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飞容看了一下苏旷道,大哥怎样,苏旷毅然道,眼下我们已是困于此隅,而追兵将至,已慢山穷水尽的地步,唯有另辟蹊径,方有活路。既然此道名问鼎,我想应该不是什么险恶之途了。
当先跃下,柳飞容飞身在兵器室四周抓拣了一些荧浆石,也紧紧跟上,接着,子驭,止憨亦跳了下来。
坡道弯弯曲曲,螺旋往下,坎坷难行,好在石道尚且干燥,而呼吸并不十分憋闷,虽然四人行走缓慢,却不是很难受。估计最少走了好几个时辰,坡道才稍稍变得平缓起来。
四人又复行了两个时辰,柳飞容见四周石峭岩壁竟变得晶莹透亮起来,,这种明亮决不是荧浆石带来的,就好象黎明前的夜曦,深蓝中透着朦胧,而峭壁上水气盈然,但却丝毫不渗入坡道上来,很是奇特。
柳飞容道,大哥,从脚程上算,我们应该已至极深的地底,竟然越走越亮,真是邪了门,苏旷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眼前的坡道倏地转过一个大弯,众人惊奇地发现整个空间都隐隐变得明晰透亮,已来到一个天然的石室中。
一种恒远的气息在室内流淌,空旷,寂寥,仿佛亘古没有人来过,石室中,除了倒悬着一支支钟乳石笋,石柱外,更多地是簇生着一种形似淤泥的青色物质,当四人完全踏足石室中,却听见背后传来一丝轻响,柳飞容连忙转身,只见来路已消失不见,那种青色淤泥竟如流水般漫过去,将甬道遮得严严实实。
四兄弟一看,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彻底将那僵尸兵士们甩掉,忧的却是如果没有前路,那大家就完全地被困死在此处了,这时,只见前面一丈远的地方,九个金色的字迹凭空再现,苏旷轻念道,大道唯一,一言定鼎,天机显现,回途归隐,四人琢磨良久,也不知什么意思。
大家只得作罢,沿着石室继续往前行去,那石室并不是很大,走了一会儿,已到了石室尽头,四人信步走出,只觉得眼前景物突兀为之一变,头顶空阔一片,极目处乃是一个湛青色的世界,光线虽然迷朦,却能分得清大致景物,决不是自身想象中地底那种漆黑无光的场景。
此刻,四兄弟正置身于一处平台上,那平台乃是从石室延展而出,就好像居户楼阁的阳台般,着眼处为一座幽深的峡谷,两边各是一条巍峨的山脉夹道,其势虽不十分高峭,却是雄峻无比,山上长满数十人合抱不拢的大树,平台脚下,一片暗红色湖面平铺向远方,而令人奇怪的是,那湖水看上去深不可测,却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有一种让人目旋的违和感,再细观之,湖面上却有一座座石墩尤如道路样和着湖水弧迹通往远处。
呵呵呵,苏旷长笑道: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有一种预感,这条石墩路所通之处正是出口,当先就要跨步往下,往石墩上行去,却听到啵的一声,苏旷只觉得自己仿佛碰到一个软软的无形罩子上,被弹了回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倒退开去。
柳飞容赶紧扶住道,大哥别忙,先观察一下周遭情形再说,这一瞧不打紧,天,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巨大的鼎,柳飞容咋舌道。
原来,在平台一角,一座最少有三层楼阁般高的方形古鼎,正耸立在那儿,周身锲刻的一道道纹路花豁,深奥难懂,在其旁边,还立有一块石碑,四人连忙奔过去,苏旷见那碑文皆是由上古篆文写就。与那黑色门户上的字迹是一体同源。
苏旷一字一句念道,九鼎之士,起于累土,造迹之行,积于跬步,凡应试之人,当扛此巨鼎,沿着玄波湖石墩,一步一步行至湖面与姹岚海交界处之渺神峰,然后攀登上去,于峰顶单手独撑巨鼎,坚持一时辰者为一鼎士,九个时辰坚持完者,封九鼎士尊号,赐九鼎力士令,诸天万界皆可通行,并可获得挑战下一力境山海士的资格,凡是至山顶前力所不支而将鼎抛弃者,除失去挑战九鼎士资格外,死。
在文字下方另有一行小字,附,此鼎名轩辕鼎,乃天河寒铁打就,重量为三千六百六十六万斤,应试者有三次试举机会。
九鼎士测试,莫不是那猩猩壮汉口中所说的造迹界独有的力士五境评测,乃是由仙界专门派下的职事所主持,怎么这里也有,柳飞容自语道,一时也想不清楚其中原因。
上前拍了拍止憨的肩膀,臭小子,看你的了,止憨搔搔头道,据大哥刚才言道,这力之五境挑战,应该是一个力境成功后,方有挑战下一境界的资格,而我连那大猩猩口中的力蛮士,斗罗士尚未测试,怎么有资格挑战这九鼎士呢。
苏旷沉吟了下道,或许当你用拳头击碎数丈高下的金刚岩,露出问鼎大道的门户时,那时就被暗中主持这九鼎士测试的高人认定有资格了,要不然我们也根本没机会踏入这天然石室内。
大哥说得有道理,止憨道,那我就试试吧。当即行至巨鼎下面,然而止憨身材和寻常人无异,根本就够不着那足有三丈高下的鼎身底部,无奈之下,双手环抱一只鼎足,猛地一声暴喝,那鼎霍然响动间,竟被其缓缓举了起来。
然而止憨面色沉重,脸色通红得仿佛滴出水来,脚步挪动,如山巨力踩下,却被那不知什么材料铺就的平台完全接引过去,化为一波波肉眼可见的半圆形光纹向那湖面散去,引得玄波湖湖水冲天而起千丈,又垂直落下,却决不侵扰石墩半尺,可谓神奇。
震动声中,一体形庞大,足有半山高下的白色巨猿手持混圆棍,突然不知从何处跳出,踏湖波而来,相距四人还有百丈远,就是一棍向着他们所处的平台砸来——棒未至,已卷得湖两岸山脉中的巨树松枝齐齐断折,声势无伦,轰的一阵巨响,令人震耳欲聋。
那千钧一棒却是被平台上的无形光罩接了去,虽如此,已骇得众人面色发白,这一棒若是坐实,便一百人也化为肉浆了,白色巨猿收棒傲立,半空中一对有如旷洞的猩红眼目瞪视着苏旷他们,直似要将人活活吓死。
当勉力挪至十八步时,此时离那无形罩子边缘已是不远,止憨却是力尽不支,呯的一声,将巨鼎放了下来,脸色一片苍白,苏旷几人连忙跑过去,止憨摆摆手,没有说话,而其肚脐处却陡然传来一阵有如蝌蚪的鸣叫声,不甘……不甘……不甘。嘟叫个不停。
柳飞容嘿然一笑,终于也有让你这个怪胎知道难的东西了,止憨半闭双眼,却是不搭理他,过了好大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这大家伙还挺沉手,搞得我肚子好饿。柳飞容一听,直接无语,吃,你小子就知道吃,止憨道,不吃怎么有力气,没有力气怎么干活,不干活我们能出去吗。
得得得,算你小子说得有道理,柳飞容道,可是现在这里除了石头,就只剩下石头了。上哪儿去给你弄吃的,止憨喃喃道:我的肚子告诉我,一指后面石室,那些青色淤泥像是很好吃的样子。
柳飞容没好气道,还肚子告诉你,你小子没长脑子是吧。泥巴也是人能吃的东西吗。止憨没理他,小跑回身后石室内,用手抓了一把青色淤泥,就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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