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不知不觉的间随着海浪流淌逝去。
海平面上隐隐出现亮眼的红光。
黑暗在被缓缓驱逐。
程觉看着她漆黑的瞳孔,那里像是黑洞一般,充满未知的诱惑,惹得人想要看的更深更清楚。
掌心撑着石面,他缓缓靠近,再近。
彼此呼吸都混着冰啤酒的气息。
许怜南坐在那,屁股下面是他外套。
面前是他逐渐靠近的身躯,高大挺阔的肩身把她的视线挡的严严实实。
她的瞳孔里倒映的全是程觉染着醉意的脸。
海浪扑到礁石上,哗啦啦的响。
激起的水花溅到许怜南脚边,她猛地一惊,很快后退,仓皇的扭头看海的那边。
“你看,太阳出来了。”
程觉也恢复理智,惊觉自己没有分寸,手足无措的揉了揉鼻尖。
顺着她的视线一起看过去。
果然。
一轮圆而赤红的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把整个蔚蓝的海面都染红了。
两人的眼里都露出惊喜,程觉站了起来,然后把许怜南整个人拉起来。
许怜南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日出了。
惊喜的像极个孩子“程觉,你看,日出真的好美。”
程觉勾着唇角,直直的看着她带着笑意的侧脸,眉眼都被日出的光晕染出刺眼的温柔
“是的,很美。”
许怜南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程觉,今天真的谢谢你,让我原本难过的心情一下就变好了。”
“这么简单?”
许怜南此时无所顾忌,真的算放飞自我
“是啊,我已经排解完我所有的愁绪,现在我满身都是力量。”
她说着,还举了举小拳头在他面前。
程觉被她逗笑,又拉住她手腕“你开心了,我可饿死了,跟我吃个早饭去。”
许怜南错愕的那声啊还没叫出口,整个人就被程觉霸道的拖走了。
日光将两人一起走过礁石滩的身影包裹。
等许怜南和程觉吃完早饭再回到时光风华,都已经是早上九点。
走进别墅,她惊讶的发现,梁惟衡的车停在车库里。
不禁想:他昨天没在静宜那过夜?或者是过了夜早上回来的?
不过,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进屋,在客厅的几个人都听见了动静,纷纷看过来。
许绍华更是担心的皱着眉,声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不少
“你去哪里了?一夜没回来。”
梁母也担心的跑过来,看着她单薄的穿着,散乱的发,也跟着担心
“孩子,你爸爸和我可担心死了,一大早看不见你,才知道你昨天晚上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许绍华坐在轮椅上,气的喊“你给我过来。”
许怜南咬着唇,先回答梁母的话“我没事,阿姨,我就是去海边看了个日出。”
然后平稳好呼吸,踩着拖鞋慢慢向许绍华走过去。
许绍华坐在轮椅上,由下而上的瞪着她,怒意充斥他喉管“你昨天晚上跟谁在一起?为什么一夜不回来?”
许怜南还没回答,就有一道更加阴冷彻骨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只有简单的两个字“上来。”
许怜南和许绍华情不自禁的抬头去看。
只见梁惟衡穿着一身黑色家居服,阴沉沉的站在栏杆扶手处,浑身上下都被寒意浸着。
许怜南望着他,看着他睥睨自己的样子。
又想到他昨夜对静宜的温柔和今天对自己的冷淡,只觉得天差地别。
刚刚缓解好的心情又瞬间沉闷。
指尖也跟着疼。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栏杆处。
她蹲在心情由生气变得担心的许绍华面前“爸爸,等会我再来跟您解释。”
许绍华原本还是生气她一夜未归,也有担心,但是现在看到梁惟衡的样子,眉眼只剩下紧张了“南南。”
许怜南挤出一个安慰的笑
“没事的。”
许绍华心口起伏厉害,梁惟衡生气的样子连他看了都不免胆寒一些。
许怜南慢慢走上楼,看着那冗长阴暗的走廊,只感到浑身的温度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消失。
血液都快冻结在一起。
脚步灌了铅一样的沉重。
往日里简单几步的距离,今天用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走到。
他不在书房,在卧室。
许怜南站在门口,后颈都因为那无所不在的冷意激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竟然还理了理头发和衣衫。
最终敛起所有情绪,面无表情的推门进去。
卧室的窗帘严丝合缝的合着,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明明已经是白天,可整间屋子里黑漆漆的。
而梁惟衡就站在那渗人的黑暗里。
眼眸如同黑猫一般,精准的捕捉到她的动作。
连同她呼吸的频率都不放过。
阴鸷的淬着冷意的嗓音在黑暗里响起
那声音如同一把纤细却锋利的尖刀,刮着她骨头“你紧张什么?害怕我?”
许怜南喉头干涩,夹杂的酒意还尚未完全消散。
她只逞强的回两个字“没有。”
“没有?”那一声犹如从地狱里传来的冷笑喏的许怜南浑身肌肉绷紧。
指尖掐着手心。
钻心的疼让自己又清醒几分。
“你昨晚一夜没回来,跟谁在一起?”
许怜南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和勇气反问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的梁惟衡,连同呼吸都一起消失在黑暗里。
下一瞬,整个人已经犹如一头猎豹窜到许怜南面前,将她的手腕狠狠攥住,扯过一把摔到床上。
她人都被摔的一晕,蜷缩在床铺里,短促的发出一声尖叫。
梁惟衡将她的身体扳正,把她的双手举过头顶束缚着,另一只手捏住她冰凉的脸颊,由上而下的瞪着她。
“和我没关系?”
她呜咽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身下的被褥里。
“许怜南,你以为你傍上了程觉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吗?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永远都不会放过你的。”
咬着牙低吼完这一句。
梁惟衡将她的领口唰的一下扯开。
黑暗里,如同一头捕捉到食物的野兽,精准的咬在血管最充盈的脖颈。
许怜南疼的尖叫一声,凄厉的痛苦在全身燃烧。
她昂起头,眼泪决堤,再也忍不住身体心灵的双重痛苦,嘶吼一声
“梁惟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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