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回来了!你爸在屋里等你呢!”
陈炎刚跑到家门口,就听见母亲张玉芬的声音。夕阳把小院染成了暖金色,母亲正蹲在院角的柴堆旁劈柴,手里握着一把磨得锃亮的斧头。斧头落下,“咔嚓”一声,一根枯柴应声劈成两半,木屑飞溅起来,落在母亲蓝色的劳动布褂子上。
母亲的后背微微佝偻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干裂的土地上。她的头发用一根红头绳简单扎着,发间已经夹杂着不少白发,在夕阳下格外显眼。陈炎看着母亲比起同龄人苍老许多的面孔,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泛起一阵酸涩。
上一世,自己考上一本大学时,简直轰动了附近十里八乡。爹娘脸上满是自豪,却也藏不住深深的忧虑——大学的学费对于这样的农民家庭来说,无疑是一笔天文数字。最后父亲陈国忠挨家挨户去借钱,求爷爷告奶奶,还把家里养了三年的猪和几十只鸡都卖了,才凑够了第一学期的学费。那时候的他,只知道埋头读书,从未想过父母背后的艰辛。
“恩的,妈,我来帮你吧!”陈炎快步走过去,从母亲手里抢过斧头。斧头沉甸甸的,握在手里有些硌手,他学着母亲的样子,举起斧头,对准一根粗一点的枯柴劈下去。“咔嚓”一声,枯柴却只裂开一道缝,震得他手臂发麻。
“别了,你读书累,就别干这些粗活了。”张玉芬笑着摆了摆手,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快进屋吧,你爸从山叔那拿了几挂熏肉,正等着你呢。”她的声音温柔,带着浓浓的关切。这种普通的农家活,她已经做了大半辈子,早就习惯了。儿子和女儿的学习一直都是夫妻俩的骄傲,两人对懂事的儿女一向都是比较宠着的,除非到了农忙抢收的时候,否则很少让他们干农活。
陈炎放下斧头,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赚大钱,让父母再也不用这么辛苦。他转身走进堂屋,堂屋的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一盏十五瓦的灯泡亮着,发出昏黄的光。
“爸,什么事!”陈炎一进屋,就看到父亲陈国忠坐在靠墙的木凳上,手里夹着一根自制的卷烟,正在“啪唧啪唧”地抽着。父亲穿着一件灰色的旧衬衫,领口已经洗得发白,袖口还磨破了边。他的脸上布满了风霜,眼角的皱纹很深,那是常年在地里劳作留下的痕迹。
陈炎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开口向父亲借钱。五千块钱不是小数目,对于这个靠种地为生的家庭来说,几乎是全部的家底。他得好好组织一下语言,让父亲相信这个生意能赚钱。
陈国忠见儿子进来,满是风霜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把手里的卷烟在鞋底上按灭,指了指桌子上的几挂熏肉说:“黑子,今天你山叔从镇上捎来了几挂熏肉,是他自己家杀猪熏的,味道香得很。刚才你小妹已经给你小姑送了一些过去,我寻思着你二婶那边的日子也是过得紧巴巴的,一会你把剩下的这两挂给她送过去吧。”
桌子上的熏肉用麻绳串着,颜色呈深棕色,表面泛着油光,散发出浓郁的肉香。陈炎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他已经很久没闻到这么香的肉味了。
“行,二婶家确实过得有点紧。”陈炎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熏肉上,心里却在盘算着借钱的事。二婶刘凤一直带着两个女儿自己过,靠着家里的那两三亩薄田过日子。虽然已经三十多岁了,但却是风韵十足,村里有不少人都上门想给她再说一门亲事,可二婶一直坚决表示要把两个闺女带大,所以都拒绝了。自从二叔去世后,家境稍微好一点的陈炎家,总是时不时地接济她们一下。
“爸,我想和你商量个事!”陈炎深吸一口气,决定开门见山。他走到父亲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有些紧张。
“噢,什么事你说吧!”陈国忠笑呵呵地问,他以为儿子是要零花钱或者买学习资料,脸上满是和蔼。
陈炎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说:“爸,你借给我五千块钱吧!”
