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确的目标和紧迫感,王泽几乎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坊的建设与第一批产品的试制中。他深知,无论是公主的欣赏还是皇帝的一句随口评价,都是空中楼阁,唯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技术和产业,才是真正的立身之本。
他几乎每天都泡在城南泸河畔的工坊工地,亲自监督施工进度,与工匠商讨细节。程处默也时不时跑来,带着他那些狐朋狗友,美其名曰“监工”,实则是在这远离长安城的地方撒欢,顺便也给工坊增添了不少“人气”,让附近一些心怀不轨之徒彻底绝了念头。
在金钱和人力的双重保障下,工坊的修建进度快得惊人。不过半月有余,几间主要的厂房——熔炼房、打磨间、库房以及工匠们的住所都已初具雏形。虽然简陋,但功能齐全,布局合理。
与此同时,伯爵府后院,鲁大带领着几个心灵手巧的学徒,日夜不停地尝试制作王泽设计的那批样品。失败是不可避免的,尤其是造型复杂的高脚杯和需要精细刻花的文房用具,废品率极高,看得福伯心疼不已,那些可都是钱啊!
但王泽对此却异常宽容,甚至鼓励工匠们大胆尝试,不要怕浪费材料。他知道,这是积累经验、提升技艺必须付出的代价。
功夫不负有心人。又过了几天,鲁大终于带着第一批成功的样品,兴奋地来见王泽。
书房里,桌案上摆着几件晶莹剔透的琉璃器。一套包括高脚杯、直筒杯在内的酒具,线条流畅,在光线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一个内嵌蓝色琉璃丝、形成天然云纹的镇纸,沉稳而雅致;还有几支点缀着小小琉璃珠花的簪子,虽然后续还需要金银匠人配合制作簪体,但那份剔透与精致已经显露无疑。
“爵爷,您看!”鲁大指着那套酒具,难掩激动,“虽然还有些细微气泡,但形状已经基本达到您的要求了!这高脚杯,小人试过了,盛上葡萄酿,色泽诱人,别有一番风味!”
王泽拿起一只高脚杯,对着光线仔细查看。杯壁还略显厚重,通透度也比不上后世玻璃,杯脚与杯身的连接处还有些许不够圆润,但在这个时代,这已经是突破性的作品了!那份纯净与光泽,是玉器和陶瓷无法比拟的。
“好!鲁师傅,辛苦了!”王泽满意地点点头,“诸位也辛苦了!福伯,这个月所有参与试制的工匠,工钱加倍!”
鲁大和身后的学徒们顿时喜形于色。
“这些样品,先各留一套。其余的,鲁师傅你带着大家,继续改进工艺,尤其是杯壁的薄厚和通透度,要尽量提升。同时,可以开始小批量制作了。”王泽吩咐道。
“是,爵爷!”
王泽让福伯将留下的一套酒具、两方镇纸和几支簪子精心包装好。他亲自写了几份措辞谦逊得体的拜帖,连同礼物,分别送往卢国公府、翼国公府(秦琼府上)以及卫国公府(李靖府上)。这几家,或是与程咬金交好,或是在他“落魄”时未曾落井下石(更多可能是因为不屑),亦或是他心存敬仰的国之柱石。这份礼物,既是感谢(对程家),也是结一份善缘。
至于皇宫和魏王府,他暂时没有贸然进献。时机还未成熟,贡品需要更加完美,而且需要合适的由头。
礼物送出去没多久,反响就迅速而热烈地回来了。
首先是程处默,直接抱着那套酒具就跑来了,兴奋得满脸通红:“王泽!这杯子太他娘的好了!我爹见了,直接抢走那只高脚杯,倒满了三勒浆,一口闷了,连说三个‘好’字!我娘和我那几个姨娘,为了那几支簪子,差点打起来!”
紧接着,秦琼府上和
李靖府上也派了管事来回礼,言语间十分客气,称赞渭南伯巧思,所制琉璃器别具一格云云。虽然只是礼节性的回应,但这份态度本身,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这几家勋贵重臣的认可,如同给王泽的琉璃工坊盖上了一枚品质保证的印章。消息很快在顶级圈层传开,那些原本还对王泽的“奇技淫巧”有所怀疑的人,顿时打消了疑虑,转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求购的意愿,开始如同雪花般飘向渭南伯府,以及尚未正式开工的琉璃工坊。
这一次,上门的不再只是管事之流,甚至有一些世家旁支的子弟,或者与这些勋贵之家关系密切的商人,亲自带着厚礼登门,希望能优先订购,或者探讨合作的可能。
王泽府前的车马,再次变得络绎不绝。但这一次,与宫宴之后那些纯粹慕名或试探的拜访不同,这一次的访客,目的更加明确,也带着更多的真金白银。
王泽依旧没有轻易见客,但他让福伯将求购的意向和提出的价格都详细记录了下来。
看着记录册上那些不断攀升的数字和越来越迫切的语气,王泽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将程处默和鲁大叫到书房。
“工坊那边,最多再有十天,就能完全竣工,投入使用。鲁师傅,工匠和人手招募、培训得如何了?”
“回爵爷,按照您的吩咐,又招了八个手脚麻利、家境清白的年轻人,都是知根知底的。小人带着原来的学徒,已经开始教他们基础的活了,等工坊建成,立刻就能上手。”
“好。”王泽点头,又看向程处默,“程兄,咱们的琉璃工坊,可以准备开门做生意了。不过,这第一批货,不能像寻常货物那样摆在铺子里卖。”
“那怎么卖?”程处默疑惑。
“拍卖。”王泽吐出了两个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就像之前的镜子一样。我们要营造的,是稀缺和珍贵。第一批产品数量有限,我们举办一场小型的拍卖会,只邀请之前记录在册、最有诚意和实力的买家参与。价高者得。”
程处默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妙啊!这样既能卖出高价,又能把咱们工坊的名气彻底打响!就这么干!场地我来找,人我来请!”
“有劳程兄。”王泽笑道,“另外,我还有个想法。我们工坊出的每一件精品琉璃器,都要在不起眼的地方,刻上一个独特的徽记。”他拿起炭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单的图案,是一根缠绕着火焰的羽毛,既代表了琉璃的材质(硅砂,与羽毛成分相似),又象征了浴火重生的工艺。
“这个徽记,将是我们工坊的标识。以后,人们只要看到这个标记,就知道这是出自我们‘渭南琉璃坊’的精品!”
鲁大看着那个徽记,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一个标记,更是一种信誉和传承的开始。
程处默也兴奋起来:“好!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准备!咱们的琉璃坊,要一炮而红!”
王泽走到窗边,看着远处即将落成的工坊轮廓,心中豪情渐生。他终于不再是那个需要靠变卖“遗珍”度日的落魄伯爵了。他即将拥有自己的产业,自己的班底,以及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这大唐的天空,他终将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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