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的刀光与利爪交织,东子左腿的被科特的利爪划深一寸,鲜血浸透裤管,在泥泞的地面拖出长长的血痕,可他仍咬着牙,反手将短刀刺向科特的腰侧——刀刃划过淡粉色的肌肉,带出暗绿色的血珠,却只换来科特一声不屑的冷哼。王建国的右臂被抓出三道深沟,骨头隐约可见,他却用左手死死抱住科特的腿,嘶吼着:“林飞!快找机会!”
科特猛地甩腿,将王建国甩飞撞在金属货架上,货架上的玻璃培养皿哗啦啦砸落,碎渣溅了满地。他转向林飞,速度比二次进化前快了数倍,利爪几乎是瞬间就到了林飞眼前——林飞仓促侧身,肩膀还是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喷溅在应急灯的红光里,显得格外刺眼。
“杰克逊!你还要看多久?”科特突然停手,转向一直紧绷着的杰克逊,声音里带着旧友的熟稔,“当年在‘猎鹰’部队,我们在雨林里背靠背躲追兵,你替我挡过弹片,我帮你扛过伤——你忘了?”他胸口的肉瘤还在微微蠕动,“阿贾克斯给不了你什么,黑金国际的‘光荣进化’能让我们变回当年的样子,甚至更强!”
杰克逊攥着短刀的手青筋暴起,眼前闪过当年两人在军营里分烟的画面,又想起科特为了力量背叛部队、害死战友的模样,喉结滚动着:“科特,你早不是当年的你了,你只是个怪物。”
“冥顽不灵!”科特眼神一冷,再次扑向林飞。就在这时,林飞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是刚才从实验室角落找到的细胞抑制剂,他猛地拧开瓶盖,将淡黄色的液体尽数倒在刀刃上,趁着科特扑来的间隙,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科特胸口的肉瘤狠狠砍去!
“嗤啦——”刀刃切开肉瘤的脆响刺耳,淡绿色的黏液混合着暗紫色的液体喷涌而出,科特发出撕心裂肺的咆哮,身体瞬间僵住,原本快速愈合的伤口,此刻竟开始缓慢溃烂。“你……你用了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的大口子,浑身肌肉剧烈抽搐。
杰克逊见状,突然从腰间摸出两颗进攻手雷,咬掉保险栓,眼神里满是决绝。“林飞,数据带你们拿走!”他朝着科特冲去,声音沙哑,“科特,当年的兄弟情分,今天我给你个了断!”
“杰克逊!你疯了?”科特想躲,可肉瘤的溃烂让他速度骤降,只能眼睁睁看着杰克逊扑过来,双手透过科特的胸口将两枚拉了保险的手雷一同插入科特的胸膛中,而杰克逊牢牢地抓住科特的肋骨。
“疯的是你!当年你说要‘护着弟兄’,可你现在做的,都是在害他们——今天,我送你走,也替那些被你害死的弟兄,讨个说法!”
林飞瞳孔骤缩,嘶吼着:“杰克逊!回来!”可已经晚了——两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实验室里响起,火焰瞬间吞噬了科特和杰克逊的身影,热浪将林飞几人掀飞出去。
爆炸过后,实验室里一片狼藉,火焰还在燃烧,金属货架扭曲变形,地面布满焦黑的痕迹。林飞挣扎着爬起来,胸口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看向爆炸的中心,只剩下一片焦黑的残骸,哪里还有杰克逊和科特的身影。
东子拄着刀站起来,左腿的伤让他几乎站不稳,声音哽咽:“杰克逊他……”
王建国捂着流血的右臂,别过头,不忍再看:“他是个英雄。”
洪瑞蹲在地上,捡起被爆炸震落在地的数据U盘,递到林飞面前:“数据还在,杰克逊没白死。”
林飞接过U盘,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远处传来雇佣兵的脚步声,黑卡帝的声音隐约传来,可此刻他心里只有沉甸甸的悲痛——为了守护卡莫纳,为了终结这场疯狂的“进化”,他们终究还是失去了一个战友。
黑卡帝踩着实验室焦黑的地板走近,军靴碾过玻璃碎渣发出刺耳的声响。他举起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口先对准林飞,眼神里满是冷意:“你们毁了实验,杀了科特,今天谁也别想走。”
林飞扶着身后的金属货架勉强站着,胸口的伤口每呼吸一次就抽痛一下,他想抬手却发现手臂早已没了力气;东子捂着小腹的伤口蜷缩在地上,鲜血从指缝里不断渗出;王建国和洪瑞互相搀扶着,连握紧刀的力气都快没了——面对黑卡帝的枪口,几人只能眼睁睁看着,毫无反抗之力。
“砰!”
就在黑卡帝即将扣下扳机的瞬间,一声枪响突然从几人身后的阴影处传来。黑卡帝闷哼一声,左肩瞬间被鲜血染红,手枪“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惊愕地转头,只见阴影里缓缓走出一个女人:红色高领毛衣勾勒出利落的身形,黑色紧身皮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黑色高跟鞋踩在碎玻璃上,每一步都带着冷冽的气场,她手里的伯莱塔手枪还冒着淡淡的硝烟,枪口正对着黑卡帝。
“你是谁?”黑卡帝捂着流血的左肩,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身后的几名雇佣兵立刻举枪对准女人,手指扣在扳机上,只等他一声令下。
女人抬了抬下巴,红唇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艾达王。”话音刚落,她手腕微转,枪口又往下压了一寸,“至于来干嘛——不让你杀他们,算一个。”
林飞几人愣住了,没人听过这个名字,更猜不透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到底是敌是友。东子忍着痛开口:“你……”
话还没说完,黑卡帝的随从突然掏出对讲机,听了两句后脸色骤变,慌忙凑到黑卡帝耳边低声说:“老大,黑金国际的紧急命令,让我们立刻撤退,不要恋战!”