“什么?”陈国忠听完瞬间就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五千块钱对于这些生活在山区的农民来说,简直就是一笔天文数字。陈家的家境虽然比村里其他人家稍微好一点,能拿得出这笔钱,但也几乎是全部的积蓄了。他盯着陈炎,声音有些颤抖:“黑子,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是不是在学校闯祸了?”
“爸,我没有闯祸。”陈炎连忙摆手,解释道,“我想倒腾一下野菜。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现在城里的人都喜欢纯天然、无污染的东西,咱们这山上的野菜,在城里肯定能卖上个好价钱。你想想,这些野菜在咱们这屋前屋后到处都是,根本不值钱,但到了城里,就是稀罕东西,能卖不少钱呢!我已经算过了,即使赚不了太多,但也绝对不会赔。”
陈炎的脸色认真,眼神坚定,他把自己在学校里盘算的利润表简单地跟父亲说了一遍,还强调了大城市“绿色食品”的热潮。
陈国忠根本听不懂什么是“纯天然”,但对于满山都是的野菜能卖上钱,他还是持怀疑的态度。他重新坐回凳子上,又点了一根卷烟,抽了一口,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语重心长地说:“黑子,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读书,怎么就琢磨起这些生意上的事了?你看看咱这村里,到处都是野菜,也没见谁家靠卖野菜发家致富的。咱家这点钱是给你和小妹读书准备的,是你们的学费和未来的希望,万一赔了的话,那以后你们读书的钱就没了。咱还是踏踏实实种地过日子吧,虽然赚不了大钱,但也饿不着,过得不比谁都强吗?”
“爸,时代不一样了!”陈炎急忙说,“现在城里人的观念变了,他们就认这些纯天然的东西。我同学小胖他爸在镇上开屠宰场,我问过他,镇上的餐馆现在都想找新鲜的野菜做特色菜,就是没地方进货。我要是把野菜收上来,卖给餐馆,肯定能赚钱。您就相信我一次吧!我现在一天到晚都想着这事,连书都读不进去。要是不干的话,我心里就感觉乱得慌,学不进去习。我保证,这次肯定不会亏的!”
陈炎可不想失去这个赚钱的好机会,有了钱,才能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才能实现自己的计划,才能多“泡”一些像叶柔那样的美女。他一脸恳切地看着父亲,眼神里满是期待。
陈国忠狠狠抽了几口烟,烟卷很快就见了底。他的脸色有些变换不定,一会儿皱着眉,一会儿又看一眼陈炎。他知道儿子一向老实稳重,从小到大就没让他们操过心,既然儿子这么坚持,肯定是有把握的。良久以后,他才咬着牙丢掉烟头,下定决心说:“黑子,爸知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从小到大你也没让我们操心,爸就相信你一次。这钱要是赔了,爸也认了,大不了以后爸再出去打点零工,多辛苦几年就行了。不过你到底要怎么做,得跟爸说清楚,让爸心里也有个底。”
陈炎这才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连忙说:“谢谢爸!明天不是学生放假吗?咱家就放出话去,从明天开始收山根菜、荠菜这些野菜,两分钱一斤,有多少收多少。我再去镇上找小胖,让他帮忙联系几辆三轮车,把收上来的野菜拉到县城的餐馆和超市去卖。县城的餐馆给的价格肯定不低,这样简单就能赚钱了。”
“两分钱一斤?”陈国忠一听,又激动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那不是比家里种的白菜还贵吗?你这孩子,是不是疯了?咱家种一亩白菜,忙活大半年,也就卖几分钱一斤,你收野菜居然给两分钱一斤,这不是在败家啊!”他的声音里满是心疼,那可是真金白银啊。
