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漫进卧室时,沈昭昭正对着梳妆台理耳坠。
小夏端着燕窝进来,瓷盅底磕在托盘上发出轻响:少奶奶,前院张妈说周总管天没亮就走了,行李都没让司机送,自己拖着箱子过了角门。
她指尖的珍珠耳坠晃了晃。
昨夜门房发来的消息还在手机里躺着,此刻听小夏复述,倒像给这出戏码敲了记开场锣。
镜中映出她微弯的眼尾,比平时多了几分冷意——老周这枚棋子,到底是周曼如舍不得弃,还是弃得不够干净?
知道了。她接过燕窝抿了口,甜腻的椰浆在舌尖打转,去把我昨儿挑的那套苏绣屏风搬去老太太屋里,就说我上午陪她看新居布置。
小夏应着退下,走廊里很快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沈昭昭望着镜中自己,伸手摸了摸颈间的翡翠坠子——那是昨夜林老太太塞给她的,温凉的玉贴着皮肤,像块压舱石。
前院的银杏叶正落得勤。
沈昭昭踩着满地碎金往主屋走时,远远听见偏厅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周曼如的声音拔高了两个调门:你是死人吗?
连个老周都看不住!
她脚步微顿,装作整理袖口的模样。
透过半开的雕花窗,能看见周曼如攥着手机在厅里打转,珍珠项链随着动作晃得人眼晕。
她身后的博古架上,方才摔碎的是只霁蓝釉茶盏——林老太太最爱的那套。
修明,你现在就去火车站!周曼如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手机壳里,老周那闺女还在咱们集团后勤部挂着实习岗,他敢走?
我就敢让那丫头连转正考试都参加不了!
沈昭昭垂在身侧的手轻轻蜷起。
她早让林修远安排了人盯着周曼如,此刻藏在廊下的保镖正对着耳麦低语,将这段对话原封不动传到监控室。
主屋客厅里,林老太太正翻着新楼盘的平面图。
见沈昭昭进来,放下图纸招了招手:昭昭来得正好,你说这西厅摆什么屏风好?
我让人搬了套苏绣的百子图。沈昭昭在老太太身边坐下,指尖轻轻划过图纸上标红的位置,不过妈,我昨儿去老宅取老物件,撞见曼如妹妹抱着个檀木匣子出来。
她说是太奶奶房里的旧账本......
林老太太的眉峰挑了挑。
沈昭昭瞥见她握着图纸的指节微微发紧——林家长辈最忌讳旁支染指主宅旧物,尤其周曼如嫁进来三年,总爱提祖宗规矩压人。
她还说,沈昭昭顿了顿,声音放得软些,要照着太奶奶当年管家的法子,给咱们立立规矩呢。
茶海上的紫砂壶地冒了个泡。
林老太太突然放下图纸,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去把我书房第三层的檀木匣拿来。
沈昭昭应着起身,转身时眼尾扫过墙上的挂钟——九点整。
她知道,此刻助理小唐该把那份宗族继承文书的扫描件塞进老太太书房的信箱了。
果然,两日后的家族会议上,林老太太将一沓泛黄的纸拍在红木桌上。
纸页边缘的焦痕还带着火气:曼如,这是你上个月让人从老宅偏房出来的?
周曼如的脸瞬间白得像墙皮。
她盯着那叠纸,喉结动了动:奶奶,这是太奶奶当年......
当年太奶奶根本没立过什么庶子继承权!林老太太抓起一张纸抖了抖,你当我没见过她的笔迹?
这字的木字旁少了一捺,当我老眼昏花?
沈昭昭看着周曼如攥着椅把的手青筋直跳,想起小唐发来的调查结果——三年前周曼如在老家伪造宗族文书,为的是争她父亲的遗产。
此刻摊在桌上的,正是那份文书的复印件,边角还留着老家公证处的钢印。
我......我也是听人说......周曼如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昭昭妹妹就没动过手脚?
老周的录音,后勤部的清单......
老周的录音里,他说你许了他闺女转正名额。沈昭昭翻开面前的文件夹,里面是后勤部的转正名单,可你给的名额,是从三房的预算里扣的。
三婶昨天还问我,怎么她孙子的实习岗突然没了。
周曼如的嘴唇开始发抖。
她身后的林修明扯了扯她的衣角,被她狠狠甩开。
你到底想怎样!她突然尖叫起来,翡翠镯子撞在桌沿发出脆响,不过是个写网文的,凭什么骑在我头上!
沈昭昭望着她扭曲的脸,想起昨夜改稿时写的句子:真正的胜者,从不用尖叫证明自己。她端起面前的茶盏,茶烟袅袅中露出个清浅的笑:我没想怎样,只是想让大家明白,谁才是真正为了林家好。
客厅里突然静得能听见落地钟的滴答声。
林老太太盯着沈昭昭,目光里的审视慢慢褪成了某种意味深长的赞许。
林修远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掌心的温度透过西装布料传来,像团烧得更旺的火。
散了吧。林老太太揉了揉太阳穴,明天上午九点,家族大会。
沈昭昭望着她起身时微颤的背影,忽然想起昨夜林修远说的话:我妈这辈子,最恨别人骗她。窗外的银杏叶还在落,金黄金黄的铺了满地,像给这场风波镀了层温柔的壳。
而周曼如还坐在椅子上,盯着桌上的伪造文书。
她鬓角的珍珠簪子歪了,露出一截泛青的头皮。
不知谁的手机响了,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是林修远的私人号码,发来条新消息:监控已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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