“撤退?”黑卡帝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艾达王,“就因为她一个人?”
“命令里说……不要和这个女人纠缠,立刻带您返回基地!”随从的声音带着急切,手里的枪也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分——显然黑金国际的命令极具威慑力。
黑卡帝咬了咬牙,怨毒地看了艾达王和林飞几人一眼,又摸了摸流血的左肩,最终狠狠啐了一口:“走!”
几名雇佣兵立刻上前,一人扶起黑卡帝,其余人举着枪警惕地对着艾达王,缓缓后退。艾达王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用枪口跟着黑卡帝的身影,直到他们彻底消失在实验室门口,才缓缓放下枪。
实验室里终于恢复了短暂的安静,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还在回荡。林飞捂着胸口,看着艾达王的背影,作为一个穿越者,他可太知道艾达王是谁了,他刚要开口询问,艾达王便转过身,目光扫过几人满身的伤口,嘴角的弧度淡了几分:“救你们纯属意外,我的目的也是要保护伞的实验数据,你们赶紧撤吧,还有十分钟时间离开这里,我在这里安装了炸弹,顺便说一下,你们几个的战斗力加起来能赶上半个里昂了。”说罢便用手枪下边的钩锁勾到窗外走了。
林飞心里憋屈,明明已经很厉害了,却被人嘲讽才赶上半个里昂,几人互相搀扶着一起往外撤。
与此同时,卡莫纳卫士团的西侧战场早已一片狼藉,沙袋工事被变异体的利爪撕得粉碎,淡绿色的血污溅满断壁残垣。黑卡帝带着人撤退后,十几只初级变异体成了士兵们新的噩梦——它们虽没有科特那样的复原力,却胜在数量多、速度快,浑身覆盖着薄鳞,嘴里淌着腐蚀性唾液,一扑就是一道血口。
“重机枪班!压制左侧的三只!火箭筒手,瞄准最前面那只的头!”阿贾克斯扯着嗓子嘶吼,手里的突击步枪不断开火,子弹打在变异体的鳞甲上,只留下浅浅的弹痕。一名年轻士兵刚扛着火箭筒瞄准,就被一只变异体扑中肩膀,锋利的牙齿瞬间咬穿了他的战术背心,士兵的惨叫声淹没在枪声里。
卫士团的火力本就因黑卡帝的突袭折损不少,此刻面对10只新增的初级变异体,更显吃力。重机枪的“突突”声渐渐弱了下去,射手的手臂被变异体的利爪划开,鲜血滴在枪身上,导致机枪卡壳。“长官!机枪卡壳了!”射手急得大喊,话音刚落,一只变异体就朝着他扑来。
阿贾克斯眼疾手快,抬手两枪打在变异体的眼睛上——那里是鳞甲的薄弱处,变异体吃痛嘶吼,后退了两步。可更多的变异体涌了上来,防线眼看就要被撕开一道口子,阿贾克斯的额角满是冷汗,他攥紧步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撑到林飞他们回来。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传来“轰隆隆”的螺旋桨声。阿贾克斯猛地抬头,只见两架涂着梅里威瑟标志的直升机正快速飞来,机身两侧的12.7毫米机炮已经调整好角度。“是支援!”一名士兵兴奋地大喊,眼里重新燃起希望。
直升机上,雷探出头,对着对讲机嘶吼:“机炮准备!覆盖式扫射,别误伤友军!”话音刚落,两道火舌从机炮口喷出,12.7毫米的子弹像钢铁暴雨般砸向地面的变异体——子弹穿透变异体的薄鳞,炸开一团团暗绿色的血雾,一只变异体刚要扑向士兵,就被机炮扫中躯干,瞬间被撕成两段。
剩下的变异体见状,开始四处逃窜,可直升机的机炮紧追不舍,又有三只变异体倒在血泊里。阿贾克斯抓住时机,对着对讲机大喊:“所有人注意!立刻撤回要塞内部!动作快!”
士兵们不再恋战,拖着受伤的同伴,朝着不远处的要塞跑去。重机枪班的射手也趁机修好机枪,对着追来的变异体开了几枪,掩护队友撤退。雷指挥着直升机低空飞行,机炮继续压制残余的变异体,直到最后一名士兵跑进要塞大门,才对着对讲机说:“友军已撤退,是否继续清理残余?”
阿贾克斯靠在要塞的铁门后,喘着粗气,看着外面还在被机炮扫射的变异体,摇了摇头:“不用了,守住要塞要紧。感谢支援,雷。”
直升机盘旋了两圈,确认没有变异体靠近要塞后,缓缓升空。雷看着要塞的方向,眼神复杂——他来支援,既是受阿贾克斯之前的委托,也是为了查清黑金国际的“进化计划”。
要塞内部,士兵们忙着包扎伤口,清点人数。阿贾克斯走到通讯兵身边,问道:“联系上林飞他们了吗?”
通讯兵摇了摇头:“还没有,实验室那边的信号不太稳定,可能还在战斗。”
阿贾克斯皱起眉头,看向实验室的方向,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就在这时,要塞的铁门突然被人敲响,一名士兵警惕地举起枪:“谁?”
“是我,林飞。”门外传来林飞沙哑的声音。
阿贾克斯立刻上前,打开铁门——只见林飞、王建国、洪瑞和东子互相搀扶着站在门外,每个人都满身是伤,眼神里满是疲惫,唯独少了杰克逊的身影。
阿贾克斯心里一沉,轻声问道:“杰克逊呢?”
林飞低下头,声音哽咽:“他……为了杀科特,和科特同归于尽了。”
要塞里瞬间安静下来,士兵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里满是悲痛。阿贾克斯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良久才开口:“我们……会记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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