陈炎这时候才意识到,现在的物价还没像后世那样飞涨。2002年的猪肉价格也就四五块钱一斤顶天了,鸡蛋才三毛多一个,自己说两分钱一斤收野菜,确实是有点高了。他赶紧改口说:“爸,我刚才说错了,我说的是一分钱一斤。一放假,山里的孩子都像猴子一样乱跑,没事干。有这机会赚点零花钱,他们肯定都乐意来。您晚上就出去跟村里人说,咱们收个两三天,收个几千斤就行了。剩下的钱雇车去一趟省城,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一分钱一斤也不便宜啊!”陈国忠嘟囔着,但也没再反对。他知道儿子已经拿定主意了,再说也没用。他站起身,拍了拍陈炎的肩膀说:“哎,你这孩子啊,尽想些新鲜事。我这就去和你山叔家借杆秤,再找几块木板钉个收菜的台子。一会你带熏肉过去,要是太晚了,就在你小姑家睡吧,明天早上早点回来,咱们一起收菜。”
“好嘞,爸!”陈炎高兴地答应着。陈国忠说着就走了出去,陈家的事一直都是他在做主,张玉芬从来都不过问,只是默默地支持着他。
陈炎心里乐开了花,这笔买卖要是干好了,自己起码能有几万块的进账。只要第一桶金到手,以后就会有更多的机会让钱像滚雪球一样滚起来。到时候,他要盖新房子,买电视机,让全家人都过上好日子。他拿起桌子上的两挂熏肉,用报纸包好,朝母亲说了一声“妈,我去二婶家了”,就兴冲冲地朝门外走去。
二婶刘凤的家在村子最东边的大山里边,离陈炎家有五六里地,都是崎岖的山路。陈炎一路上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收野菜的细节:明天早上要早点起床,在村口的大槐树下搭个台子;要让小妹帮忙记账,自己负责称重;收上来的野菜要分类整理,把黄叶和杂草挑出去,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
山路两旁长满了杂草和野花,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几只小鸟从头顶飞过,叽叽喳喳地叫着。陈炎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泥土和花草的清香,让他心旷神怡。他想起小时候,经常和二叔一起上山砍柴、采蘑菇,二叔虽然是个哑巴,但对他很好,经常把采到的野果塞给他吃。可惜二叔走得早,留下二婶和两个堂妹相依为命。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的山路,陈炎才到了二婶家。二婶家的房子很简陋,是用黄泥和石头砌成的,屋顶盖着茅草,看起来就像一座破土窑。院子是用篱笆围起来的,篱笆上爬满了牵牛花,开着紫色的小花,倒是增添了几分生机。
“二婶,开门啊!我是黑子!”陈炎站在篱笆门前喊着,手里还提着那两挂熏肉。篱笆门很破旧,轻轻一推就晃悠悠的,好像随时都会倒下来。
没一会儿,小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出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就是陈炎的二婶刘凤,虽然生活艰辛,但她却风韵犹存。一头乌黑秀长的头发随意地盘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固定着,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衬衫,领口有些松垮,露出纤细的脖颈。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但皮肤却很白皙,只是眼角有几道淡淡的皱纹,那是生活留下的痕迹。她一见是自己的侄子来了,满脸的笑意,虽然说不出话,但眼神里满是亲切和喜悦。
农村的妇女一旦结婚以后,就显得开放了许多。在二婶薄薄的衬衫里边,可以隐约看到两个大馒头并没有任何拘束地跳动着,甚至隐约可以看见fense樱桃。陈炎一看,心里不由得一动,但很快就压下去了——那是自己的二婶,绝对不能有任何龌龊的想法。
随着二婶进屋后,陈炎在屋里的土炕上坐了下来。屋里的光线很暗,只有一盏煤油灯亮着,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不大的房间。他将手里的熏肉递过去,笑着说:“婶,这是我爸让我拿过来的熏肉,有四五斤重,给小丽和小萤补补身子吧!”
