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第二波质疑几乎一边倒。
论坛和媒体评论里充斥着相似的声音：
——“陈默的魔术牛我是服气的，但是开发游戏？那是另一套体系，根本不是一回事吧？”
——“哪怕开发一款页游也需要数十人的团队，陈默公司就那小猫三两只，开什么玩笑？”
——“这不会是新魔术的预演吧？到时候再来个‘震惊世界的幻象’？”
——“100%真实游戏=100%真实骗局。”
——“我打赌这游戏上线之前，陈默就会宣布延期，然后再延期，最后不了了之。”
甚至有财经媒体发了长文，冷冷分析：
《陈默娱乐：一家靠魔术演出维持的小公司，凭什么挑战全球游戏产业？》
里面逐条列举：公司规模、人力资源、技术积累、研发资金……结论是“不具备任何可行性”。
然而，负面报道并没有打消热度。反而让更多吃瓜群众跑来看笑话。
在一片嘲讽与质疑声里，却有不少玩家报名预约内测。公司官网短短三天就收到了近十万份申请。
一些玩家在贴吧里自嘲：
——“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更想看看结果。”
——“万一真的是黑科技呢？就像当年没人信会有智能手机一样。”
——“陈默要是能搞出来，我愿意当头号信徒。”
媒体冷眼旁观，专家理性批驳，玩家兴奋期待。三种声音混杂在一起，把“真实游戏”这个项目推到了风口浪尖。
陈默看着刚刚送来的一百个“游戏头盔”，心里五味杂陈。
在会议室里，他把样品放在桌上。流线型的外壳，冰蓝色的能量纹路，看起来就像从科幻电影里搬出来的未来装备。小林得意地拍了拍：“视觉冲击感绝对拉满，拿出去就是爆款。”
梁音忍不住吐槽：“问题是，这玩意儿就是个塑料壳，真要戴上，还不如VR眼镜。”
陈默揉着眉心：“所以才要在上面点一丝神力啊。”
众人瞬间安静。
六位神使对“神力”的分量心知肚明——那不是能随便挥霍的资源。如今每个头盔都要贴上一缕信仰力，才能营造出“沉浸感”的错觉，确保外人戴上去时感受到的不是空壳，而是真实感官的混乱。
“你这是杀鸡用牛刀。”宋沛言看着陈默，有些肉疼，“这些信仰力，完全可以用在神国扩容上啊。”
陈默摊手：“没办法。我们既然走了‘真实游戏’这条说法，就得拿点东西出来，否则监控组和媒体会撕咬个没完。”
马成倒是兴奋得很：“哈哈哈，这才叫表演！当年我在舞台上骗过几百万观众，现在我们要骗的是全世界！”
“是‘解释’，不是‘骗’。”陆以舟轻声更正，脸色却一样复杂。她很清楚，这个“游戏”不过是一个幌子，但一旦放出去，就会在外界引发新一轮狂潮。
陈默看着那一百个头盔，心里仍旧在滴血。每一个头盔都等于拿一份信仰力去换外界的安宁。可是想到那双双紧盯着他们的眼睛——政府、媒体、公众、甚至暗处的其他潜在威胁——他只能咬牙。
“够了，一百个足矣。”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是我们的遮羞布，也是门票。让外人相信，就必须付出代价。”
小林忍不住笑了：“哎，老大，你放心，这一百顶头盔，绝对比任何广告、任何公关都值。”
——这一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从此不只是神与信徒的关系，而是踏入了和整个世界的博弈。
一场发布会，在陈默娱乐有限公司简陋到近乎寒酸的展厅里举行。
没有舞台灯光，没有明星站台，甚至连大型LEd屏幕都没有，只是几排简易座椅，前排坐着受邀的媒体记者和几位业内专家。
气氛却诡异地热烈。
因为桌上那一百顶造型科幻的头盔，正整齐地排列着，宛如静静等待激活的未来遗物。
——所有人都在盯着它们。
小林作为主持人，一上来就抛出重磅：“各位，欢迎来到世界上第一款 ‘真实沉浸游戏头盔’ 的发布现场。”
话音落下，现场顿时一片嘈杂。
“真的假的？”
“这就是他们说的‘真实游戏’？”
“怎么看着像道具？”
有人忍不住举手：“小林先生，请问这是VR头盔的升级版本吗？它的数据接口和驱动系统在哪里？”
小林咧嘴一笑：“这不是VR，这是‘Reality Link’。我们用的不是数据线，而是意识直连。”
轰——！全场炸开。
有人冷笑：“吹牛！靠意识直连？你们公司加起来不到十个人，连个手游都没出过，就敢说这种话？”
有人却盯着头盔发呆，低声喃喃：“可这质感，这造型……不像是市面上的任何产品啊……”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林请出了前排的一位“体验者”。
他戴上头盔，仅仅几秒，整个人微微一颤，眼神瞬间失焦，像是被卷入了另一片世界。过了足足三分钟，他猛地摘下头盔，满脸潮红、呼吸急促：“——太真实了！我刚才在雪原上行走，能感受到寒风割在脸上的痛感，甚至连呼吸都能看到白雾！”
现场死寂一瞬。
随后，记者们蜂拥而上，闪光灯疯狂闪烁。
“这是预设动画吧？”
“体验者是你们公司的托吧，不可信！”
“能不能让我们试试？”
陈默点头。
第二个被选中的，是一个向来对新事物极度怀疑的科技博主。众人屏息看着他戴上头盔——然后，他在三分钟后猛地摘下，神情复杂到极点。
“……我刚才在沙漠里。”
“热得我要疯了，我甚至能感觉到沙子灌进鞋子里。”
他盯着头盔，满头大汗，半晌没说话，最后声音发颤：“这……这不可能是VR。”
全场瞬间失控。
有人站起来大喊：“这是魔术！”
有人颤抖着：“这是真实世界的投影！”
有人已经红了眼：“多少钱一个？我买！”
外面，现场直播的弹幕彻底爆炸：
【卧槽！】
【这是真实游戏吗？这是真的吧？】
【我不信！肯定是托！】
【妈的，看完我想卖房了！】
一百顶头盔，顿时成为全世界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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