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超市巨大的落地窗,在货架间投下斑驳的光影。超市里人声鼎沸,促销广播的声音、孩子们的嬉笑声、购物车滚轮的咕噜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热闹的市井画卷。
玥玥推着购物车,念星坐在购物车的儿童座椅上,小手紧紧抓着车沿,眼睛像扫描仪一样扫过琳琅满目的商品,小嘴巴叽叽喳喳地不停歇。
“妈妈,我要那个草莓味的酸奶!”念星伸着小手指向冷藏柜里的酸奶,声音软糯又急切。
“好,妈妈给你拿。”玥玥笑着停下脚步,从冷藏柜里拿出一盒草莓味酸奶,放进购物车里。她今天要给念星做草莓蛋糕,所以特意带她来超市采购食材。
购物车缓缓前行,念星的目光被货架上五颜六色的糖果吸引住了,眼睛亮晶晶的:“妈妈,能不能买那个彩虹糖?我想跟哥哥一起分享。”
玥玥的心轻轻一动,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好呀,等下次见到哥哥,我们把彩虹糖分给哥哥吃。”她拿起一罐彩虹糖,放进购物车里。自从上次周末团聚后,念星每天都念叨着念乐,这份兄妹情谊,纯粹又珍贵。
推着购物车来到零食区,念星突然兴奋地大喊:“妈妈!你看!是哥哥喜欢的薯片!”她指着货架上的番茄味薯片,小身子在儿童座椅上扭来扭去。
玥玥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正要伸手去拿,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弯腰对着货架,身边还跟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男孩。
是苟富贵和念乐。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玥玥的心跳莫名加快,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一时不知道该上前打招呼,还是悄悄绕开。她和苟富贵分开后,除了每周固定的团聚,很少在其他场合偶遇,这样突如其来的相遇,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而另一边的苟富贵,也正好转过身来,目光与玥玥撞了个正着。他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玥玥和念星,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尴尬的笑容,下意识地拉了拉身边的念乐。
“爸爸,你看!是妹妹!”念乐的反应比苟富贵快得多,他一眼就看到了购物车里的念星,兴奋地挣脱苟富贵的手,像只小炮弹似的冲了过去。
“哥哥!”念星也认出了念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伸出小手朝着他挥舞,脸上满是惊喜。
两个孩子的欢呼声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念乐跑到购物车旁,念星立刻从儿童座椅上滑下来,扑进他的怀里。两个孩子紧紧地抱在一起,笑得眉眼弯弯,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哥哥,我好想你呀!”念星搂着念乐的脖子,小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
“我也想你,妹妹!”念乐抱着念星,脸上满是开心,“我今天跟爸爸来买你喜欢的草莓蛋糕,我们一起吃!”
玥玥和苟富贵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亲密无间的样子,脸上的尴尬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无奈和温柔。苟富贵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自然:“真巧,你们也来买东西?”
“嗯,”玥玥点点头,目光落在孩子们身上,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容,“带念星来买点食材,想给她做草莓蛋糕。”
“真巧,我们也是来买草莓蛋糕的材料。”苟富贵笑了笑,气氛渐渐缓和了一些。
就在这时,念乐拉着念星的手,跑到零食货架前,指着同一包番茄味薯片,异口同声地说:“我要这个!”