刘凤笑盈盈地接了过去,眼睛里满是感激。家里已经很久没买过肉了,两个孩子都馋坏了。她小心翼翼地把熏肉挂到屋梁上,那里还挂着几个干辣椒和玉米棒子。然后她转过身,用手比划起来,脸上带着歉意——那意思大概是家里没什么好招待的,晚上就在这吃饭。
“婶,你别客气,我不饿。”陈炎笑着说,“天有点晚了,我明天还要早起收菜,就不在这吃饭了。不过挺久没见小丽和小萤了,怪想她们的,我跟她们聊会儿天再走。”二婶的屋子里还没有牵上电,晚上只能点老旧的煤油灯,灯光昏暗,却很温馨。
刘凤点了点头,比划着让陈炎自己坐一会儿,然后笑呵呵地拿着一小块熏肉走到厨房那边去了,大概是想给孩子们做顿好吃的。陈炎左右看了一下,屋子里除了一张土炕和一张炕桌外,勉强算得上家具的就只有一个破旧的衣柜了。衣柜的漆已经掉光了,门也关不严实,露出里面几件打补丁的衣服。这日子过得估计是这一带最穷的了,但屋子却收拾得特别干净,地面扫得一尘不染,炕上铺的褥子也叠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并不算是太寒碜。
“黑子哥,你来了啊!”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大女儿陈小丽从外面走了进来。她今年已经15岁了,读初一,小脸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却很耐看,眼睛很大,像二婶一样。可能是因为营养跟不上的关系,她的脸上总是有一丝苍白,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就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她这时候正拿着一把砍柴刀,背上背着一堆枯枝,放下柴后看到屋里有人,进门一见是自己的堂哥来了,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小丽从小就很懂事,靠着大伯家的接济在镇上的中学读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喂鸡喂猪,然后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去学校;放学后又得帮着二婶浇水、砍柴、做饭,忙完家务才能写作业。但她的学习成绩却很好,每次考试都在班里前三名,一点都不影响她对生活的乐观。
“小丽,放学啦?累不累?”陈炎笑着站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小丽的头发很软,有些发黄,那是营养不良的表现。
“不累,习惯了。”小丽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腼腆的笑容,“黑子哥,你给我们带什么好吃的了?”她的目光落在屋梁上的熏肉上,眼睛里闪过一丝渴望。
“哇,是熏肉啊!我要吃,我要吃!”另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小女儿陈小萤跑了进来。她今年才十岁左右,读小学三年级,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快乐的笑容,声音甜得让人发腻。她的头发扎成了两个小辫子,辫子上还绑着红色的蝴蝶结。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了野果的篮子,野果有红有绿,看起来很新鲜。
“我看看,我家小萤都长这么高了!”陈炎笑着把小萤抱了起来,在原地晃了几圈。小萤的身子很轻,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
“黑子哥,放我下来,我要吃熏肉!”小萤在陈炎怀里扭来扭去,指着屋梁上的熏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小丽把野果洗干净,装在一个粗瓷碗里端了上来,笑盈盈地问:“黑子哥,我听说你今天在学校和人家打架了?是真的吗?”她在镇上读书,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同学说的,心里一直很担心。
一说起这事,陈炎就有些得意,他笑着说:“是啊,那家伙欠揍,我揍他一顿就算是为人民除害了。”他不想让小丽担心,所以说得很轻松。
但他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二婶刚才走路时晃动的酥乳和圆润的屁股,心里居然有种想上去摸几下的冲动。他赶紧摇了摇头,把这个龌龊的念头甩出去,暗骂自己一声“混蛋”,那可是自己的二婶,怎么能有这种想法。
“黑子哥,你没事吧?”小丽见他脸色不对,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陈炎连忙摆手,转移话题道,“小丽,你现在成绩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考进班里第一?”
