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志得意满地回到了长安城卢国公府。一进府门,他就扯着大嗓门嚷嚷:“来人!去!把老黑(尉迟敬德)、老牛(牛进达)、叔宝(秦琼)、茂公(李积)都给俺请来!就说俺老程得了天大的宝贝,请他们来开开眼,打打牙祭!”
下人领命而去。程咬金则亲自指挥仆役,小心翼翼地将那把从李长修那里“顺”来的高脚木凳摆在客厅上首,自己大马金刀地坐了上去,颠了两下,感觉比跪坐舒服多了,更是得意。又把那三坛宝贝似的烈酒,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不多时,尉迟敬德、牛进达、秦琼、李积四位国公相继到来。他们与程咬金都是过命的交情,平日里走动频繁。
“程老匹夫!又得了什么宝贝?这么大张旗鼓的!”牛进达性子最急,一进门就嚷嚷。
“嘿嘿,急什么?都坐都坐!”程咬金坐在高脚凳上,居高临下,感觉良好,故意卖关子。
几人落座(都是跪坐或盘坐在矮榻上),立刻就注意到了程咬金屁股底下那造型奇特的“坐具”。
“咦?知节,你坐的那是什么玩意儿?”秦琼好奇地问道。
“这个啊?”程咬金得意地拍了拍凳子,“这叫‘椅子’!是俺那新认的好兄弟送的!坐着得劲!比跪着强多了!”他故意不说兄弟是谁。
“新认的兄弟?”尉迟敬德黑脸上露出疑惑,“谁啊?能让你这老货看上眼?”
“嘿嘿,天机不可泄露!”程咬金神秘一笑,目光转向那几坛酒,“宝贝在这儿呢!”
他起身,亲自拍开一坛酒的泥封。顿时,一股浓郁、辛辣、醇厚的酒香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这香气,远非他们平日喝的米酒、葡萄酒可比,带着一股凛冽的冲击力!
“嚯!好香的酒气!”李积鼻子最灵,眼睛一亮。
牛进达更是直接站了起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程老贼!快!倒上倒上!让老子尝尝!”
程咬金却把酒坛子往怀里一抱,一脸欠揍的得意表情:“急什么?闻闻就行了!这酒金贵着呢!是俺那兄弟亲手酿的仙酿!岂能随便喝?”
“你!”牛进达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程咬金!你找打是不是?快拿来!”
尉迟敬德也黑了脸:“老程,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吊人胃口是吧?”
秦琼笑着摇头:“知节,别闹了,快给大家尝尝。”
程咬金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给每人倒了一小碗,还特意只倒了半碗,嘴里念叨着:“省着点喝,省着点喝,就这三坛了……”
牛进达迫不及待地端起碗,一口就闷了下去!
“咳!咳咳咳!”辛辣的酒液如同火烧一般划过喉咙,牛进达被呛得满脸通红,剧烈咳嗽起来,好半天才缓过劲,瞪着眼睛吼道:“他娘的!这什么酒?!这么烈?!够劲!”
尉迟敬德、秦琼、李积也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顿时都露出惊容!这酒的烈度和醇厚,远超他们的想象!
“好酒!”尉迟敬德瓮声瓮气地赞道。
“确实与众不同!”秦琼点头。
李积细细品味,眼中精光闪烁:“此酒性烈如火,却回味甘醇,酿造之法,非同寻常啊!知节,你这位兄弟,果然是奇人!”
见众人都被镇住,程咬金更是得意忘形,哈哈大笑:“怎么样?没骗你们吧?俺这兄弟,本事大着呢!”
几碗烈酒下肚,气氛更加热烈。程咬金酒劲上来,开始口若悬河,大吹特吹:
“俺跟你们说!俺这兄弟,那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国!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文采嘛……嗯,肯定比房玄龄那老小子强!武艺嘛……也就比俺老程差那么一丢丢!”他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脸不红心不跳。
尉迟敬德几人听得直翻白眼。牛进达更是嗤笑道:“程老匹夫,你喝多了吧?又开始满嘴跑马了!还文比房相,武仅次于你?你咋不说他比陛下还厉害呢?”
“就是!”尉迟敬德也撇嘴,“你程咬金除了三板斧,还有啥?你那兄弟还能比你强?”
“嘿!你们还不信?”程咬金急了,梗着脖子道,“俺兄弟的本事,你们是没见识过!就那马蹄铁,曲辕犁,知道不?都是俺兄弟弄出来的!”
这事几人倒是隐约听说了一些,但具体来源并不清楚,此刻听程咬金一说,都吃了一惊。
“马蹄铁和曲辕犁,是出自你那位兄弟之手?”秦琼惊讶地问道。
“那还有假?!”程咬金一拍大腿,“不然陛下能封他当蓝田县郎?俺能跟他结拜?”他终于把结拜的事抖了出来。
“什么?你跟他结拜了?!”这下,连最沉稳的李积都愣住了。程咬金这混世魔王,眼界高得很,能让他心甘情愿结拜的人,可没几个!
“那是自然!”程咬金得意洋洋,“俺跟你们说,就你们几个,别看现在人五人六的,真要动起手来,未必是俺兄弟的对手!俺兄弟那箭法,百步穿杨!那力气,开碑裂石!就老黑你,”他指着尉迟敬德,“你那套鞭法,在俺兄弟面前,未必够看!”
尉迟敬德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被程咬金这么一激,再加上酒劲,顿时火了,“腾”地站起来:“程咬金!你少在这吹牛!有本事让你那兄弟来!俺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敢说胜过我尉迟敬德!”
牛进达也撸起袖子:“对!让他来!老子先跟他过过招!”
秦琼赶紧劝架:“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喝酒喝酒!”
程咬金却是自恃“兄弟”厉害,有恃无恐,继续火上浇油:“咋地?不服气?等哪天俺把兄弟请来,让你们开开眼!到时候可别被打得哭爹喊娘!”
“程咬金!你找打!”尉迟敬德和牛进达彻底被激怒,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
李积哭笑不得,和秦琼一起好说歹说,才把两人按住。他心里却对程咬金口中那位神秘的“兄弟”更加好奇了。能让程咬金如此推崇备至,甚至不惜得罪老友来吹嘘,此人定然非同小可!看来,得找机会亲自去见一见这位“蓝田县男”了。
一场好好的酒宴,最终在程咬金的炫宝、吹牛和差点引发的斗殴中,热闹收场。程咬金喝得酩酊大醉,抱着空酒坛子,嘴里还嘟囔着“好兄弟……厉害……”,被下人扶去休息了。
而尉迟敬德、牛进达几人,则是带着满腹的疑惑、好奇和一肚子火气,离开了卢国公府。程咬金这番醉后狂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长安顶级的勋贵圈子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李长修的名字,虽然尚未广为人知,却已在这些大佬心中,留下了深刻而神秘的印象。一场由混世魔王引发的、寻找“神秘兄弟”的风潮,悄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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