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子弹上膛的声音
哒哒哒——枪支射击的声音。
轰隆隆——爆炸的声音。
众学员就在激烈的枪声伴随着零星的爆炸声中，泡在硝烟弥漫的训练里，边快速精准致命的射杀目标，“解救”突然出现的人质靶；边冷静应付刘教官提出的各种问题。
他们正在玩一种很刺激的游戏，游戏规则简单又残酷：边闯关杀敌，边接教官的随机提问，答案只要不合刘教官的意，管你之前闯到哪一关，通通打回原点。
卢曼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训练营里呆了多久了，随着训练难度的迭迭递进，现在已经到了她殚精竭力、全力以赴的地步了。
场地边缘的高台上，刘教官倚着栏杆，手里拿着对讲机，时不时向某位幸运儿提问。
他戴着墨镜，目光却像鹰隼般扫过每个学员，身边的副官的显示屏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射击命中率、反应时间、答题正确率、体能消耗曲线……众菜鸟的所有实力都被数据化的实时收集记录起来。
值得一提的事，除了迟到的那一批学员，直接喜提一日游成就外，之后的训练，不管成绩多差，教官除了骂声废物，加练以示惩戒外，并未主动淘汰参训人员。
根据有心人卢曼观察，这次训练的主要目应该是为了测试狙击手培训方案的可行性，简单来说——卢曼这批人员是第一批小白鼠。
得到这个结论的卢曼偷偷松了一口气，小白鼠好啊，只要教官得到自己想要的数据，自己应该就能回七连了。
啊啊啊，这破地方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心思百转间，卢曼按照自己的节奏，有条不紊的前进着，下一刻，刘教官冰冷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菜鸟16号。”
“你在执行狙击任务时不小心被一个老太太发现踪迹，你会怎么做？是把她绑起来，还是杀了她？”
卢曼手上的动作不停，嘴巴下意识的追问了一句：“我能问一下她的国籍，是小日子的吗？”
刘教官眉毛一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就杀了，不是就绑了。”卢曼答的毫不犹豫。
“为什么？”
“因为小日子在我这里，早800年就被我开除人籍了。”
卢曼的回答让整个训练场安静了好几秒。
“靠！又让他装到了！”
某个一直和卢曼别苗头，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的不知名学员的心声。
“！！！”其他被卢曼耿直的回答震撼到的众学员。
刘教官若无其事的转头，问菜鸟一号：“你的选择呢？”
“绑起来。”菜鸟 1 号答的毫不犹豫。
“菜鸟5号，你呢？”
“杀了他。”
“菜鸟 3 号呢？你队友的意见是杀了他，告诉我你的答案。”
“我的答案，把他绑起来。”
一连串提问完，刘教官冷酷的宣布：“菜鸟 5号出局。”
菜鸟5号愤愤不平的回到原点，凭啥16号杀人是过关，他杀人就得出局。
然而刘教官直接忽略掉了他那写满不服气，气得和青蛙有的一拼的脸，转头继续提问。
“菜鸟 7 号，恐怖分子劫持人质，威胁你放下武器，你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他。”
“菜鸟 10 号，你的队友不顾人质安危，要对恐怖分子开枪，你会怎么做？”
“我会制造声响，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直到歼灭恐怖分子。”
“菜鸟1 7 号如果你失手误中人质呢？”
“我绝不会失手。”菜鸟17号答得万分自信。
刘教官嗤之以鼻，但还是放过了17号，人啊，自信点总是好的。
“菜鸟十号，如果你的队友失手误中人质，你会如何向上级报告？”
“我会如实上报。”
“菜鸟16号，如何让一名顽固的恐怖分子开口？”
“用合理办法。”卢曼回了一个万金油答案。
“菜鸟十五号，你如何理解你队友说的合理的方法？”
“合法的方法。”
“如果炸弹就要爆炸，人质会死于非命呢？”刘教官对这个答案有些不满，于是他又追问了一句。
“我只能采取合法的方法。”菜鸟十五号仍然坚持他的原则。
“菜鸟16号，你呢？”
“我会用所有能让他开口的方法让他开口。”
“严刑逼供吗？”
“我不承认也不否认。”卢曼答得含糊，也答得狡猾。
“菜鸟十五号，如果你的队友采用上述方法，你要如何处理？”
“我会向上级报告。”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会被处分，甚至被开除军籍。”
“那你有想过上百人质的性命吗？跟你们两个人被开除军籍相比，哪一个更重要？菜鸟 15 号出局，菜鸟 16 号继续训练。”
“菜鸟 25 号，如果在敌军渗透中与零星敌军相遇，你会如何处理？”
“躲避，一直到摆脱他们。”
“菜鸟 31 号？”
“按照班长的命令去做。”
“菜鸟 31 号，如果敌军携带电台会报告你们的位置，你会如何处理？”
“杀了他！”
“如果一枪没有打死，只是重伤呢？”
“啊？我会按照班长的指示去做。”接连被教官追击的31号有点欲哭无泪，怎么就逮着他一个人薅？
“菜鸟 16号，你会如何下令？”
“那要看他受伤的程度。”卢曼继续推进，动作娴熟流畅，丝毫没被影响。
“具体阐述。”
“如果受了轻伤，就进行包扎，并且把他捆绑起来。”
“如果是重伤呢？”
“我会结束他的痛苦。”
“菜鸟二十六号，你的队友受了重伤，但是仍然可以移动。但这时有大量的优势敌军围剿你们，你会怎么做？”
“顶住，让卫生员给他手术。”
“菜鸟三十三号？”
“我会远程狙击敌指挥官，掩护卫生员做手术。”
“菜鸟二十六号，如果敌方有直升机和坦克呢？”
“反正也是死，要死死一块。”26号直接摆烂了。
“菜鸟16号？”
“我不放弃任何一个战友。”真要是到了那种境地，她卢曼宁愿一起面对绝境，也不愿独自逃生，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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