一说起读书,小丽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了一丝红晕,眼睛里也闪烁着光芒。她自信地说:“还行吧,这次期中考试我是班里第二,就比第一少了三分。可惜平时要干很多活,没那么多时间复习,不然的话,我真想看看能不能拿个全级第一。”
陈炎点了点头,心里很欣慰。陈家这四个孩子的成绩都一直是大人们心里的骄傲,陈炎自己成绩好,小妹陈晓敏也是初中部的尖子生,小丽和小萤虽然家境不好,但也很争气。尤其是在农村,小孩比较野,肯读书的一般都是家境比较不好的,他们都知道,只有读书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小丽,你要是想考第一,就好好复习,缺什么学习资料跟我说,我给你买。”陈炎认真地说,“哥很快就能赚钱了,到时候给你和小萤买新书包、新文具,让你们好好读书。”
小丽眼睛一亮,激动地说:“真的吗?黑子哥,谢谢你!”她知道堂哥不是在开玩笑,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时候,二婶端着一盘炒熏肉从厨房走了出来。盘子是粗瓷的,边缘还有一道裂痕,但里面的熏肉却炒得香喷喷的,颜色金黄,撒了一些葱花,看起来很有食欲。紧接着,她又端来一盘金黄色的烙土鸡蛋和一盆清炒野菜——野菜是下午小丽放学路上采的,鲜嫩翠绿。刘凤把菜一一放在炕桌上,比划着让大家快吃。
小萤早就馋坏了,伸手就要去抓熏肉,被小丽轻轻拍了一下手背:“小萤,用筷子吃,不然不卫生。”小丽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熏肉,放进二婶的碗里:“妈,你也吃。”
陈炎微笑着看着两个妹妹狼吞虎咽的吃相,心里有些发酸。刘凤看着女儿们吃得开心,脸上满是欣慰,却也藏着一丝酸楚——孩子们懂事,可家里条件有限,平时很少能吃到这么丰盛的饭菜,总觉得亏欠了她们。她见陈炎一直没动筷子,心里有些不好意思,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自己家酿的地瓜烧,给陈炎和自己各满上一杯。在农村,孩子没成年喝酒是常有的事,再加上刘凤家住半山腰,夜里湿气重,喝点酒能驱寒。
“二婶,这酒真香啊!”陈炎小小的喝了一口,酒精度数起码有五十度,像火一样烧进肠胃里,却让人觉得浑身暖和。粗粮酿的酒带着独特的醇香,配上纯天然的菜品,这一桌饭在后世恐怕得几百块钱才能吃到。
刘凤笑着自己也喝了一口,没一会儿脸上就爬上了醉人的红晕,原本白皙的脸颊变得粉嫩,看起来更加动人。两个小女孩没一会儿就把熏肉和鸡蛋吃得差不多了,小萤还回味无穷地吸着满是油腻的手指,看见陈炎杯里的酒,一脸天真地问:“黑子哥,这东西那么辣,能好喝吗?”
“好喝,这东西对身体有好处,能驱寒。”陈炎笑着把酒杯递过去,小姑娘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马上皱着小脸喊起来:“好辣,好辣啊!”逗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黑子哥,你要是热的话把衣服脱了吧!”小屋里通风不太好,三伏天加上喝了高度数的酒,陈炎已经满身是汗,t恤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小丽见状说道,刘凤也比划着说没外人,不用不好意思。
陈炎痛快地把t恤和长裤都脱了,只留一个大裤衩。小丽姐妹俩对这没什么感觉,倒是刘凤不经意地看了几眼陈炎的身体,眼神有些闪躲,脸颊更红了。
吃完饭后,陈炎已经有些迷糊了,刘凤因为有客人来,也喝了不少,走路都有些蹒跚。小丽在陈炎的教唆下喝了几口酒,这时候已经抱着早就醉倒的小萤躺在炕的一角睡着了。陈炎感觉有些尿急,赶紧跑到院子里找了个地方解决。夜里的山风吹在身上,带着凉意,让他清醒了几分。
回到屋里时,刘凤已经收拾好桌子,把褥子铺在了炕上。昏暗的油灯下,小丽姐妹俩盖着一个被子睡得正香。刘凤换上了短裤和背心,姣好的身材在朦胧的灯光下更显动人。见陈炎进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比划着——意思是家里只有两床被子,晚上得委屈他和自己一起睡在炕的另一头。
陈炎心里一阵窃喜,表面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爬上了炕。刘凤吹灭油灯后也躺了下来,睡在陈炎和两个女儿中间。屋子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只有窗外传来的虫鸣声和大家均匀的呼吸声。
“婶,那我就不客气了!”陈炎见二婶和孩子们眼神里满是期待,再加上天色确实晚了,山路崎岖难走,便改口答应留下吃饭。他知道二婶家难得吃顿好的,自己要是执意要走,反而会让二婶心里过意不去。
刘凤见他留下,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连忙比划着让他坐好,自己则转身回厨房忙碌起来。小丽和小萤也兴奋地围在炕桌旁,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熏肉的味道,小萤还时不时踮起脚尖看一眼屋梁上的熏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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