二十八张大团结递给售货员。
他这次取了三百元，几乎用掉了原主大部分积蓄。
再加上李副厂长给的三十元，预算本是三百三十元。
没想到自行车只花了278元，还剩下五十二元。
“找您两元，请收好。
我叫张云，是这儿的售货员，您以后有朋友要买车，也欢迎来这儿。”
点清钱后，售货员找零两元，态度明显热络许多。
“不买车的话，来找我聊天也行呀。”
她刚才注意到，李成业那叠钱少说也有三百多。
随身带这么多钱来买自行车，绝不是普通人。
她暗自猜测，这年轻人是不是科学家，或是哪位干部的子弟。
“果然，不管什么年代，这种事都差不多。”
李成业心里默默想着。
前世他也遇过类似情形，没想到这个年代也不例外。
女售货员的目光热切，但李成业对她并无兴趣。
他只礼貌地回应了一句：“好的。”
随即骑上新买的自行车离开了。
王府井商场离红星轧钢厂和四合院都很远。
商场位于商业区，而轧钢厂在偏远的工业区，两地并不相邻。
不过李成业并不着急。
时间还早，他打算慢慢骑回去，傍晚前总能到家。
正好可以趁这机会，好好看看这座记忆中的四九城。
四合院里，六点过后已经过了下班的钟点。
各家各户渐渐热闹，都忙着张罗晚饭。
这时候，院子里的人才注意到，聋老太太居然出院回来了。
“老太太，您身体好了些吗？不是说您病得挺重吗？”
二大爷刘海中望着聋老太太，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明明昨天傻柱和易中海还说聋老太太病危，医药费要花不少钱。
怎么昨天还病得那么重，今天就能出院了？
难不成聋老太太得的是“穷病”
，钱一到，病就好了？
“傻柱，你不是说老太太伤得很严重，要大家捐钱吗？可老太太看着精神不错，哪像你说的那样？”
“就是啊，傻柱，这点伤你自己完全负担得起医药费，为什么还要让我们捐钱？”
三大爷阎埠贵比刘海中更加不满。
刘海中好歹是七级钳工，每月工资八十四块五。
而阎埠贵一个月才挣五十出头，比他少了三十多块。
昨天捐出去的五块钱，让他心疼到现在。
现在看聋老太太没事，阎埠贵觉得是被傻柱和易中海骗了，想把捐的钱要回来。
昨晚捐过钱的人也围上来，纷纷指责傻柱夸大事实，让大家白白捐钱，要求他把钱退回来。
“二大爷、三大爷，你们这话可不对。
老太太都坐上轮椅了，这还不严重吗？”
“你们看看这石膏、这腿、这轮椅，你们知道我花了多少钱吗？大部分都是我垫的，实在不够才找大家帮忙。”
“再说，你们捐钱也不是为我，是为了老太太啊。”
傻柱赶紧喊冤。
已经收进口袋的钱，他怎么可能再掏出来？
所以他尽量夸大自己出的钱，反正没人能查，还有聋老太太帮他圆场。
“你胡说！这轮椅明明是易中海自己做的，我昨天亲眼看见他在车间里弄，用的都是厂里的材料，一分钱没花！”
刘海中气得不行，觉得昨天真不该捐那笔钱。
被刘海中这么一戳穿，傻柱顿时说不出话。
他知道轮椅是易中海在车间做的，可没想到被刘海中看见了。
就算傻柱脸皮再厚，这会儿也尴尬起来，脑子飞快转着找理由解释。
“编，你继续编！要是编不出个说法，昨天的钱全都得退给我们！”
刘海中冷冷一笑，盯着傻柱说道。
“对！退钱！”
许大茂也立刻在旁边帮腔起哄。
“哼！你们一个个荷包这么鼓，支援点给我老太婆又怎么啦！”
聋老太太抡起拐杖往地上狠狠一磕，嗓门洪亮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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