说完,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又同时笑了起来。念乐抢先一步拿起薯片,递给念星:“妹妹,给你吃。”
念星摇摇头,把薯片推回去:“哥哥,你吃,我上次吃过了。”
“不行,我要给妹妹吃!”念乐坚持着。
“哥哥吃!”念星也不示弱。
两个孩子互相推让着,谁也不肯先拿。玥玥和苟富贵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苟富贵走上前,笑着从货架上拿起两包番茄味薯片,递到两个孩子手里:“都买,给你们一人一包。”
“谢谢爸爸!”念星接过薯片,开心地喊道。
“谢谢爸爸!”念乐也跟着喊了一声,脸上满是兴奋。
苟富贵的心里轻轻一颤。自从分开后,念星很少这样喊他,这一声“爸爸”,让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欣慰,有愧疚,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
玥玥看着这一幕,心里也有些感慨。她知道,苟富贵心里一直惦记着孩子们,只是成年人的世界有太多的无奈,让他们无法回到过去。但看着孩子们在他面前毫无隔阂的样子,她心里的那点尴尬和疏离,也渐渐消散了。
“我们还要买些其他东西,一起逛逛?”苟富贵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他想多陪陪孩子们,也想多和玥玥说说话,哪怕只是简单的寒暄。
玥玥点点头,没有拒绝:“好啊。”
于是,四个人组成了一个临时的“购物小队”,一起在超市里逛了起来。念乐和念星手牵着手,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下来看看这个,摸摸那个,叽叽喳喳地分享着自己的发现。
“妹妹,你看这个小熊饼干,长得好可爱!”念乐指着货架上的饼干,兴奋地说。
“真的好可爱!哥哥,我们买一盒好不好?”念星拉着念乐的手,撒娇道。
苟富贵和玥玥跟在后面,看着孩子们的背影,偶尔相视一笑,默契地拿起孩子们想要的东西,放进购物车里。
“念星最近好像长高了不少。”苟富贵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嗯,这孩子最近饭吃得香,长得也快。”玥玥笑着回应,“念乐也一样,越来越懂事了。”
“他呀,每天都念叨着你和念星,说想跟妹妹一起住。”苟富贵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也带着一丝期盼。
玥玥的脚步顿了顿,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孩子们的愿望简单而纯粹,可她和苟富贵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等暑假旅行的时候,让他们多待几天吧。”玥玥轻声说。
“好。”苟富贵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玥玥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为了孩子们,她愿意做出让步。
购物车渐渐装满了东西,有孩子们爱吃的零食、水果,还有做草莓蛋糕的食材。走到收银台旁,苟富贵抢先一步把购物车里的东西搬到收银台上:“我来付吧。”
“不用了,我们自己付就好。”玥玥连忙说道。
“没关系,都是孩子们爱吃的,我来付。”苟富贵坚持着,拿出手机扫码付款。
玥玥没有再坚持,只是说了声“谢谢”。她知道,这是苟富贵作为父亲的一点心意,也是他对孩子们的愧疚与补偿。
付完钱,苟富贵拎着两大袋东西,玥玥则牵着念星的手,念乐跟在一旁,四个人一起走出了超市。
外面的阳光依旧明媚,微风拂过,带着一丝凉爽。念乐和念星手里拿着薯片,一边走一边分享着吃,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我们送你们回去吧。”苟富贵开口说道。
“不用了,我们家离这里不远,走路就能到。”玥玥摇摇头,“你们也赶紧回去吧,孩子们也该休息了。”
苟富贵点点头,没有再坚持。他把其中一袋东西递给玥玥:“这是孩子们爱吃的零食,你们拿着。”
“谢谢。”玥玥接过东西,心里有些感慨。
“妹妹,下周见!”念乐拉着念星的手,依依不舍地说。
“哥哥,下周见!”念星也挥着小手,眼睛里满是不舍。
玥玥牵着念星的手,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去。念星时不时回头,朝着苟富贵和念乐挥手,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苟富贵和念乐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的背影,久久没有挪动脚步。念乐靠在苟富贵怀里,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爸爸,我舍不得妹妹。”
苟富贵紧紧抱着儿子,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样的意外相遇,或许只是偶然,但对孩子们来说,却是难得的团聚时光。他抬头看向远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给孩子们更多的陪伴,让他们在爱的包围中长大。
而玥玥牵着念星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也思绪万千。她知道,这样的尴尬相遇或许还会发生,但为了孩子们,她会努力放下过去的隔阂,和苟富贵一起,用爱守护着孩子们的童年。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虽然这份相遇带着一丝尴尬,但更多的是温馨与感动。这份短暂的相处时光,会成为孩子们成长路上最珍贵的回忆,也会成为苟富贵和玥玥心中最柔软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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